第32章（2/2）
“我们警方也是为了防止暴发第四起随机杀人事件，才在聚集了很多人的《最强男团》这档节目录制现场附近排查。”
“但我觉得《最强男团》的嘉宾是固定的群体，不是无差别杀人事件罪犯的下手对象，我个人推测他们的地点是火车站、地铁等公共场所。”
季珏城说到他的推测，这个推测他也提交给了警部，那边已经开始决定加派警力到y城各大地铁站进行戒严。
但就是如此了，季珏城还是有很大的不安。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根据前几起的作案手法，季珏城总有种预感告诉他，下一次罪犯再动手杀人的杀伤性将更大。
且他不认为是单人作案，而是团伙。
但却没有证据指向团伙，种种作案迹象都是单人，而现在他也没有经验帮他从这些迷雾中看到清晰的犯罪目的。
“反正你最近在Y城区域乘坐地铁的时候，多注意可疑人士的出现，远离这些可疑人士看到他们拿刀具或其他杀伤性武器记得第一时间逃跑，跑到安全的地方在报警”
季珏城跟秦朔南说着话，将车子驶出了Y城区。
而另一边骑小摩托的霍存席慢了些，他还看到了路边两个可疑背着黑包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都带着帽子，其中一个还明显神色暴躁且处于某种过度的兴奋。
而另一个，霍存席隔着车道，跟他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远远对视了一眼后，就有种对方跟他是同一类人的直觉。
这时候如果是懂犯罪心理学微表情解读的季珏城看到那个人，会得出霍存席同样却又不同的结论。
那就是他们的确是同一类人。
都是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这里的反社会人格只是相对对社会主流价值观更有归属属性的社会人格而言，并不是都会对社会造成伤害和犯罪的反社会行为人格。）
所以霍存席和那个人都是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
但霍存席患有情感淡漠症，另一个人却没有，他的情感是正常的。
不过那个却已经发展成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中“不是成为社会精英就是犯罪天才”的犯罪天才。
且还是扭曲了内心的犯罪天才，将反社会人格发展成无情型人格障碍，拥有反社会行为的人。
所以霍存席跟那个人虽然都眼神冷漠，但一个只是缺乏情感的淡漠，一个却是冷酷到了极致的无情冷漠。
正常人对上那双冷酷无情的眼会害怕，因为里面有着无尽的残忍。
但霍存席毫无感觉，他平静冷漠的跟对方对视完，就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转移了视线。
而这就是他缺乏社会归属感和情感淡漠病症综合的一个最突出表现——对外部事物缺乏关心和热爱。
所以他继续面无表情的骑着小摩托前行，并没有社会警觉或者其他什么行为。
但那个已经扭曲了内心，变成杀人狂魔的犯罪天才，却多看了他几眼。
还被另一个藏不住马上要杀人雀跃的同伙注意到，而问他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徐寒冷冷的回答同伙，那个同伙刘春没看出来他这一刻对他的询问的不耐烦，还继续愚蠢的问他今晚的行动到底能不能向之前那样成功。
“真的能杀更多人吗？”刘春为能杀到人兴奋，又为这一次不是用刀具杀人而觉得不够刺激，却不知他是今晚大杀戳的献祭品。
...............................
“嘭！”
听到Y城区方向发出的爆炸声，骑着摩托的霍存席判断那是秦朔南带着小存煜坐地铁经过对区域，所以为此难得的心慌了下。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秦朔南没有带着霍存煜坐地铁，所以他掉转车头，查看爆炸的区域，然后越发不安的发现爆炸点是一段秦朔南和霍存煜绝对会通过一段地铁路。
他都顾不上停摩托，冲进死伤无数的地铁站，找寻秦朔南和小霍存煜，却没有找到不说，还又遇到了之前汽车站遇到对男人徐寒。
徐寒已经脱了之前戴着的黑帽子，站在惊慌奔走的人群中，也面露惊慌。
但霍存席却注意到徐寒那惊慌背后的虚假，和藏在他眼里的笑意。
那笑意让高智商且非常善于观察人类行为的霍存席知道，他做了什么。
当时霍存席因为没有找到秦朔南和小存煜，不安的捏紧了拳头，向徐寒走去。
但不等他走近，秦朔南听到爆炸声，不放心他，给他打了个电话。
“Y城地铁发生了人肉爆炸，你骑小摩托没遇上吧？”
“喂，你到哪了？安不安全？喂，臭小子，你说话。”
....................
霍存席听着秦朔南关心他安危的电话，才松开了捏紧的拳头，问她和小存煜在哪里。
“我们已经到被季警官送到市区了，很快就能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外面乱糟糟。”
秦朔南说着挂断了电话，喊要去支援爆炸区的季珏城快点去。
“对不起。”季珏城叫到车安排秦朔南和小存煜后还是很抱歉，秦朔南却理解他这种随时随刻需要奔赴“前线”的职业使命。
“快走吧，记得早点把罪犯缉拿归案！”秦朔南催促季珏城离开，并期待小说中非常厉害的他早日把对社会危害性很大的罪犯逮捕掉，保护更多人。
但季珏城达到现场，却发现案件因为犯罪天才的完美操作，可以被定义为自杀式无差别杀人事件。
那个他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存在，却无法确定的犯罪天才，已经用刘春的死亡将这场犯罪盖上了已经找到凶手的完美犯罪上。
所以很多警员都觉得案件已经结案了，唯有他觉得不对，却在现场怎么也找不到“不对”的线索。
因为就是他经过犯罪现场的仔细排查，并对死掉的罪犯做犯罪侧写。
这些侧写侦查都在徐寒这样的犯罪天才的预估中，找不到徐寒的存在痕迹。
而这就是高智商犯罪天才的可怕之处。
可以将整个世界玩弄于鼓掌。
但徐寒没有想到，霍存席在秦朔南给她打完电话催促他快点回家的言语中，做了他曾经绝对不会做的事。
那就是他情感淡漠症不会做的事，去跟警方举报他。
“我刚刚在xx路段，看到两个可疑人士，，其中一个可能是炸死的这个，另一个是一米七八的身高...............”
*
“你怎么才回来！”
霍存席因为给警方提供可疑人线索，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秦朔南等在门口问他，他又不出言回答，而是不发一言的低头换鞋。
见此，秦朔南拍了下他的脑袋，教育他不能这样没礼貌。
“长辈问你话，要回答，不许懒得说话就不说！”
秦朔南不像霍存席父母会惯着他情感淡漠症存在的这个问题，而是觉得必须教他或者逼他去回答。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像个“正常人”，有“正常”的反应，而不成为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被社会大多数人排挤。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最亲近的人可能会包容他这样的行为，不会再有其他人愿意包容他。
“你又不是我长辈。”霍存席被打了下脑袋，明显有些气鼓鼓，反驳了一下秦朔南，然后又被她打了一下，才没好气的回答秦朔南之前的问题，说他发现嫌疑犯。
“你撞见了嫌疑犯？”秦朔南惊讶这件事，也惊讶霍存席居然去报警，所以想多问问他，这臭家伙却走回卧室，把门关起来不给秦朔南问。
秦朔南见此也就作罢，但没想到晚上会梦见犯罪小说里霍存席杀“她“的剧情。
那时候的”她“或者说原主秦烁岚双腿被砍断，只能半拖着身体在地上爬动。
秦烁岚似乎哀求着霍存席放过她，而跟他说了什么话，秦朔南没听清，只看到霍存席那双桃花眼中变得愈发冷漠无情。
所以之后发生残忍虐杀，秦朔南没有看，或者看不下去而醒了过来。
秦朔南醒来，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安静的看了一会天花板，才转身看了下紧挨着她睡的小存煜。
小存煜的小脸，在最近精细的照顾下，有了几分肉感。。
熟睡间，还红扑扑的，看不出一点病弱。
看着这样肉嘟嘟软乎乎的小存煜，秦朔南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网友喜欢他，像她一样喜欢他，喜欢的恨不得把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
但原小说里的小姨妈秦烁岚没有。
居然为了赶他们兄弟出门，对小小的他动手，害他发病，最后不到三岁就废了一双腿。
秦朔南其实是懂霍存席对秦烁岚的恨的。
因为那一晚，霍存煜是在他怀里发病，也是他在急救室守了一夜，却听医生宣布霍存煜一辈子站不起来的噩耗。
那个噩耗似乎在兄弟两之后相依为命的几年里，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成年后总是情绪浓烈的梦到。
所以有了第一次杀人，以及之后停不下手的更多杀戮。
“崽啊，我们家存够钱，就给你把病治好，你的腿一定不会废。”
秦朔南抬手摸了摸小存煜的肉嘟嘟的小脸，有些心有余悸他上一世悲催的遭遇，所以想着一定要避免。
“这样你哥哥也就不会成魔了。”秦朔南不懂小说说的黑化，只认为霍存席最后入了魔。
觉得若是他在弟弟没有废腿，还有她的教育下，还入魔，那么......
“你若是危害社会，我要把你腿打断！”
周一，霍存席穿了校服离开家的时候，秦朔南突然给了他这么一个警告。
他觉得秦朔南有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被秦朔南砸了个肉包子。
“路上趁热吃！”
秦朔南把她外出练武回来顺路买的肉包丢给霍存席后，她就提着化妆箱去学校上课。
都忘记问霍存席接不接拍杨刚导演的《美人传说》。
等想起来，是杨刚导演打电话问她做不做他们电影的服装和造型设计总监。
“我还是个学生，没有学出师，怎么可以做总监，你也太乱来了。”
秦朔南觉得杨刚不靠谱，杨刚这才反应过来秦朔南还是在校学生。
“我忘了，只想着你是吴教授的爱徒，已经学出师了。”杨刚在电话里拍了下脑袋，然后有些遗憾。
因为最初他想找吴教授这样优秀的服化大师做电影美术指导和服化总监，但吴教授现在负责楚修凡的《江山入战》，所以没档期跟他合作。
所以他一是为了秦朔南可以参演他的电影，二是看重吴教授的个人口碑，才想让秦朔南做他们电影的服化总监。
一时间都忘记，秦朔南还没有学出师，可能完全挑不起这样的重担。
“那你只能来客串了，但是你大外甥饰演的角色，我想由你来做服装和造型设计。”杨刚说出他对秦朔南的期待，这个期待藏了些其他东西，唯有秦朔南才可以帮他做到。
所以他想了想，还是邀请秦朔南作为服装与造型设计人员，加入他的电影制作。
“你之前是不是跟杨琳琳合作，一起给《紧急救援》做服化？”杨刚问秦朔南之前的“代表作”，秦朔南说是后，杨刚问她跟杨琳琳的关系。
“那是我师姐，我们关系很好，怎么了？”秦朔南不懂杨刚为什么这么问，杨刚听他们两个关系好，还是校友的关系，马上高兴的拍手说去问问杨琳琳愿不愿意负责《美人传说》的服化。
而杨琳琳那边正好有空档，且她拥有一个工作室，工作室有很多影视美术设计人员。
非常完备的可以补杨刚剧组服化的职务空缺。
杨刚也看了看杨琳琳最近几年的影视代表作，发现对方也很有水平，比不上吴教授那样级别的大牛，但也是名校出来，有过硬的设计水平，所以双方很快在这一日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并且秦朔南也将作为一名服装与造型设计师加入《美人传说》的电影制作中。
“我不管，你怎么也得加入，你难道就不好奇你大外甥首次大荧幕表演吗？”
杨刚说服着秦朔南加入，还不知道霍存席现在还有楚修凡那边的电影试镜邀约。
秦朔南这时候也不知道。
但娱乐圈内却越来越多的知道这个重磅消息。
一个出道不久的男团成员，居然受到了楚修凡大导演的青睐。
可以在电影都开拍了的情况下，给他一个重要角色的试镜机会。
要知道，《江山入战》没有开拍前，上半年选角的时候，可是在副导演的主持下，进行了全娱乐圈的“海选”。
圈内大大小小的演员包括一些歌手都跑去试一些小角色，但最终角色有限，很多有名的演员都没被选上，成为很多演员和明星内心的遗憾。
霍存席一个不知名男团成员，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单独试镜的机会。
这样的想法几乎是很多娱乐圈人的想法，包括今日开车来学校接他去江山入战剧组试镜的经纪人景峰。
景峰卡着点来霍存席的学校外，然后有些惊讶的发现，霍存席的高中学校居然是一所有钱都不一定能上的“贵族”学校。
那是国内最早出现的国际学校，且是从幼儿园一直承办到高中的中西合办学校。
学费特别贵不是什么事，最大的事是这所学校每年开放的名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还需要考核父母的很多方面，才允许入读的精英“贵族”学校。
“没想到那小子家没破产前，有些厉害。”
景峰看着学校外，因为放学高峰期而停满的各色豪车，忍不住第一次惊讶霍存席家以前的家庭水平。
那必然是已经跻身于帝都的富豪阶层了。
而事实也如此，不然霍存席现在也不会继续在这所学校就读。
因为他父母之前是这所学校的荣誉赞助，已经早在他三岁入读这所学校的时候，交齐他幼儿园到高中的近千万的学费不说。
为了学院老师多照顾他情感淡漠症的问题，还每年逮着机会赞助学校的各类活动。
所以之前学校里的教职工，都对霍存席很友善。
但他家破产后，这些教职工也说不上马上转了嘴脸针对他，只是把他当非常普通的学生。
这些霍存席其实都不在意。
但他们班一些同学，会觉得他在意。
“霍存席，你昨晚好了不起哦，拿了《最强男团pk战》的人气王，果然是落魄贵公子，到哪里都受欢迎，听说学校里很多女生还为你投票了。”
一个比霍存席矮一个头，长得也很普通的男生，跟几个好友三三两两的跟在霍存席身后，看笑话的提到霍存席进入娱乐圈的选择。
今天霍存席没有提前离开学校，赶去《最强男团pk战》的训练营训练，让这几个男同学，终于抓到机会奚落他。
霍存席还是如他家没破产一样，完全不搭理这些嫉妒他在学校各方面都出色的男生。
这让那些男生愈发看他不顺眼，霍存席也不放在心上，撞开他们挡着他离开学校的路，冷漠的出了校园。
然后被经纪人景峰接到。
“这里，快上车，别让楚导久等。”
景峰催促不用赶训练，不疾不徐走路的霍存席。
霍存席冷漠的坐上车，发现景峰车上还坐了景炅。
“我不是去抢你的试镜，我叔叔就带我去给楚导看看，撞撞运气看能不能也获得个角色，打酱油可以露脸的角色就行。”
景炅发现霍存席看他，忙解释他为什么也在的原因。
霍存席却很平静的看他一眼，并不放在心上。
对整个试镜都不在意，只是碍于合同配合罢了。
但等霍存席到了《江山入战》剧组，看到秦朔南说送人的练武服在这个剧组，知道那练武服若是他通过试镜就可以穿时，他突然有几分认真配合试镜。
但等他穿上少年将军的铠甲，站在摄像机前，楚修凡看到他的上镜表现却失望了。
“你先回去吧。”
楚修凡没有当场拍板定下霍存席参演《江山入战》，喊他回去等消息。
然后发了条带霍存席试镜剧照的信息给秦朔南。
那条信息只有五个字。
【此子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