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年（1/2）

宫素衣解释道：“这把小刀是民女随身携带的，并非入宫才带。”

“收缴。”

宫素衣无奈，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把小刀，虽然早就料到会被收缴，但还是想冒险一试。蓝采芹也很是不舍，这把小刀救了她们多少次性命，让她们逃离了张杰的魔掌，而如今就要跟这把小刀分别了，离别之情堪比亲人。

宫素衣最后摩挲了一下小刀，想起那个人来——李溯立。

这是李溯立小时候给她们四姐妹的打赏，是唯一跟李溯立有联系的证据，而如今也保留不得了。

“进去吧。”门卫收起小刀，别在腰间，喝令了一声。

宫素衣与蓝采气由此走进了第一道宫门。

“进了宫，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蓝采芹被周围肃穆的气氛感染了，不得不再度提醒宫素衣。

“知道了，放心吧。”

当真是宫门千重，每经过一道宫门，都要经过验信和搜身，两个人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到皇城中央。

这里的皇城是长安城里的第二重城，以东宫为中心，而东宫又以太极殿为中心，皇帝便居于太极殿之中。

皇城沿承了隋朝的建筑，五年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隋时风月唐时花，一草一木皆天涯。

宫素衣跟在一个小宦官后面，穿过承天门、嘉德门、太极门……她已经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重门了，只知道这里是太极殿殿前。

但见太极殿气势巍峨，东隅是鼓楼、西隅是钟楼，两楼相对。然而小宦官并没有将她领进太极殿正殿，而是将她带到太极殿的西北隅，从西北隅走过去，又经过了淑景殿、咸池殿等等。

蓝采芹早就不辨南北，都快转晕了。

宫素衣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只是每每有人经过，小宦官便要求她们低下头去。宫素衣只看见身边走过的各双鞋子，从鞋面来看，来往的大部分都是宦官，并没有什么妃嫔。

想来这太极殿应该是皇帝听政的地方，曲萦应该不会在这里。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来到熏风殿前殿。这里位于太极殿的西北角落，景色不像前面那般肃穆，花花草草长得很繁盛，但见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徐来。

西北的这几座小殿都是小景怡人，从而方便皇上听政之余到这边来散心。

一进熏风殿，便闻到香气阵阵，小轩窗正好对着湖面，一眼望去，远处的亭台楼阁高低起伏，曲曲绕绕，景色尽收眼底。湖面的尽头是一座小山，小山正好挡住了北风。

“在这里等着，不得乱走，所有东西都不能碰，明白了吗？”李通交待道，让左右两个守卫看着她们。

宫素衣正好调整一下心情，见左右之人退去，蓝采芹松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小声点。”

“这房子真大。”

宫素衣不禁窃笑，“这叫宫殿，不叫房子。”

“宫殿不也是房子么。”蓝采芹白了她一眼，让宫素衣无言以对。

两人等了许久，并不见皇帝前来，宫素衣望着窗外的风景，感触良深地说：“采芹，我们把雪情的骨灰也带来了，我希望……”说到这里，宫素衣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我希望，能遂了她临终的心愿，把骨灰带回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