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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登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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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岚歌盯着她淡薄笔直的背影,幽幽地道,“事到如今,我只剩下一个愿望,请你答应我,放过我的父亲吧。”

慕容颜听了,久久不语。

冷宥的个性她已十分了解,即便她想放过他,恐怕他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冷岚歌心中一酸,对着她欠腰一拜,对着她的背影哀婉恳求道,“求你了。”

慕容颜身子一动,忙转过身,双手用力拉起她,“你快起来。。。我答允你,绝不伤害你父亲。”

她眼中的泪水终于砸下,落在了慕容颜的手上,但她双腿早已跪得失去了知觉,已无力支撑。

慕容颜四处一扫,这才发现适才其他人跪拜的地方都各自放了软垫,但只有冷岚歌却是一直跪在硬冰冰的地砖之上。

“你。。你怎么傻?”

她心底一痛,急忙打横抱起她软绵的身子,匆匆走出殿外,对着守在外面的宫人道,

“备辇。”

冷岚歌却一惊,慌张地道,“你快放我下来!这不成体统!”

“我不在乎什么体统,你该比谁都明白,我能有今天,靠的从不是什么体统。”

她兀自将她轻柔地放在御辇之上,淡淡地回道。

回到寝殿后,慕容颜便急传御医,为冷岚歌检视双膝,一宿未眠。

到了第二日,几乎宫中的每个角落都人尽皆知——

新皇在登基的前一夜便将先帝的皇后纳入寝宫宠幸了。

她在换上那身明黄龙袍的时候,听到这个传言,她笑了笑,眸光却未起半点涟漪。

她早已听过比这荒谬不堪百倍的流言,但旁人的流言并不能伤及到她一根毛发,能伤到她的人都是她在乎的人。

她越在乎一个人,便赋予那个人越多伤害自己的权力。

而今,她在乎的人,已越来越少。

能伤到她的人,也越来越少。

随着礼官长长的礼号,内宫门缓缓打开。天空中绚烂浮光,云霞翻涌。

在文武百官的山呼万岁声中,她一步一步踏上祭天台的高阶。成千上万名将士如虎般横列,阳光砸落在这些鲜明而肃穆的盔甲之上,泛起令人不敢逼视的酷烈和威严。放眼望去,整个燕京四方绵延开去,匍匐在了自己的脚下。

她定定望了半晌,就在那一刻,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玄妙的感觉。

无怪乎人人都想位尊九五,不立足在此,又如何能感知穹苍之下这无限江山的伟大与恢弘?

她,燕昭帝的第七子,几番跌宕沉浮,一生的命运是何等的诡异艰辛。。。

可从今日起,她便成了主宰这天地玄黄的王。

她郑重地接过传国玉玺,可就在这一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哀呼。

她朝阶下一望,是冷岚歌身前的宫女,只见她满嘴是血,被侍卫牢牢抓住,对着自己不住地大喊,

“陛下!求您!求您救救娘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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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外面好像下雪了。

颠簸的马车中,车窗紧闭。她浑身软绵无力,手足皆被绳子绑住。

一名被毁了容貌的老妇看守在她的身旁,一旦她试图逃跑,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抓回来。

刚开始,她不停地谩骂,但那老妇当中朝她张了张嘴,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少了半截舌头,是个哑巴。

而那个将自己软禁起来的始作俑者,却一直仿若无事地驱着马车,除了有时会亲自逼喂她服用食水,几乎不同她说上一句话。

到后来,一连走了几天几夜,天气也一日寒胜一日。

她只知道,燕京已是越来越远。

这夜,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清儒的脸庞上,他手中拿着一根长枝,若有所思地挑拨着噼里作响的火堆。

那名哑妇烤了一只野兔,先是递给他,他却淡淡一笑,打了个手势,示意老妇把食物给楚夏缇。

楚夏缇别过脸,一声不吭。

那老妇回眸望他,他便示意她可自己先食。

那老妇看看他,又看看楚夏缇,便默默用树叶将野兔肉包了放在一旁。

“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楚夏缇终是忍不住盯着闭目养神的段无忧极轻地问道,她的声音早已喊哑,听起来带了些哭腔,变得很奇怪。

可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起来,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离开燕京。

段无忧缓缓睁开幽凉的眸,很久都没有说话。

久得仿佛连火堆都要燃尽时,他终于慢慢说道,“公主,您还会梦见您已故的父兄吗?”

楚夏缇一怔,咬紧了唇。

“段某时常梦见自己年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爷爷是桃李天下的一代宗师,身居太学太傅一职,曾辅佐两朝君王,受召教习诸位皇子皇孙。而我的父亲叔伯们亦身居朝中要职,几位兄长也无不都是整个大燕最有抱负的男儿。在段家最鼎盛的时候,举家上下共有六百七十一口人,甚至能同当年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不相上下。”段无忧喃喃道,“段某是段家最小的儿子,许是因为少有天赋,父亲从小就将我送往寒山的一位高人那里学艺,而那一年段某不过才刚过束发之年,得以下山归京。。。”他顿了顿,盯着楚夏缇道,“公主可知道,一个人从拥有一切到失去一切,需要多久时间?”

他缓缓伸出一根指头,像是在自嘲般说道,“一夜。”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夜之间,所有姓段的或是跟段家有关的男人都被抓了起来,脸上刺上了黥刑,严刑拷打后被残忍的杀害。而段家的女人。。。”说到这,他转过眸,望向已经闭目熟睡的老妪,有浓浓的水雾氤氲了他的眸,“却生不如死,她们被送入死牢受尽各种折磨凌辱,还被毁去容貌,熏聋了耳朵,割去了舌头,最后被丢弃在粪池之中任其痛苦而死。你知道吗,他们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我最小的妹妹那年才不过九岁。。。”

楚夏缇耳边嗡的一声,从不曾想,这世间竟有比战争更残忍的事情。

段无忧站了起来,将身上的外袍轻轻披在老妇肩上,喉间苦涩至极,“你见她此时不过就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丑恶之妇。可在烈武帝年间,她却曾是燕京第一美人。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只知道她已被刺激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见不得死尸,一旦见了,必要大疯几日,什么都不吃,只知道揪着自己的发,塞进嘴里。”

“公主又可知道,我段家是犯了什么错,才招致这样的罪孽?”

楚夏缇对上他灼人如炙的目光,眸中像似燃着熊熊邺火,声音悲怆,“是因为段某的爷爷当年救了当今襄王殿下和丞相大人!”

寒风突然变得凛冽起来,吹得双颊生疼。

他眸光渐渐冷峻,恨之入骨道,“那一年,楚王谋逆,大燕祸起萧墙,若是没有爷爷当年抵命相救,慕容氏早该亡了!可如今有谁还记得爷爷的无畏牺牲?又有谁还记得我段家满门六百多口无辜冤死的人命?人们只记得当今圣上的浩荡天威,丞相的位极人臣和那位襄王殿下的盖世无双!”他顿了顿,红着眼眶冷笑道,“世人不记得救人者,却只记得那些杀人者,好一个‘死狱之劫’,好一个‘不败神话’。是他慕容氏欠我,如今段某就偏要让他慕容家的天下再次手足相残,血泪成河!以告慰我段氏一门的在天之灵!”

楚夏缇倒吸了一口寒气,几乎连呼吸都要凝滞了。

她惊恐地瞪大了眸,徒劳地试图说服他,语不成句,“不,你疯了。。你不能因为一己的仇恨,而害得生灵涂炭。。况且当年并不是她的错,她如今敬重你如师长,你不能这样对她。。”

“真是段某疯了吗?”

段无忧直直盯着她苍白失色的面容,霍然仰天笑了出来,那笑声苦涩而激烈,

“呵。。公主也许已然忘记因慕容氏而死的父兄了,但段某,却永远忘不了被灭门的那六百口人命!

他话语如刀,一字一句都剜在她的心头,令她无言以对。

段无忧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狂乱渐渐转为平静,他摆了摆手,道,

“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便要赶路,公主请尽快安歇吧。”

楚夏缇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她的目光落在那名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的老妇身上,又复而盯着他,终是开口问道,“能最后告诉我,她。。她是谁吗?”

段无忧的眸中闪过一道晶莹的光泽,包蕴着无限辛酸悲伤。

他颤抖地伸出手掌,极轻柔地抚平老妇眉宇间的褶皱,低声唤了句,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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