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马福出事1（2/2）

店铺的前头，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干瘦男子，肢体扭曲僵硬。古风慌忙抄上一步，手法熟稔的查探…鼻息和心跳全无，果真是没气了，他不觉抬眼看向马大夫。

见少年瞥向他，马福更是慌神，嘴里念叨叨的说这人死了完全不赖他，自己只是把把脉，未作任何疗治，但这有名的无赖刚一出门就身子一挺，死在了他店门前，真是倒霉，晦气！

但他自己也知道，出了这事，他是百口莫辩了，只顾念叨着，“糟了，这下糟了，这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惜我这一世的神，神医名头……”

蹲在尸体旁，古风一瞧也是没了主意，他把尸首略微侧身翻起，忽然一怔，不觉失声道，“此人好熟悉啊……”

抬起头思索一下，古风却想不起此人是谁，记得马大夫念叨此人是个无赖，他不禁好奇，“马大夫，这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古大秧呗。”这怎么办啊，一家都是无赖，这下子我要砸锅卖铁赔钱了，可怜晚节不保啊！”

病人的家属还没来，马福却差点呼天抢地了。

“古大秧？难道他的弟弟就是那个古秧？”古风不禁疑惑，自言自语。

“对，正是啊！一门出了俩无赖，上次我这铺子里整整一天的营生，都被这古大秧晚间来瞧病时顺手顺去了，他爹妈更是‘粘毛赖四两’的主儿，这可咋办哪？”

正端详尸体的面相，古风一听此话，心念砰然一动，看似随意的给尸首翻了个身，再轻轻掸去他背后的浮土，然后轻拍巴掌站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古风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马福嘴角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想起他平ri对这学徒也是无视，不觉又悲催的连呼“倒霉”。

“这下我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吖，彻底栽了……”

见到尸体趴在药铺门口，来来往往的市民很快围聚过来，观者如堵。门上那“悬壶济世”的招牌，也开始有人指指戳戳，众说纷纭。官兵和仵作很快也被惊动，急掠而来。

死者的家属，一对老夫妻，闻声一路呼天抢地的赶来，然后一屁股瘫坐在药店大门面的石阶下，一口一个“命苦”，“庸医害人”，痛不yu生，哀嚎不起。

石破天常年很少在家，石夫人见出了人命，慌忙嘱托几个口齿伶俐的伙计出面，央求苦主去后堂商议善后之事。

“不行，我儿死得冤，这庸医必须替我儿殉葬！”古大秧的爹爹，一个瘦的像鬼的老汉，断然回绝。

柜台里的马大夫，只被这一声就吓得浑身湿透了。

哭了半晌，那老妇人见人越聚越多，就开始漫天索价，“十万块银币，要一次赔偿我！”

闻声，马大夫又吓得哆嗦，马脸愈长，面se酱紫像猪肝，后来直接从椅子上瘫软的滑到柜台底下。

“你们一天不赔钱，我们就一天不敛尸，连白带夜的陪着闹，让你们药铺的名声和尸体一起臭！”

这老妇人果然了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之下居然还这般清醒，句句指向要害。

躲在人群里，石夫人急得快要哭了，她的大女儿石颦儿，站在娘亲的身后，一张俏脸也显苍白，扯着衣襟低声的抚慰着娘亲。

古风也站在伙计堆里，见状皱了皱眉，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这具尸体，不知大伙儿看清楚了没有…”

围观的人一愣，视线又聚焦在这面庞稚嫩的少年身上。心说这大药铺无人了么，居然让ru臭未干的孩子出来搅事？

古风定定神，冲围观者拱拱手，然后一指那具尸体，朗声道，“麻烦大伙再仔细看看这尸体，这人肯定是在进入药店前就昏死过去了，马大夫还未及施治呢。”

柜台里，垂首叹息的马大夫，闻声一愣。

那些兵士和仵作，听了这小童的话，看向尸体的眼神思索起来。众人也把视线投向尸体，仔细瞅了瞅，却没看出个所以然。

有人开始哄笑起来。

厅堂里，石破天的老婆，躲在一群伙计的身后，闻声也是皱起了眉头。

但半晌过后，突然有机灵人面露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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