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终于回家了(1/2)
“喂!这个叫萧纶是你们的儿子没错吧?我倒是奇怪了,你们这样白脸黑脸的态度和说话方式,我怎么越看着,越觉得这丫就跟你们垃圾堆边捡的似呢?”这么大小声地一句过后,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立场说话……
但是,这三个人都立刻消声了,眼神各异地看向我。
我尴尬地扯扯唇,学着武晖夜观星象的姿态。
“咳咳,你们继续,嘿嘿,继续。”所以说,明明和我无关,除开萧纶要将我硬揽在身边做足了关系匪浅的样子来,我自己也实在是嘴贱得可以。
显见地,这两位家长是看我越来越不顺眼了,总之这么一番伸张正义的说辞在他们那里,就是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于是都齐齐给了我一对挑剔的眼神后,女人还算温和地开口:
“夜深了,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商量,小纶,送廖小姐去客房吧。”边说着,自己也起身扶着那始终黑着脸的男人准备上楼去。
“如果我认定她,你们的想法,对我构不成威胁。”萧纶站起来,拉过我就先他们一步要往楼上走。
“你以为韦莲是被我们逼着去的是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主动要求去!”男人在背后怒吼,一直拽在手里的烟灰缸终于还是直直地砸了过来!
“嘭——”
所以我又想发表一下感想了,那么一个本来和我真没半毛钱关系的时刻,我到底是被天边哪道雷给劈着了,才会那么抽风豪迈地迎上去,愣是叫那个看上去就价格不菲,顺带材质也和柔软搭不上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了额头!顿时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了呢!
“廖文珠!”萧纶一把扶住我,语声说不上多焦急,但绝对代表着心情不好,“你脑袋被浆糊刷过了对吧!”
如果我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选择先给他一掌再晕过去的,而不是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身边一团乱,男男女女的声音和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听上去分外凌乱,双手攀着一个人,使劲地想睁开眼,最终还是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开着灯,灯光炙亮,陌生的地方带着一丝陌生的寒冷,像极了当初在廖家堡醒来时的迷茫。
似乎,好久没回家了。
“我们下午回国,覃乐容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萧纶开门进来,脸色并不好看,我觉得他应该是又在父母那里动了口角,不觉叹着气安慰: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呐,你节哀。”
萧纶奇怪地睨了我一眼,伸手使劲地按着我额头的伤,似笑非笑地说:
“廖文珠,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总以为我们这种家庭就该是多么不和睦?我要是告诉你,我和父母这么针锋相对不止一天两天了,你是不是可以收起你那点破同情心了?”
我觉得自己被伤到了,不带咱表达自己的同盟爱还被嫌弃用错地儿了的。
“你们针锋相对多久和我无关,但是这一次总是为了我才起冲突的吧?还是说,因为那个韦莲?”
“因为韦莲。”他立刻认真地回答。
“嗯,很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失笑,看着我被他按着伤处还力持一副面不改色的英勇模样,像是心情也好上几个层次,动作温柔了些,顺势轻轻摸着我的脸颊,欣慰地点头:
“有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萧纶你娘娘的腿!”
所以我再次想发表感想了,我这么打从进来这个地方后一直努力维持着的贤惠端庄的形象,为什么偏要在说出这么一句有些不雅的粗口的时候,人家萧纶他娘亲就真的进来了呢?
尤其,我还说了,萧纶你娘娘的腿。
“廖小姐没事了吧?”她朝我笑了笑,转身从仆人手上接过一碗东西,迈着小碎步走来,我顿时有种古时候被赏赐白绫三尺,毒酒一杯的穿越感,坐直身体摆手推辞:
“阿姨,那个……我没事了,什么汤汤水水的就不用特意端来了!”
“白痴,只是一杯开水。”萧纶站起来接过,没什么耐心地递过来,“睡了一整晚,你还真是永远睡不够。”
我连忙端过碗一饮而尽,豪迈地哈了一声后,讨好地咧嘴:
“春困春困,纯属春困。”
轻应了声,替我擦去嘴角的水渍,动作自然到让我虎躯又是一震,眼角瞥见他娘亲已经不算好看的神色,心里喟叹了一声,萧纶这厮不会是来真的吧?
“廖文珠啊,你现在破相得厉害,确定回去后,你爹还能认出来么?”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悲从中来,捂着脸想从床上下来揽镜自照一下,萧纶娘亲轻咳了两声,一句话叫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廖小姐能把生辰八字告诉我吗,这两天正好没别的事情,就把你和小纶的一起拿去算算,选个良成吉日,趁早定下来,也好让这孩子别总是往外跑……廖小姐,你这眼神是……”
“唔,不够明显么?”我放下碗,双手搁在腿上,含笑解释:
“您的儿子的心思,连您都猜不透,更何况,我和他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他想的说的和做的,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他现在告诉你他看上了我,谁知道背后会不会虐待我,我这个人胆小,也身份低微,进不了你们萧家的大门,撑不起大场面的。”
“我的梦想是嫁给一个农民,种种田耕耕地,生上十几二十个娃,过年就让他们给我演个小春晚……”
我越说越来劲儿,满意地看着人家几近抽搐的脸色,这才收敛了几分戏谑。
“不用这么试探我,因为,哪怕萧纶不和我一起走,我也会自己回去的,我们家的事情,本来就不该劳烦你们帮忙,毕竟,大家不亲也不熟。”
等到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时,才发现头疼得厉害,身子晃了两下才稳住,萧纶伸手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回床上,嗓音带了几分叫我听不分明的意味:
“撇得这么干净利索,廖文珠你到底还是没长心的。”
我抬头看着他,安静地笑:
“你讲的话,十句里面,九句半是在心头过滤了千百遍的,还剩半句也估计就是脑袋突然不灵光才讲的,你说,我这么一个没长心的人,敢和你这么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搅浑不清么?”
除非我打算一生沦陷,而且万劫不复。
一个人回国很顺利,可是一出机场就被各种包围了!
闪关灯咔嚓咔嚓地晃得我眼睛都快抽筋了!
我还从来不知道华国的记者们原来都这么热情洋溢,话筒撞了我无数次,问话声像是逐渐翻滚而来的巨大波浪,一下子就将我从头到脚地淹没——
“廖小姐,听说廖盟这次差点因为你的关系而打算彻底和国家撕破脸皮了是吗?”
“廖小姐,覃区长的儿子真的是被你杀死的吗?”
“廖小姐,对于你自己的身世问题,有什么要说的吗?”
“廖小姐,这次的事情突然就自动和平解决,据说是因为来自总署的一份紧急文件对吗?”
“廖小姐……”
……
我被嚷嚷地有些头大,正想伸手推开这些人,“嘭——”一声枪声响彻整个机场大厅!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惊悚地四顾灭音!
不远处,武晖带着一帮子黑衣男子威风凛凛地站在接待处,眼神不善,气势凶恶,典型的黑帮架势!
“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一边去!你们,去把大小姐迎接过来!”
估计是我这么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样子,激起了武晖向来处于沉睡状态的男性保护欲,还没走近呢,他就大掌一伸将我往怀里一揽,又抬头恶狠狠地朝着那些从祖国各地奋勇赶来的八卦人士们投去充满杀伤力的一瞪,直把这些人都吓得猛退了一步,然后集体被廖家堡的护卫队一轰拦在了安全范围之外。
“萧纶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武晖揽着我往前走着,一面有些奇怪地问,“电话里不是说了他会陪你?”
我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解释:
“临出发的时候,他娘亲胸口疼住院了,于是留下来当病床前的孝子了。”
武晖听完哈哈大笑:
“廖文珠啊,你这其实是在赌气吧?”
见我懒洋洋地不说话,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继续:
“如果这次不是萧纶,我们可能要损失更多,他怎么没让你以身相许?”
我怔了怔,娇笑着狠捶了他一拳:
“晖爷您这么些年任劳任怨地鞍前马后地为咱做了这么多事情,再怎么说,也得以身相许给您不是?”
他含笑抓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回答:
“也行啊。”
“行你妹啊!”
……
重新回到家,看见那扇骚包的朱红色大门的瞬间,有种油然而生的归属感,我拉着武晖感叹:
“那几块掉落的漆什么时候可以再刷上?”
武晖抬手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语气沉痛地问:
“你忘了那几块漆是怎么落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记起,这其中确实有个年代久远的典故来着,而且肇事者还是区区在下我。
话说当年身体调理得有所起色后,就从医院回来调养,而武晖这小子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对我的不尊重,而被康顺管教了一周后,这次见到我总算学会了行礼道一声:
“大小姐好。”
我也是相当满意地在迎接队伍中瞅见他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以表赞赏。
兴许人么,总是喜欢显摆自己得天独厚的地位和架势,当年年少无知的我就已经很有审美意识地指着这扇门挑剔:
“老爹,这颜色都是这样齐齐的红,没有层次感,不如我们把上面那几块刮一刮,就显得颜色错落有致,也好看些了。”
老爹还要赶着回帮里处理事务,顺便就钦点了乖乖站着的武晖吩咐:
“阿晖啊,你就帮小珠去弄一下这个门吧,”又弯腰摸着我的头,笑起来的时候,连脸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都显出一份慈爱来,“我和你康顺叔叔还有事情要做,你这两天都乖乖地呆在家里,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和武晖说,把他当做你哥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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