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醉蝶谷怡人看奇花（2/2）

怡人见刘红进了屋，又细细观看起谷内景色来。这谷口处是一片草地，只有一条小溪从里面流出，草丛中又开着众多的小花，高低错落，夹杂其间，虽然像是那荒山野草丛，在谷内却别有韵味。怡人看到草丛中有两块石头，挨在一起，那第一块石头上写着：翠景添英，四个不大不小的字，念过之后喜道：“好个翠景添英，果然贴切。”又看第二块石头，上面乃是用朱砂金粉掺着黑墨汁画成的道家符印，黑、红、黄三色相间，印入石中，表面上想是还用了法术封印，令它风雨不侵，始终如初。怡人再看谷内四周，还有许多这样的画着符印的石头，看出是布置了什么阵法，不由想到：“她既会遁光，又懂得道家的指玄雷，还会这些玄门阵法，真不知她是什么人物。”

怡人想不出头绪，也不去乱猜，过了翠景添英，见前面是个大池塘，正连着谷口小溪，建在谷中央，又有一座竹桥跨过两边，怡人走到桥上，到了池中央，见池中也立了一块大石头，露出水面，上面写着：碧水莹塘。想是种荷花的，此时春季，只有那碧水游鱼。再看四周，花木成群，一团一团，渭泾分明，沿着池塘一周，又有一条石径穿插，直通到那间屋子。左边一面又有一群石头，大小相依，一块石头上面写到：幻云堆。右边一大丛花木，一方石上写到：紫嫣丛。都是极好看的。她看了一会儿，又向那屋子走去，那屋子建在谷后方中央，屋后是一排翠竹，竹子后面是一面壁崖，壁崖上正有娟娟流水泻下来，没入竹林。她走到屋前，一看左手方的竹林边也有一块石头，写着：小翠海，石旁一条小溪流向池塘。右手方的花地也有一块石头，写着：十二花坞。她正想去看看那花坞是什么，刘红已经出来叫了：“妹妹，快进来沐浴吧！”怡人遂息了念头，走向屋去，又见那门上方又有一块竹匾，写着：蝶恋斋。进了屋内，又见房内摆设，无一不是优雅大方，玲珑紫玉，好不喜爱，喜道：“姐姐真是好雅兴！布置得这般漂亮。”

刘红只笑了笑，说：“妹妹自去洗吧！我还要备些自己用。”此屋有三间，中间是厅堂，右边一间存放着些东西，左边一间便是刘红的闺房，备汤的厨房在屋后外面。怡人进了左边闺房，里面有个大浴桶，她走进一看，里面温汤颇多，又加了好些花瓣，乃对刘红说道：“姐姐，我看这浴桶颇大，温汤也多，不如你就跟我一起洗吧，不然让你劳累，我也过意不去呀！”只听刘红回答道：“只要妹妹不介意就好，那我也懒得动了，这就去找两套衣裳来。”怡人听她说找两套衣裳来，方才想起自己并无可换的衣物，笑道：“多亏姐姐想起，不然等下，岂不羞死我了。”刘红也笑说：“羞什么呀！这谷里只有我们两个。”于是刘红找来了衣裳，各自散开满头乌云，解下锦绣纱罗，一同沐浴，洗却尘垢，好一个红绡帐中藏玉容，茜纱窗下匿倾城。

二人洗却出来，刘红换了一套淡蓝色袒领服，怡人换了一套红色花榴裙，各自争艳。出了门来，快到日下时分了，怡人帮着刘红做了一点饭菜，吃罢，太阳还没下山。怡人便拖着刘红到了十二花坞，只见里面有十二株花草，各不相同，开放不一，忙问：“姐姐，这十二株花真是世间少有，你是怎么种出来的，能不能送我一些？”刘红笑道：“啊！送你一株还可以，送你一些可不行呀？”怡人对这些花实在不舍，忙又问：“为什么呀？你有这么多。”

刘红遂向她一一解释出来：“这十二株花乃是我在谷内精心挑选出来的上品，还专门为它们挑了块好地方，一起移植在这里。本来是想拿到柳夫人那里去卖的，后来一想，这十二花都是我的心血所至，不忍移除。之后，我又觉得这些花全被我一人占了，有些暴殄天物，又想把它们分与众人。直到我认识了范语妹妹，她也极喜爱这些花，我便想着，我这一生怎么也不可能只认识她一个人，岂能都送了，不如以后每认识一位姐姐妹妹，就送一株给她，随缘而定，直到送完为止。”怡人听后，喜道：“姐姐好心思！那这些花都送完了吗？”刘红道：“还没有。只有范语妹妹以前来时，她喜欢牡丹花，就要了那一株‘泪牡丹’。我自己也选了一株‘雪玉兰’，余下的就都还没主了。妹妹喜欢哪一株，自己选吧！不过有一个条件，不许把它移走，就让它在谷内长着，想它时就回来看看，我不想它们到外面去被污染了。”怡人并不反对，说：“反正我也不怎么会种花，还怕带出去不会照顾了。”遂又看起那些花来。

看来看去，只有那株水仙花最喜欢，洁白无瑕，一片莹玉，于是便要了这株‘半罗水仙’，一时爱不释手，不忍离去。而刘红却去拿了二人的衣服，到谷口的小溪中洗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