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丧礼（2/2）

“···嗯。”

低低应了声，漠潇的脸又苍白了些许，漠如慕见此在心中无奈一叹。

“听说，来和亲的拓跋戚娴是个标致的美人儿。想罢也是，四年前来的拓跋贺谚都器宇不凡，这同胞的姐姐想必也不差······”

后面的话漠潇没有再听进去，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如噎在哽。掀起车帘，不出意外地看见马上的昊澜。

他还是气色不佳。漠潇知道他平时虽是一副纨绔公子哥样，实际内心却是很重情义的。皇叔的死对他也是一个打击。

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背影出现在视线中。

廷越端坐在黑马上，马背上的他多了一份潇洒。想起这几日的事，视线渐渐模糊······

“廷越，多少吃一些吧，你这样身子会受不住的。”

漠潇两手端了一碗银耳汤，看着在殿前舞剑的廷越，眼里露出心疼。

廷越依然舞动着手中长剑，剑气在庭院中横扫涤荡，院里的花草被凌肆得四倒八歪。

“那，我放在这里，记得吃。”

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漠潇将碗放在院中的石桌上，便转身离去。

“啪！”

尖锐的声音传来，廷越持剑的手放下。

“别再拿来了，我没胃口。”

说完，擦肩走了出去。

漠潇愣愣地看着地上打碎的碗和溅了一地的汤汁，良久，不曾移动。

···

漠潇和昊澜从承玉宫出来，刚刚漠如慕安排了十日后关于宇文容宣丧礼的事宜，两人都沉默地走着，谁也不愿开口打破那层哀伤。

走至御花园的时候，漠潇看见廷越正和夏倾在亭子里说笑。那个笑容，是他自拂春节后就未曾给过她的。

漠潇下意识握紧了手，好像希望握住点什么。

突然，身边昊澜的情绪剧烈起伏着，然后他大步冲进了亭子。漠潇大为震惊地跑过去。

“宇文廷越！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女人在这儿说笑！？你怎么能！”

昊澜大力地拽住廷越的衣襟，怒火腾腾地看着他。

“昊澜，你没资格管我。”

廷越任他揪着衣襟，目光冷淡。

“四皇子，放手！注意你的分寸。”

漠潇跑至亭边，刚想开口，只听夏倾冰冷的声音传来。

“宇文廷越，你知不知道父皇不在了！你怎么还有闲情坐在这里！”

“我说过，你没资格管我。”

廷越翻手一转，脱离了昊澜的控制。

“廷越，你没事吧？”

旁边的夏倾赶紧上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呵！我倒真是高估你了。居然让女人来疼，真是丢男人的——”

“够了！昊澜，我不许你再胡说！”

漠潇对昊澜怒目而视，忽略掉当看见夏倾对他的关心时，内心强烈的抽痛。

昊澜被打断，眸光深沉地看着漠潇，“好，很好！宇文廷越，你果然是男人中的孬种！”

说罢，愤然甩袖离开，漠潇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廷越自她出现时就一直望着她，漠潇走上台阶，“廷越，你知道他是太在意皇叔的死。所以，忘了适才的不愉快，好吗？”

夏倾抬眼，诧异地说：“难道廷越不在意吗？你知不知道他每天——”

“夏倾，别说了。我们走。”

廷越突然出声打断她，不再看漠潇一眼，往宫门处走去。

夏倾没在说什么，只是复杂地看了眼漠潇，便跟了上去。

转身望着那走远的背影，漠潇低低开口：“我怎会不知道，我都知道······”

···

“潇儿，怎么哭了？”

耳边响起漠如慕微讶的声音，抬首迎上她关切的目光。漠如慕心疼地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没有，姑妈。”

“他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潇儿。别陷得太深···”

她感到漠如慕的眼神穿透了她的内心深处，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正当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的宫人轻唤，“启禀贵妃娘娘，皇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