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生死恶斗（2/2）

可下一瞬间，他就发现情况有异，这么个瘦瘦弱弱的青年，右手发力顺势往外拽的同时，身子微微侧避，抢先一步让他的左拳落空，而当“铿锵”一声传来时，他终于双目圆瞪，心底涌起一股寒意来。

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心中刚刚感慨一句：“好快！”，就觉右臂一轻，旋即剧痛传来，不由自主地仰头惨嚎。

“大哥！”

左边壮汉悲呼一声，情急之下，跃上餐桌，往战团赶来。

二人的交手他看得最为清楚，一发觉刘星宇的出手狠辣快捷，刚刚想出声示警，就见到大哥的右手被刘星宇一刀齐根斩断，示警也就成了悲呼。

可他此时的救援已晚了好几步，刘星宇右手的军刺，已在第一时间如同毒蛇复生一样，重新昂起头，歪斜向上，自他大哥右侧肋骨下，一头扎进去。

壮汉的惨嚎戛然而止，心脏遭受重创，仅仅是瞬间，他就失去了所有生机。

“我要杀了你！”

左边的壮汉怒吼连声，站在餐桌上，弯腰抓起一把把联排座椅，朝刘星宇劈头盖脸掷砸过来。

刘星宇不惊反喜，尽在外围绕着壮汉东躲西避，看似非常狼狈，实则是有惊无险。

这名壮汉个头足足有一米九，高大魁梧，手臂肌肉贲凸，一看就知道力量惊人，如今他大受刺激发狂，刘星宇就正好可用敏捷上的优势，来消耗他的体力。

过不多久，壮汉四周已被清空，所有桌椅都被他抛掷到餐厅四周，严重制约着刘星宇的闪躲空间。

刘星宇见状一狠心，不再闪躲，而是自桌椅间的过道穿过，直扑中间的壮汉。

下一瞬间，他急速止步，脚下用力，腰身一拧，自左侧的桌椅上翻滚而过，“轰隆！喀喇”声响不断，正是壮汉在迎上来的同时，双手掀起前排的桌椅，一股脑儿地轰过来。

如此猫捉老鼠一般，不过一会儿的工夫，餐厅再也没有完整的桌椅，尽数堆在四周，中间则完全清空出来。还好有几根蜡烛安放在灶台上，并未在方才的搏杀中熄灭，这里才不至于成为一团漆黑。

刘星宇微微喘息，右手握着弯刀，军刺已被他收回背上，身前的壮汉也不轻松，双目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双拳紧握，手臂青筋冒起，这个形象，让刘星宇想起暴怒中的绿巨人浩克。

“我要杀了你！”

壮汉话音未落，刘星宇已抿着嘴唇，主动扑上去，手中弯刀自右至左斜劈，刀光闪耀。

“靠！”

壮汉的反应，完全出乎刘星宇的意料之外，他的反应不慢不说，还仿佛不怕痛，不怕伤一样，左手张开，自侧一把抓住刀光，就在刘星宇刚刚想要抽出弯刀，顺势割断他的手指时，身前一点拳影迅快袭来，让他不得不松手，弃刀，后退。

壮汉如影随形，连左手的弯刀都弃而不用，一个虎扑，低喝声中，已将刘星宇扑倒在地。

战况跟方才一样，只是一个照面，就直接进入白热化的生死相博阶段。

刘星宇的右手，先前被尖嘴鸟咬中的伤势还未完全好，握着刚刚拨出的军刺，被壮汉趟着鲜血的左手压在身外；壮汉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多用途军刀，手腕被刘星宇的左手扣住，死命地往上顶着；整个人则被壮汉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刻，刘星宇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不是割舍不下的父母，而是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一个经典画面，情形与现在极其相似，二人的角力，完全集中在不断缓缓而又坚定刺落的军刀上。

他在看过这部电影时，脑海中萦绕着的，全是这个场景，他总是在想，当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利刃缓慢而又坚定地刺入自己身体内时，他会是怎样的感受，又会想着什么。

恍惚之间，他有一种无可抵抗的疲累，耳边似是有魔鬼在呢喃着：“认命吧，认命吧...”

可下一瞬间，当刀尖刺到军服下的赝品防弹背心上，带来一阵刺痛时，刘星宇内心深处响起呐喊呼号：“不，我要活下去，我能活下去。”

双眸中，迷茫，恍惚，尽数被坚毅替代，已经筋疲力尽的左手，仿若又增添不少力气，扣住壮汉的右手，一点一点地往上挪。

壮汉双眼布满血丝，满脸通红，也是已压榨出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外加全身的重量，终究还是稍占上风，刀刃还是极其缓慢，极其缓慢地往下挪。

刘星宇神情高度紧张，再无余暇想起其他，双眼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壮汉双眼，透过瞳孔，他似是能看到壮汉怒吼咆哮的灵魂。

他是如今全神贯注，以致脑海深处响起的嗡嗡声，像是由远及近一样，越来越响，他都没有意识到。

刀尖，重又刺在赝品的防弹背心上，已压出一个凹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