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慧通师太的真身（2/2）

慧通师太走的时候，老太太亲自将她送出门外，宛秋更是一步步搀扶着她，将她送上车。

慧通师太怖太微笑着双手合十，道：“不必远送，施主请留步。”

“师太慢走。”宛秋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容，秀美的眉目舒展，光彩耀目，令人几乎不敢直视。慧通师太又仔细瞧了瞧她，才微笑着上车离开了。

在城中绕了三因后，慧通师太怖太的马车没有回东来庵，反是进了镇国国公府的后院，顾老太君一早便已经在等着她了，慧通师太微笑着要上前行礼，忙被老太君扶了起来：“你我原本是旧识，何必多礼。”

慧通师太微微一笑，在老太君身旁坐下，语气竟是说不出的关切：“你身子可好些了。”

顾老太君点点头，含笑道：“这些日子已是好多了，阿容，你过得可好？”

景妈妈含笑看着她们，奉上茶水后退到一边侍候。

慧通师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老太君的手，眼中隐隐有明灭的光影：“贫尼一向是好的，只是，未央你老了，头上都生出白发了……”

顾老太君脸上虽然还带着微笑，眼中却已经有了泪花，道：“早年认识的姐妹们，如今只刺下你我察寥数人了，有时候我常常会想起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那一年你不过才十一岁，头上带着那一支嵌祖母绿的蝴蝶发菩，向我走过来的时候，蝴蝶的翅膀一掀一掀的，看着很是灵枷……”说到这里，她突然看到慧通师太头上戴着的禅帽，心中一酸，话也说不下去了。

旁人听到这话一定会惊讶万分，如今谁都认识慧通师太，却极少有人知道她曾经的出身。慧通师太其实出身名门，与顾老太君乃是闰中密友，只是早年父母相继去世后，她拒绝家族为她选择好的道路，毅然出家。

“不必如此，贫尼出身于权贵之家，半辈子都是猜人心思过来的，连梦里都忌惮着那些人恶毒的心思，早已累了倦了。当初贫尼曾对你说过，与其留在家中看那些人的脸色过日子，情愿落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你还记得吗，这些话贫尼至今不曾后悔过。”

当初她亲生父母去世，偌大家业被叔婶霸占，大好姻缘被人夺走，从豪门千金变成要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孤女，她怎能不恨！最可恨的是那些人还要将她嫁给纨绔子弟，毁她一生，既然如此，她宁愿舍下旁人眼中的泼天富贵，忍受庵堂中一生的清冷与孤寂！

常伴青灯古佛说起来轻松，但一个青春少女要守着庵堂过那种日子，简直是一种焚心蚀骨的折磨！顾老太君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越发心疼慧通师太的遭遇。联想到自己一生的经历，她心里难过，话中也不免含了几分萧索之感：“话是不错，到底意难平啊，当初你都订亲了，明明是一门大好的姻缘，却被你婶母亲诬你身染恶疾，将那人强行夺给了你表姐，耽误了你一辈子。我心中每每想起，都愤恨老天为何要让这些恶人横行无忌！反逼得弱女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