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有来生（2/2）

“是我，都是我的错······”

“我进宫以来，处心积虑地出现在你面前，可是并不难。是，这一切简直是水到渠成。

你和我哥总角时便是挚友，怎会对我没有好感？所以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你的女人。自然，我有了身子···”

漠如慕开始陷入回忆，深爱又恨绝的表情交织在脸上。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怀了你的孩子时，我是多么震惊。

无数次地，我想打掉。可是下一刻，又想，这也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他在降生之前就被自己的娘亲遗弃。

最后，我把他生了下来······”

“十七年了，昊澜已经长大了。他从小就没什么心机，不懂得宫里人心的险恶。

可是宇文容宣，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卑鄙、没有道义的小人。

你能想象当时昊澜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呵呵···”

漠如慕凄凉一笑，“他说他不恨你。他只是恨自己没有多陪陪你，没有像廷越那样为你分担国事···哈哈，我的好儿子，我费心呵护了十七年的儿子，居然这样为你说话。

宇文容宣，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孩子的爹？！你只不过是个杀人如麻的伪君子！”

宇文容宣不发一言，缄默地坐着。良久，幽幽叹气。

“如慕，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我的遗诏放在床下的暗格里。决定大周继位人的时候到了，无论你选择谁，我都尊重你的意见······”

龙睛饱含伤痛和释然，转而端起桌上的药碗。

“我知道正安在身边是为了替你监视我，不漏下每一碗药。每天的药我都喝了的，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

就像以前的冬天，你都会亲自为我熬上一碗参汤。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今年的冬天了。

也好，这样，你也不会冻红了手和脸守在炉边。”

“别说了！宇文容宣，你别说了！”

漠如慕想起以往他批阅奏章，深夜时手脚冰冷的样子，她都是半夜顶着寒冷替他熬一碗参汤。现在想来多少有些悲凉。

“好，我不说，不说······”

宇文容宣轻笑着摆手，那模样像极了以前逗她开心的样子。漠如慕转过身子，不忍再看下去。

看着漠如慕决绝的背影，宇文容宣淡笑着将药碗凑向自己···

“哐啷！”

药碗打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显得刺耳又凄凉。漠如慕仰头不让眼里的泪水流出。

“容宣，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做不到不为他报仇···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这么自私······”

若是现在漠如慕回头，一定会看见宇文容宣轻眨的眼，听着漠如慕的哭诉，满足地闭上了眼。

如慕，我等我们的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