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万里河山沉旧画 ，百年风雨醉新觞（2/2）

其将贪冒邪术，相柳顿见。红海血祭，辄引祸端。

祭酒查之，惊觉数变。古卷所载陀斡16残影，

渐潜夏、商、燕、汉、唐、辽、蒙、满，

乃至今朝，重啸于朔漠云烟。

铜蛇尽碎，毒龙降世。日献□人，以愉其意。

抽筋剥皮，生灵涂炭；洪水滔天，席卷人间。

胡怖之？吓，尔等蛮夷，本是鬼魙，止还魂而借尸。

又习血肉之道，贪欲如疮疣，卒成痈赘之妖：

蛭颅凿狗窦，枵然空蠹；唯填溷醢，岂知失道无助？17

魌貌皲体，心肺蚀短；嘎嘎谵妄，岂吐方正之言？18

鱿须滑腻，束人█体；匪以执笔，岂行而有礼？19

兼蛊白蛆，生衍于肌；鼓于肤下而群走，啮皮而出，

相唤叽叽。每每念此，必爪于身，岂不自哕之？20

盖莸草之妖也，恐多眄鉴。浑秽沤烂，畴欲与同焉？

则惑彼善民，炼为鬼堂；脏腑涂室，断骨作梁；

以躈为门，以施膏油； 肠垂索，脂燃灯，复以泪濯手？21

切啼为乐，罔悯其痛；尔等于斯为蛀虫，于世为瘤脓！

《礼》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孚也，不通人伦物理，民怨囚役，盍闻“为之者败之，执之者失之”？

迮听地火隐隐，积运奔突；将焚野草，摧朽销腐。

须瞥墨云穿影，海燕疾呼；飙风起兮，列缺振怒。

时掠工厂，齿轮相接；时映书案，文契交叠。

时历幽圄，正气萤萤；时烁永夜，万眸洞明。

常闻破碎之念，连绵及远；不觉钟声怛怛，惟思虔祷皇天：

“以地作砧，以电作锤；愿献以身，锻为无上利刃，以除血魔凶宄。”

斯年也，泰西机神教，东渡台湾；广开医馆，扶危济难。

残者续铁臂，病者赖巧器；乃布破碎之道，弘其修身之旨。

其谕曰：“邪龙复现，必有圣人登仙；上神归一，将垂新气蕴人间。”

民佥皈依。便出《圣典》残页，校以《三坟》馀卷，始知机神本我中华青帝也。

於，青帝丕德，没齿难忘；粉骨碎身，普救十方。

夥颐，万教同流，幸逢同侪。共成圣骸，必迎归来。

遽执精金，真火是御；工但应神，为其佐以复神躯。

未几夺神念于北，俄而麒麟衔福音于镇星而归；22

日臻完善，常向铜心铁胆23，久祈破碎圣言，远及连绵。

隐闻羲皇曰：“卬身虽破亦无憾，人心若齐，终达至善。”

正以灵心、强于铁骨、克养元婴也；虽言修厥神，讵非自修耶？

破碎者，亦为不知知之人。工但应神，以予之劳，亦成予完身。

“吾神破碎，然我等必归于全。时道虽敝，愿献以灵，补阙于天。”

既以之为任，吾辈奚惧魑魅魍魉，又何足惜此身？

诚宜为后世开太平，吹角连营。一寸山河一寸血，万家豪客万家兵！

吾等非孤。方今北狄肆虐，皆苦魔鞭笞久矣。

罗刹、佛兰西、鄂图曼24、□□□、东萨摩、英吉利、

日本等天下诸国，封坛为盟，修书论契，约以勠力，并除北狄。

噫！凡天下之大势，如狂浪澹澹；浮萍漂散，终逢聚浪尖！

是也，孰甘为奴？孰不望永宁？孰可遯遐逖乎？

鹧鸪何悲，易水何寒，壮士辞乡远，英灵夺夏还。

彼静风之勇，仁坤之志，已成震旦巍峨长城而屹立。

此蛇父之徒，昊阳之子，将化诸族铮铮钜盾御棘刺。

哂也，狄与膻教，虽媾为交；噂沓背嗔25，相隙二妖。

纵有不灭穷奇、凶惑梼杌、噬真饕餮、无序浑敦、

操水共工、衔火祝融，六暗兽龙母之座下，

亦遍叨萨满巫咒，佯狂压胜26；又怎敌归一主翁？

撕裂吾体，则替铜身；破碎吾世，不灭英魂。

兆民之心，化为齿轮；散为流矢，聚以成神！

钢铁洪流，碾为尘土；奚在？缥缃之屑，虚渊之墓。

复以圣锤萦霹雳，直捣犽奀妖士27，雷殛暴毙，类烘肉泥，脍香溢。

更召八威，天索封牝龙；借法大昊，掷越九霄，复囚于太岁之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格尔众庶，悉听朕言；乾坤已误，唯有扶安。

“《牧誓》行道，武王伐纣；慨歌复北，击楫中流。

“躬临祧祊，禀于列皇；祝发28立命，祡29于上苍。

“亦亲帅六师，吊民伐罪；扫穴犁庭，征魔翦贼；

“恭行天罚，巨蛟伏诛；旌帱茫茫，圣锤厎辱。

“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

“毅魄归来日，斯业既济时，聊慰以优渥：

“民所垦也，俱为其土；民所采也，俱充其物。

“老弱孤寡，皆有所养；百族总角，皆学于庠。

“义仕高名，立碑传颂；选才配位，惠敏政通。

“诸生尽为神明卫胄，龙师所佑；当重建破碎故城，益兴九州。

“功讫于耕者有其田，工人食其力，商旅广其业，允复古之盛世！”

王命是从，行明动正；且看治下行道之人，胥美吾神；相戏童子，咸歌灵谶：

“木棉花万里，苍龙缚南海，五门城上丹焰升，太平从此开。”30

忽飘甘露，草木荣于云烟；鸟去鸟来，喧闹绿水青山。

今夕何夕兮，谁家童女沐兰汤，步野逗群芳？回项仰望，笑含斜阳。

斜阳沦矣，晚霁波声带雨，偕梦悠悠，应晓夜尽天明终怀煦。

玄月何号？独畏将灭。环球金乌之子，必再撼破残夜！

他日律吕喤喤，酌酒共话。今朝羽书飞檄，报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