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见所闻（下）（2/2）

“那岛上，不过是一群研究历史的学者而已。”

——怎么会这样？

藤乃为青年的话感到不解，“难道没有法律吗？”

“法律？有什么用吗？”苏则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有着异样的扭曲感，“在这里，所谓的法律只有一，那就是【正义】！”

“这【正义】既是海军的法律，也是海贼的法律，同时也是革命军的法律。”

苏则摊开了手，看着少女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但显然，这三者的【正义】并不相同，自然谁也约束不了谁......等同于什么都没有！”

“这片大海，其本质就是混乱！”

“藤乃，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能够理解我的行为，但是有一你必须明白，你的【正义】是什么。当你明白了之后，那就彻底地贯彻它，不管前路如何，披荆斩棘也要将其执行到底！”

——我的正义吗？

少女为这强有力的话语所震慑，这是与她所了解、记忆的【常识】完全不同的【非常识】，两条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相互背离的道路在她的心中显现。

成型不久的稚嫩的【心】在这两者之间徘徊，尚且还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冲突，仿佛有裂纹在其上显现，那些已经融于其中的【常识】正在逐渐碎裂。

对于这一切，藤乃并不自知，她还沉浸于之前青年的话语当中，浑浑噩噩地跟在苏则身后，朝着不知在何处的目的地走去。

苏则走在前方，虽然是林木丛生的环境，但他好似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一样，每一次前进，每一次转向，都在一一地接近目标。

最终，他停下了步伐，手指着前方。

“藤乃，这副景色，漂亮吗？”

一贯清冷的声音带上了赞叹的意味。

在他面前，是一片废墟，是村庄与人的残骸，是他们遗留的渣滓。

一道巨大的沟壑横穿整个废墟，翻卷的泥土堆积化作两道隆起，而后在沟壑尽头围拢。木板、木桩还有着不知道是何物的碎片混在泥土当中，化作澄黄的缀。

整片废墟都带着一种支离破碎的美感，以及力量的象征。

“这是？”

藤乃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这一切，呢喃着出声。

苏则走上前去，察看起残留在地面上的痕迹，而后他看着堆积在沟壑尽头的碎木片对着藤乃道：“藤乃，你看，这一切只是一个‘人’造成的。”

“他从这里抬起了一整栋房子，然后将它抛了出去......称不上坚硬的木头房子却在大地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这份力量是不是超乎想象的美丽？”

“这份暴力，也是【人类】之所以美好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