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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人间炼狱 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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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记吞吞吐吐的话语,忍得宫紫蔺更是心烦,百姓聚集门口,干什么:“有什么便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干嘛!”边说着,她便也起了身,穿起了衣服,既然百姓聚集想来有什么事发生,便也一股脑的把睡意给扔掉,打起了精神来。

“说是要问娘娘讨血。”

讨血?闻言,宫紫蔺眉头不由一皱,这倒是怎么回事,这以血为药引的事,这只有她和南宫尘知道啊!南宫尘断不会说了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不由的一紧,这是谁散步出去,难不成这场瘟疫还是个阴谋不成?

宫紫蔺连忙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头发随意的用了一个玉簪盘了起来,便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人,急急的问道:“为什么会有这话。”

“这……娘娘,这微臣也不知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清早的打扰娘娘休息。”

闻言,宫紫蔺眉头更是一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公子知道吗?”

“啊!不知。”

“那你派人去通知下上官公子。”

“是。”

宫紫蔺视线眺望着远方,这事究竟怎么回事,本不想问他关于这场瘟疫的事,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得问要知道。

“本宫先去府门口,你让上官公子马上过来。”

“是。”

宫紫蔺快步走向那府门口,还没待到看见那门口之时,便就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些吵闹。

这些百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谁透露的?这场瘟疫难不成还是认为的?

想着想着,宫紫蔺走动的步伐,越加的快,很快的便就来到了府门口,看着那一群人,轻叹一声,想来待会有的好忙活了。

“大家,有什么事吗?”宫紫蔺走上前去,面带温和的笑意对着下面的人群。门口的侍卫瞧见是他,急急的让出了位子,好让她站在中央。

“娘娘,您是不是不愿救我们。”

“我如果不愿,又怎会来这里,又怎会分发那些药给予你们。”听闻眼前着那灰布衣的中年男子,宫紫蔺不由觉得可笑,她不愿救他们,那她是吃饱了饭没事做,来这里找罪受啊!

“那明明有了方法,怎么不愿意……”

余下的话那男子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光不时的瞟向宫紫蔺,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十足像是做贼一般。

宫紫蔺倒也明白这男子的话,邃也开了口道:“我想问下,大家是听谁说我的血能救人的。”

话语落地,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着什么,却不见有人开口发言。那本是带头说话的男子,这时候也微垂着的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似乎想好了话语,仰起头对着宫紫蔺,道:“娘娘,不论是否是传言还是真的,试下不就知道了。”

男子的话语刚落地,那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讨论声顿时戛然而止,人们瞧着宫紫蔺,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同意。

宫紫蔺看着地下的人群,那一张本是觉得有些朴实的脸,现如今倒是瞧的有些厌恶,邃勾唇一笑,笑容间带着丝嘲讽:“试?那如果是真的,莫非你们准备把我的血全部放光,杀了我?”

一句话语落地,人们顿时鸦群无声,大家低着头,偶有几人视线瞟向宫紫蔺,却触及她的视线,马上又低垂下了头,一副心绪的模样。

宫紫蔺心中冷笑一声,不管如何,人都是贪婪自私,与到自己生命关口的时候,不论是谁都可以牺牲,只要不伤到自己就好。

“那……娘娘是不愿救我们了?”待了好久之后,才传来一记声响,声音响亮,却是底气不足。

宫紫蔺视线看向前头的灰衣男子,灰衣男子触及那道视线,忙的别过了头,躲开那道视线,邃或许想到什么,方又转过了头看向宫紫蔺。

宫紫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若是熟悉她的人便可知道,她笑的灿烂之际便是怒气加深之时。她本就不是善良之人,他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若不是君子煜成了皇上,而这些是他的子民,她万不会吃力不讨好的过来救他们。

与他们,她可算是尽心尽力,可是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还要被他们咄咄相逼,真是可笑之极。

“她若不愿救,你们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

一句声音自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声响,她心中怒火顿时降了些,转头过去时,便是瞧见那一抹温柔的笑意,似乎在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心间突的一暖,嘴角的笑意不由加了些温度在里头。

南宫尘走到宫紫蔺身旁,冷眼瞧着地下那一群自私的百姓,受人于暖,便要感心,而非咄咄相逼,逼人思路。

他的话语,让一群本是想开口的百姓,一下子失了话语,是啊!若不是皇后娘娘相救,给他们压制的药丸,他们怎么还会存活到现在。

只是……

“给予我们压制的药,不过亦只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其实她的血便能救我们而已。”

灰衣男子的话语落入耳畔,南宫尘双眼一眯,眼眸中几许杀意浮现,他断不会允许有人误解她,污蔑她。

“我救你们是应当的吗?”宫紫蔺一笑,笑容妩媚,星光双眸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涟漪,望去时,似是一滩见不到底的泉水,让人想窥探究竟。

男子一愣,没有想到宫紫蔺会说出这般的话语,不由发狠道:“难不成皇后是想让我们死。”

“想让他们死的人,不是你吗?”宫紫蔺笑的越发灿烂,食指指着男子,伴着一丝轻蔑。

“我?”

“是,你没有证据说我血能救人,却与我咄咄相逼,想置我于死地,让他们没有药可压制,更失了能存活下去的希望,不是你杀死他们,是谁?”

“皇后莫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拿出证据让人瞧一瞧便是了,莫要让人以为你是借由着事想除掉我,保不准人家还以为你是龙国或者赤国派来的尖细,为的就是让这瘟疫蔓延,好让他国不费摧毁之力灭了这晋国,这招实在高,只要散布下流言碎语,便能让这百姓相信,从而成了手中的刀刃,灭了他们自己。”宫紫蔺冷眼瞧着地下的人,嘴角依旧上扬,只是其中伴着是那冷血与嘲讽。

“皇后!”

宫紫蔺瞧着那人,手指指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想与她比口舌,还嫩了点。

“你们扪心自问,皇后娘娘待你们如何,还不知事情真假,便是这番样子,你们是逼着皇后对你们寒心。”南宫尘冷眼瞧着他们,这事他也纳闷到底是谁传了出去。

话语落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觉得此番举动做过头了,便也齐齐低垂着头,不敢在看宫紫蔺。

“你们自回去好好休息,药我会研究出来,莫要再听那些流言碎语的。”

“是。”听罢,众人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记恨,有些人狠狠的剜了眼那灰衣男子,似是在怪他如此多嘴。

宫紫蔺倒也懒得管他们了,便也转过身子,目光看了眼南宫尘,示意他和她一起进去,她还有些事想问问清楚。

南宫尘明白,便也抬脚跟了上去,只留的那一群百姓在那里自个散去。

树木早已脱下了那干枯的外表,换上的是一派绿油油的衣裳,衣裳鲜绿,丝毫没有沾染上外头那一丝一缕的喧哗和浮躁。

宫紫蔺缓步走上前去,抬头瞧着那一片片绿叶遮住了她眺望天空的目光,心为之一顿,遂也只是自嘲一笑。她这凡人,怎可窥探起这老天爷的思绪起来。

南宫尘亦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头仰望着那叁天大树,便也不去开口打破这场景,这段时间的忙乱,她拼命想救治的人,方才却是这般面孔朝向她,怕是她有些伤心吧。轻轻走上她身后,敛去脚步声,不想打扰到她的思绪,学着她的样子,亦抬起了头,仰望着这有些绿油油的天际。

时间擦过两人的衣袂,跃过他们额间的发丝,转瞬袭上树梢,直从天际,连个伸手想抓住的可能亦没有。

风声在耳畔依旧,心间突然也平缓了下来,刚才涌上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平稳了下来,宫紫蔺遂深吸一口气,笑容复又爬上嘴角,不似刚才的妖媚,又无先前的戾气,只是带着祥和,与人心合。

宫紫蔺突然便就这么向后转过身子,却没注意到身后早已有人,便就在这转身的刹那,眼眸中涌上吃惊,脚步突的不稳,身子就这么直直的向前倒了下去,风自她身前向后佛过,发丝轻扬,衣裙裙摆流动,瞬间连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竟也是这般的清晰入耳。

南宫尘一惊,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身子,两两相对见皆是一般惊讶,她脚步不稳,自他倒来,他本能的张开双手,刹那间,她仿佛是这树中仙,而他,不过是一路过的书生。

只是,这刹那间的倾倒,两两相拥间,心跳声却是如此的明了,扑通扑通,乱了谁的浮尘。

那一抹温暖的温度自他怀里袭上她的心头,宫紫蔺脸颊不由有些微红,连忙从他怀里起来,带着一抹窘迫:“这……我没想到你会在我身后。”

她那混杂着羞涩,窘迫,尬尴的面容,突然间却似那天中日,刹那照亮了他的眼眸。

南宫尘眼眸一睁,微微流动,遂弯成一柔软的弧度,白色的长袍与风打转,背后的发丝随着风,竟也飘出了身后,日光倾泻而下,似仙,似神,温润一笑:“也是我不好,无缘站你身后,吓到你了。”

闻言,瞧着眼前那抹气质出尘的人,即便是如今这张毫无亮点,普通到极致的面容,依旧隐藏不住他骨子里的清高与温润,宫紫蔺不由噗嗤笑出声来:“南宫尘,你真不是神仙?”

“嗯?”南宫尘不由有些纳闷的瞧着眼前笑容璀璨之人。

“若非仙,何来这身出尘的气韵,你若现在告知我你其实是神仙,我也不会有任何惊讶。”

南宫尘瞧着眼前那副煞有其事样子的人,眼角处的笑意更甚:“我若是仙,早已挥挥衣袖,便治好了所有人。”

“那便也是。”宫紫蔺不由咯咯笑了出声。

“没事了?”

“嗯,没事了。”有些事,有些人,本就不需要在意,她向来只在意值得去在乎人的事:“对了,问你一件事。”

“嗯?”

“你早知道,我对这瘟疫有免疫,血液可以救人是吗?”

“嗯。”南宫尘点了点头,只是目光中却亦被尘埃掩盖了些许,有丝朦胧捉摸不透。

“那如何用我血根治这些人。”

“你不是在想了吗?”

“可是……没用。”她当然在想,前几日给那人送去的药,她去查探过,药效并无那全用她血,药效来的好,所以她一定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没用。”

“嗯?”听闻他的话语,她不由一愣,没用,是说她的血没用?还是?

“你不问我,我为何知道吗?”南宫尘双眸怔怔的看着面前女子,他知她在疑惑,在不解,却依旧不问,这是她最大的温柔,亦是他逃不开的绳索。

“你若想说,便说,何况人生在世,皆有苦衷,并非皆从心发,万般不由人。”

“蔺儿,有些事一时半会说也说不清,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你的血救不了他们,只是压制了他们,只要有你血在的一天,并无事,待你血没之日,便是他们死的日子。”

闻言,宫紫蔺眉头不由深皱,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的血根本就是一个帐幕,只是遮掩了病状,给人一种痊愈的假象吗?

宫紫蔺半眯着眼看着南宫尘,他到底还知道什么,这场瘟疫与他有关吗?想到这个,不由对自己有些鄙视,他怎会是这种人:“南宫尘,你若有什么法子,记得告诉我哦。”说罢,便是朝着他,狡黠的眨了眨眼。

“好。”瞧着她那般搞怪的模子,南宫尘不由轻笑出声,她就是这么温柔对人。

“南宫尘,现在先去查下到底是谁说出我的血能救人。”想到这个,宫紫蔺心中划过一丝不安,到底是谁知道了并且散步出去,是有人想借此除去她吗?

听闻这个,南宫尘心中也有丝不安,知道这个的只有他和她,而这病的缘由,也只有……瞬间眼眸一凝,心不由的突突跳起,莫不是?

“怎么了?”宫紫蔺见他一脸苍白的模样,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事。”南宫尘回过神来,对她牵起一笑,却不知这笑容是如何的勉强。

宫紫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想问什么,终是咽了下去,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话语,却亦是一句发于心,落于肺之句:“南宫尘,你是我的朋友,若你有事,记得,还有我。”

看着眼前那张十分认真的脸庞,心猛的一痛,南宫尘敛下双眸,只是浅浅一笑:“好。”

她转身离去的同时,没有注意到他隐在袖口下那牢牢握紧的双拳,双拳紧握,指尖泛白,何等用力。

他们已经发现了吗?

心又是一扯,如若是皮肉,该是如何鲜血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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