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游女和男人（2/2）

两人都睡着了，小白白日里睡的太久，现在很精神，叼着草叶，嘴巴不住地动着。

........

白日到来，雪慧子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太阳，刚要叫童磨，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用碗扣着应该是饭之类的，她出去洗漱，回来之后吃了饭，想着童磨应该要在那里听教徒们说话，就自己离开了。

她走的快，中午就到了城里，先是去了一趟游女那里，游女的身子愈发的差了，这个时间还在睡觉，雪慧子去厨房做了些饭，饭的香味飘到屋子里，游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起身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沌。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游女按住自己有些痛的眉心，叹了口气，真是年纪大了，总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也许那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所以在现在总是会想起来。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被加上了一层柔光，但每一次想起来都能感受到那深处的痛楚，她穿上鞋，扶着墙壁慢慢走出去，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热，撑着梳洗完之后，她慢吞吞的挪到了厨房，看到那个背对着的身影，心中软了下去。

她的动静不大，但雪慧子却清晰地听见了，她转过身，看到游女的脸色有些苍白，瞅着有些有气无力的，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她松了口气，下一刻，身体一重，游女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雪慧子赶忙把人抱起来，放到屋子里，去请了医师，开了些药灌下去，她看起来还是不太好，年少时伤了身子，产子之后又没有好好养着，怕是没几年活头了，她怔了好半天，只觉得这话变得可笑起来。

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医师在骗她，怎么会，她的手抚过游女鬓角的白发，胸口憋闷着，脑子嗡嗡作响，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医师见怪不怪，雪慧子已经付了诊金好药钱，他也就直接走了。

这花街的女人们，他也见了不少，像这样子的情况很寻常，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最起码这个游女能付得起钱，还有一个女孩侍奉着，好生养着，能比一般的游女活的长一些，但也长不了多少，也就是延长一两年的事。

游女会死，雪慧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才三十多岁，就要死，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摸上游女的脸，动作很轻，就是这个女人，生下了她，她的手有些颤抖，她们明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听到她会死的消息，心里会那么难过。

傍晚的时候，游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屋子里空荡荡的，雪慧子回去了吗？门虚掩着，她打开门，残阳似血，将她的脸照成橘红色，她看着，眼中不由得流下泪来........

年少的雪慧子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面容恬静，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将所有的青春都献给了花街，年年如此，花街不断地注入新鲜血液，暮年的她，早已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