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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八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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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莲的这一句话,针灸似地扎入了何霁莲的神经,她竟然立刻坐直身体,兴奋得一把紧拉住何雨莲的手,眉开颜笑,大喜过望地瞪着眼高声叫起来:

“姐,想不到你已经看过啦!我是想以后让你看的,既然已经看过了,那太好了,你就跟我谈谈你的心得体会!”

“这个心得体会问题,本来我也是要谈的,但你问的恋爱选择问题我还没讲清楚呢。不讲清楚,也许是不行的。”

“那好。你讲,你讲呀。”霁莲一把抓住雨莲的手,这下她是笑眯眯地要听雨莲谈了。

“姐姐能原谅沙力,但不能与他恋爱,更不能和他结婚,关键是在他的品格问题上。”何雨莲望着霁莲,揆情度理地作起阐明来:

“譬如,他叫我到绿地园里去收拾给流浪猫吃的干猫粮。在这件事上,他看到的:一是,可以不用化钱;二是,我又刚出院,不能走很长的路;再说,干的猫粮被雨淋湿也是浪费等等的现实问题。而我想的是:这是退休工人化自己不多的退休金,在爱抚生命上体现的善良的人性,我怎能以自己的私利去泯灭掉这样高尚的善良心呢?那样做了,我与退休工人比我成了什么人了?但沙力只看到现实问题,而意识不到品格问题,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再譬如,当流氓亮出二把刀逼刺过来的紧急关头,他一时,惊慌失措得魂不附体地自顾逃命,竟然把我和十一万元留给了三个流氓。那时,我既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他的十一万元,就我一个弱女子,在喊出求救而又绝无有救的希望之际,这心里的悲哀和痛苦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对一个人,就是一时因心慌意乱而胆怯了一下,我认为,这终究还是情有可原,不太难理解的。可是,直到今天,他还在强调说是去报警,不是逃命。显然他还是个不够坦诚的人!平时,出去吃饭时,几次,偷偷的撩起白桌布擦皮鞋。烟吸多了,就随地吐痰,还有其它的事我就不说了。这样的,连一点小节都不拘的人,我怎么和他恋爱?怎么和他结婚?怎么能让他天天睡在我的身旁,与他同枕共寝的?!”

“姐,你说的想法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事了,我们快来谈谈你看了我的文章的体会。”

何雨莲本很想再跟霁莲细述些,对自己来说是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以备,万一有机会,也需要霁莲去说明说明时,也能对自己会有所帮助的。但,霁莲已经心急得,根本不愿尊重地听一听她很想再讲一讲的话,这使雨莲暗暗甚为失望。

“好,你要谈文章,我们就来谈文章。”雨莲还是心平静气,淡定自若地笑对着霁莲说。

“姐,你看了我的文章,最想跟我说什么呢?你可是个很有水平的人哦!”

“你希望我讲什么呢?看来,你就要我尽讲些顺耳顺心的好话喽。”

“嗨嗨嗨嗨……。”听姐姐这么说,霁莲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笑。

“一个人做了一件事后,尤其在她自己看来是很重要的事,而后非常想知道别人对事对己究竟是怎么看的,这其实是很自然,很可理解的。但,我把话说在前面,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高兴不高兴,我就实事求是的讲,你真要知道读者是如何认为的,也只有听实事求是的话,好吗?当然,你也可看作这是一家之言。”

听此番啰哩啰嗦的说明,霁莲似颇有预感,即有点不情不愿地表示道:“好好好,你就讲,快讲。”

“你写的这篇文章,谈的是电视节目中选秀,戏说和搞笑怎么进一步地娱乐化的问题。这个议题,是当今最火热,最突出,也是最值得注意,最值得讨论和思考的,关于社会文化的表现及发展方向问题。”

“是嘛?你一下子用了四个最,我就知道姐要么不谈,一谈就很有理论性,不愧是专写论文的诺。”

“霁莲,你知道姐姐是最不愿人家给我戴高帽子的!不要这么说了。”

“哎呀,又来了一个最,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霁莲,你为何要把发展文化的新思索,只和发展文化的娱乐性联系起来谈?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好些社会文化事业专与娱乐发生了紧密的结合,而生出了‘娱乐圈’这个怪胎名词!”何雨莲说着,不禁自然地向霁莲的身边移近了一点,继续说道:“我想,大约是从文化全面商业化,商场化,商品化开始形成的。也就是说,在文化表现上允许怎么赚钱就可以怎么发展,文化的一切都可以围着经济利益的发展而发展。于是,表现于文化上的唯经济利益为准则的理念,就理直气壮地压倒,压服了,通常以文化来表达人应有的正确思想,应有的美好精神和应有的高尚道德体系,并由此转化为种种社会思想品德上的怪现象。”

“姐,我要你对我的文章谈谈你的心得体会,你怎么像在给我上政治课一样了啦?你究竟对我想说什么?”霁莲抬眼看着雨莲,满腹狐疑并更加很不满地嘀咕道。

“姐说的是这件事的根本。好,你要谈你的文章,那就来谈你的文章。你提议:在选秀,戏说和搞笑节目中‘要进一步深化娱乐性,进一步给大家带来快乐’,凭着这样的节目理念,所以在文章里大谈你的娱乐圈八卦经——什么,在娱乐圈里,只要哗众就可以取宠,凡能献丑即能走红,能够出格一定成名,而且以此为由来举例。你叙述的所谓的‘麻辣学术’,以一本,名为〈独眼品红楼〉的新书,针对为什么讲黛玉、宝钗其实是男儿身?黛玉为何是女首富?如何看待黛玉原本适合进入娱乐圈?由此,评论起新开拓的学术研究。甚至还考证出,女娲补天,是因为‘性苦闷和精力无处发’所致。这些,都被你作为‘要进一步深化娱乐性,进一步给大家带来想象快乐’的娱乐文化的新探索来谈的。霁莲,我是不能同意你的这种提议和看法的。现在,有许多的写作与阅读,编剧与观众,编排与收视,和你的评论一样,出于商业利益,都极其强调是为了一种娱乐心态。他们大多都只谈轻松愉悦,只追求什么放纵快感,不求有心灵的感悟和审美。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们民族的文化实际是在被浅薄化,被肢解化,被堕落化。如有家人死亡,为失去亲人,家里人都是会痛哭的。但是,在这样的娱乐文化之中,我们的文化和文明,是在毫无痛苦感觉,是在快快乐乐的心情里死亡着的。死亡的是什么?是我们的判别人生是非的思想,和会衡量价值的灵魂!而且对这样的死亡,是不会有想痛哭的意识和情感的!”

“阿呀,姐,说来说去你是要跟我谈这种话啊!我们姐妹俩为什么老是谈不到一起的呢?!”霁莲一下子显得非常的不满,带着失望和失意的心情直立起身,紧跑几步,去坐到自己床上的床沿边处。

“姐啊!讲起来我们是双胞胎,可是我们为什么老是谈不拢的呢!”霁莲边重吐着深心的不满和疑惑,边伸手拖过身边的一只枕头,然后拿起来紧抱在自己的胸前,突然还发出深为感慨的呼叫:“在你的心底里好象在悄悄的,非常的恨我!是不是?!”

见霁莲竟显出如此非理性的偏激心态,雨莲胸怀中满是焦虑与心痛的情感,一片的愁苦也就聚拢于眉目之间,但何雨莲仍十分平静地说道:

“姐很明白,这篇评论稿,绝不是你能写的。你只不过是想借这本有一定发行量的杂志来炒作炒作自己,实现名利双收的目的。现在,这种事也是到处都可耳闻目睹得到的呀。”

“我怎么做什么事,甚至于想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姐姐,你对我怎么这样的厉害啊!”何霁莲说着仰身躺倒在床上,用枕头盖在自己的脸面上。

“霁莲,我从心里在为你担心。你交什么样的朋友,眼睛一定要睁睁开的啊!”

“你又有什么想法啦?”何霁莲移开枕头叫喊着。

“上次电话背景里,我听到那个教你跳恰恰舞的人对别人说,看到你何霁莲,他真想把他家里的老太婆当抹桌布扔掉。还有,他放荡的笑声都能使我感觉到这个人很可怕。你那么着急的赶快断掉电话也很可疑,他究竟是你什么朋友?”

“姐姐!我再跟你说一遍,是手机没有电了,不要再怀疑我了,好吗!要是让爸爸知道了不就又要审问我了。”

“你这么讲,我倒是要转告你,爸爸说,他是要和你谈谈呢!”

“是真的?爸爸为什么要跟我谈?他想谈什么?”何霁莲突然坐起身子,看着坐在一侧沙发上的姐姐急忙问。因为,姐姐的这句话使自己很惊心,她时时在深怕父亲是否已发现了她的蛛丝马迹,而且姐姐的眼睛又总是那么的厉害。

雨莲一见霁莲如此吃惊,她赶紧宽慰起霁莲来:

“我也不知道他要跟你谈什么,好象也在为你担心什么事。可是,电话里听到的话我还没告诉爸爸,以后也不会告诉的,这你就放心好了。”

“喔哟,都是疑心鬼,你们要疑心你们就去疑心好了!”何霁莲说着再次仰身躺下,举起枕头再次盖压在自己的脸面上。

“霁莲,你一定要听听姐姐的话。交友,一定要与正直、诚信、见闻广博的人交友。万万不可和难测深心,阿谀奉承,花言巧语,邪门歪道者交朋友,那样你会被人害苦的。姐姐是多么怕你……。”

“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始终看我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人!”

看着霁莲的样子,何雨莲在想:如果霁莲此刻对自己的苦口良言尚能接受和理解,那么深深焦虑的心情还可得到些许的安抚,但霁莲的反应真叫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霁莲,我知道你很想发财,应该说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句老实话,姐姐也不是不想要钱的人,但,关键的是怎么看待这个发财。”雨莲说着,望向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脸面的霁莲,也不管她是听得进还是听不进,只是想以自己的爱护心来感染霁莲,使她能有所感触。

“客厅里挂着爷爷为我们画的画。爷爷的画为何要以月光为背景?以并蒂莲为突出面?这,你也是知道的。爷爷以这幅画,是要我们懂得:一,爱国要胜于爱金钱;二,人品至上要胜于金钱至上;三,崇敬人格要胜于崇敬金钱,爷爷要我们,在显示这样的品质时黑白分明……。”

雨莲正在说时,突然,随着“啪”的一声,卧室里一下子竟然墨黑一片。顶灯被关掉了!是霁莲伸手,摸到床边橱旁灯的开关关掉的。这是何意?对我的规劝与诉说算是表达厌烦?不安?怨恨?憎恶?还是断然拒绝?

“还可以怎么说呢?人生的道路毕竟是自己走的。但我于心何忍她这么下去是非常可能会掉入什么陷阱的呵!霁莲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苦口良言呢?!”此刻,何雨莲焦急与忧伤的心绪一起涌上心胸,黑暗中,不禁暗暗的淌下了两行忧愁与难过的泪水。

夜已深了,房间的四处都已悄无声息,唯有蝈蝈,清清脆脆的响亮鸣声在时不时地传进来,还有爸爸那几声断断续续的轻轻的咳嗽,何雨莲在静静地听着,同时心也在隐隐刺痛着。

记得,庄子这样阐述道:梦里饮酒而乐的人,醒来却会痛哭。梦里痛哭着的人,醒来则去愉快狩猎。真正清醒的人,是能明白梦幻与现实的区别。而愚昧者,不能清楚梦幻与现实的区别,还自以为自己总是什么都知道的清醒着的人。霁莲呵!你和你的许多的想法能懂得庄子的这番道理有多好啊!!

坐于黑暗中的雨莲,望向似已睡去,却不知是在梦酒,还是梦哭的霁莲,心在这么地呐喊着!拼命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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