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幻象（2/2）
“切！”
丢下手里吓得半死的灰毛伯爵，柯内莉亚的脸上露出一抹颇为女性化的不甘：“算了！但是这台机甲不能这样子放置着，达尔顿，从租界和军队里筛选驾驶员，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可以驾驶它的驾驶员。”
“遵命，公主殿下。”
看着柯内莉亚气呼呼地和吉尔福德离开了格纳库，忠心的将军达尔顿无奈地微笑了一下，继而拍了拍旁边还直发抖的罗伊德，虽然他这一巴掌差又把对方拍趴下。
“别介意，伯爵，公主殿下有一位老熟人就是圆桌骑士，她一直很想超越那个人，会对你的话语这么反应还望理解。”
扶着气喘吁吁的罗伊德，塞西尔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过来，同为女性，虽然她没有趋炎附势的劣性，但是对战争魔女的熟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好奇，更何况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位圆桌骑士。
“难道...？”
塞西尔试探性的询问并没有失望，头，达尔顿宽厚的脸上浮出一丝对待女儿般的慈祥，现在回想起柯内莉亚当时气呼呼地追赶那个身影的场景时还是让他忍俊不禁：“啊，是那一位。第九骑士，诺妮特.艾丽亚古拉姆。公主殿下在士官学院的时候和她是同窗，一直都被她压着一头，所以听到你这台兰斯洛特是圆桌骑士级别的机甲，就不由得有些在意了。”
“啊...原来是这样子，真是惊人呢，公主殿下和第九骑士，没想到还有这样子的过往。”
塞西尔的赞叹让达尔顿微笑了一下，将军想了想，还是开口：“既然殿下无力操纵这台机甲，那么果然还是需要发布一个特殊的征集令，麻烦你们两位将这台机甲所需的数据统计一下，我近日在租界内部的军队里挑选一番，看看能否发现有潜力的种子。”
“遵命，下午就可以把全部数据交给您。”
看着达尔顿走远，罗伊德和塞西尔抬起头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瞳孔内不约而同地亮起了淡淡的红色光芒，那正是被施加了geass并且被触发时的样子。
来自于王之力的命令——从今以后都要协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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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向你求婚了？”
叼着一块披萨的c.c惊诧地看着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海妖，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消息，对于她所清楚的这个墨绿色家伙的真实身份，可想而知鲁路修会有多么惨烈的下场。
尤其是，这个海妖还具备着强行控制人类**的神力。
“恩，所以我在回答了标准的十一字狂笑后就让他滚了。”
海妖全神贯注地计算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数据，这是从厄喀德那的机体内部记录的活动数据，也就是那台机甲的实战结果。
而妮娜所需要的，正是那些不同于人形的兽类活动模式数据，有了这些，就可以制作出更加优异成熟的兽型机甲。在整体机甲技术落后于布里塔尼亚的情况下，另辟蹊径是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方法。
厄喀德那能够全面压制目前布里塔尼亚的普通精锐机格罗斯特，这显然就是成果所在。
“我的天...是真的让他‘滚’了吗？”
脸上的肌肉抽了抽，c.c很清楚妮娜一向到做到，既然让‘滚’就肯定的确是‘滚’了。不自觉地走到妮娜旁边，c.c好奇地瞅了一眼对方的电脑屏幕，但立刻就被密密麻麻的数据糊了一脸，虽有着千年的智慧和阅历，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各类知识都精通，至少这些除了神经异于常人的家伙才能学会的高深数理知识，她就敬而远之。
“恩~~是切实地让他‘滚’了，占了一晚上便宜还动手动脚，没让他托马斯翻滚已经看在同事的份上了。”
海妖毫无愧疚地头，一边伸手从c.c叼着的披萨上撕下一条来塞进嘴里。看得出来她很满意，厄喀德那所回馈的数据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尽管严格意义上只是拼凑起来的组装机，但是表现却出乎预料地优秀。
“那，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你难道让他们没有父亲？”
不满地抬起头，c.c对妮娜这种抢自己食物的行为显然不大高兴，而恶劣地一笑，海妖伸手就去捉她的手臂：“呐~c.c，别管那个在我肚子里混吃混喝的崽子。今晚陪我一下，我得把昨晚上被人压的记忆覆盖一下...”
就在两人肢体交接的瞬间，某种巨大的东西突兀地降临了，以身为code载体的魔女为渠道，它以最直接和强硬的方式覆盖了妮娜的视界。
似乎是幻觉，又似乎是真实。
妮娜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场景陡然改变了，眼前美丽的魔女仿佛被加速的电影镜头，迅速地衰老腐朽，她的绿发犹如枯焦的灰烬般卷曲飞散，她鲜嫩的肌肤犹如脱水般干枯风华，继而化作一具灰暗嶙峋的白骨。
“我才不要，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是注意矜持吧？”
眼前的白骨上下颌张合着，而发出的言语也如同崩解扭曲的琴弦在摩擦。
妮娜脸上的表情奇怪地凝固了下来，她眨眨眼，继而站起身来到窗前拉开窗帘。
租界的傍晚，上班的行人形成有顺序的人流沿着街道移动着，而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地穿梭着，将需要归家的人们载向各自的居室，而街道两边的楼房则是在降临的夜色下亮起了灯光，犹如不夜城的光辉般令人神往。
而仿佛是一层淡红色的帷幕从妮娜的眼前落下，原本生机勃勃的街道，在瞬间变了摸样。
人流化作了四处分撒的骷骨，车流化作了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而整齐美观的建筑，则变成了火焰缭绕的废墟。
乌鸦在残骸中盘旋飞舞，野狗贪婪地吞噬着地面上的尸骨。
入目所见，只有焦土。
妮娜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很清楚这些是幻觉，某种‘意志’正在覆盖她的视界，所以才令她看到了这些。
但是，她又很清楚，这些又不是幻觉。
因为这些场景并非是虚假的，它们只是眼前这一幕在‘终结’后所展现出来的姿态而已。
“妮娜？你怎么了？”
c.c终于发现了海妖的异常，墨绿色的女孩脸上带着奇异的观察感，定定地站在窗口看着下方普通的租界景象，似乎在观看着异乎寻常的东西。
“...没什么...我很好...只不过...”
妮娜眨了眨眼，眼前的废墟和火焰散去，重新还原成原本的光华和鲜亮。抓着自己手臂的枯骨也同样不见，重新变回美丽年轻的魔女，对方琥珀色的瞳孔里流露着紧张，正焦灼地注视着她。
而努力摇了摇头，妮娜重新回到电脑桌前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补充完全了自己的话语。
“...看到了一有趣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