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钱多了还会咬手吗（1/2）

通向农村的公路上，奔跑着白色的奥迪车。驾驶员是王老师，马董坐副驾驶。

“不是已经商量了干到月末就拆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去？”王老师一脸的困惑和不解。

“你一定要看看，然后我们再做决定。”马董一脸的得意。

汽车在乡村一个简单的像活动房似的建筑旁停下来，马董夫妻走下汽车。他们一前一后向前走了一会。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隐蔽的、用了大杨树枝遮盖的水源头，几个穿了皮靴的人淌着水在打捞里面的漂浮物。一个人走过来，递给马董一颗烟。两个人说话。

“怎么样？”

“形势很好啊。这几日里冷热变化挺大，上游死了不少，都扔了下来，一天就可以捞到十多二十几头。”

“王老师说要按计划拆了冰库。”

“那哪行呢，到了嘴边的肉不吃？”

“她挺犟，你对她说去！”

在冰库前，那个农村人和王老师打招呼：“王老师，你闲着啊！”

“闲着？我倒是想闲着，马董让我闲着吗！”

“别在这里，到家唠吧。”马董过来说。

三人向屯子里走去，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一个农村妇女和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妇女在洗衣服，男孩在搓泥球。见三人进来，妇女上来说话。

“王老师，来了？孩子总念叨你，说教他的老师，数王老师好。”

王老师把男孩揽到怀里，用手拨他手上沾的黄泥：“开学了吧？怎么不写作业，玩上泥了。”

男孩：“没多少作业，开学之前再写。”

王老师：“其他同学呢，都在干什么？也和你一样？”

男孩摇头：“不知道。”说完，挣脱了王老师的手跑出了院子，向她喊道：“王老师，同学们都说你发财了。大家将来也要学你，也要发财！”

院子里的大人们都愣了。

农民对发愣的媳妇说：“还在那发什么傻，做饭去呀！”

妇女凑到他耳边：“还杀鸡吗？”

农民：“想什么呢，他们除了活鸡别的不吃，不杀鸡吃什么？”

妇女：“上屯里小卖店割几斤肉呗。小鸡刚开档，一天一个蛋呢！”

农民：“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人能让你一年赚上十万八万的吗？你得卖多少鸡蛋才能卖出来？”

女人嘟着嘴去抓鸡了，撵得小鸡满院子跑，爆土狼烟的。

农民和马董夫妻来到茅草房内。

“你也没少挣，怎么不翻翻房子？”马董问农民。

农民笑了：“翻房子才几个钱！我在镇里定了楼了，一百二十平米的。”

马董：“行啊，有你的。你可以算是屯里的首富了吧？”

农民：“哪里呀。我买的楼不算最大，还有在北京和上海买楼的呢！”

王老师：“比的有理！你该和李嘉诚比比，看他在外国买的房子有多大！”

农民摸着自己的头发裂开嘴笑了：“是啊，人心就是这么回事，这山望着那山高，得陇望蜀，没有满足的时候。不过有理想才会有动力，不是有个说法叫‘心有多大成果才会有多大’嘛！”

王老师：“所以，你就一再鼓球马董再干下去。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要蹲笆篱子掉脑袋的呀！”

农民：“怎么会不知道呢，要不我能对两位这么毕恭毕敬的吗！您老就看在我们穷人的份上，干到年底，也就把我们成全了。”

王老师：“买楼是现款吧。”

农民：“是啊。”

王老师：“一炮都交齐了？”

农民：“哪里呀，借了十二万。”

王老师：“好吧，我就答应你再干三个月，到年底。到那时，不管赚多赚少，一点别的条件也别讲，也别存有明年再干的妄想，痛快的拆掉，全部卖废铁，不许留一点痕迹。”

农民：“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就是三个月！”

女人把米饭和小鸡端了上来，马董和王老师盘腿上了炕。

白色奥迪奔跑在返程的路上。还是王老师驾车。

“说好了回去你开，又可劲灌些猫尿！”

马董一脸通红：“哎，您老就理解一下吧。鼓球那破肉鼓球的，见肉就想吐，什么牌子的也信不着。好容易来趟农村，眼看着杀的鸡，能不喝几盅吗。”

王老师：“好，就算你喝的有情有理。我来问你，给副市长的肉还缺多少？”

马董：“只给他们拉了一次，二十箱，一千斤。”

王老师：“再给他多拉些。反正已经进了那家店，一千斤和一万斤就没区别了。”

马董：“你当我不想给呀！他家就那么大的冰柜，多了放不下。”

王老师：“钱呢，什么价给的？”

马董：“当然是市场价了。我会给他批价和成本价么！”

王老师：“督促他快点。租别的库或是卖给别家也行。”

马董：“这你就是智者千虑了。租库储存行，但往外卖就不行，特别是进超市，人家要合格证，绊子还要蓝章，只那家保卫路的还行。”

王老师：“我记得那家换人了，那家变成了两个南方人，叫雷电雷鸣，干得好吗？”

马董：“那是两个聪明人，贼奸贼鬼的，差不了事，比林大同强多了，第二天钱就交了，一点不差事。不过也要加小心，贼眉鼠眼的一个劲的打听肉的来源。倒是那个林大同，不闻不问的，但拿了货不给钱也够呛。”

王老师“他欠了多少？”

马董：“五十几万吧，每次找他要钱都说得好听，说马上还马上还，就是不还。”

王老师：“他把钱弄哪去了？”

马董：“一个赌徒，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输的。”

王老师：“怎么办？”

马董：“再说吧。不过，他要是硬赖着不还，我们也没办法。”

王老师：“他的事就那样吧。销售一关，我想还是要盯上火锅店。听说《火热人家》的羊肉没多少了，我们的排肉如果按羊排打进去，利润可就大了。”

马董：“那就和晁小姐说说，看她有没有办法。”

王老师：“又找那个妖精，你当她是七仙女哪。”

马董：“仙不仙女的，起码她的店卖的还不错，也把握，快两个月了也没露馅。”

王老师：“她能帮吗？”

马董：“那就看你的力度了，多许她好处，没有不成的。”

王老师：“行，就你来办。再有，现成的门路也不能放弃。”

马董：“我明白你的意思。还去找副市长，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胆子小了，但还是副市长，主管的是财贸，哪里找个冷库，存上他几万斤，我们的库存就少不少了。不过还是你在他那里的力度大。”

王老师：“他供货的那家，叫什么《口吅品》吧。”

马董：“对，现在改成《口品轩》了。那家店开的年头倒是不少，带死不了拉活的，听说也没赚到钱。”

王老师：“改革开放，改革开放。多少人为了钱下了海！那钱就那么好挣啊？没有财气，只能瞎张罗。我就听说他家不是别的，就在羊肉上。进的都是没牌子没信誉的，那假的、鸭肉、鸡肉还能不往里掺？听说那老板连个切肉的都舍不得雇，就让作锅底的对付切。你想，五六十岁的人了，又是农村出来的，哪会切？净糊弄。不是切碎了就是切厚了，会有很多人来吗？还有麻辣料。火锅不就指的它吗。年轻人吃火锅，吃的就是那个独特的麻辣味道，他们可倒好，拿网上登的方子熬了糊弄大家。人们的嘴刁着呢，你糊弄他，他也就不客气的糊弄你。怎么样？没人！听说那个店只是不亏，一丁点的利润也没有。”

马董：“你从那听到的？好像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王老师：“哼，现如今人人都关心买卖，都分析买卖，火锅店的那些生意经，估计小孩都会明白。”

马董：“我知道你是从丁克那里知道的。我真不明白，当年他弄了那么个损招，你怎么就能同意，弄得一个好好的孩子马华被你们毁了。”

王老师：“说什么呢？没有那步棋有你马国良的今天吗？”

马董：“好了，别说那些后悔的话了，没有那步棋也不会有今天的丁副市长和冷冻厂，我们都还是只混个温饱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