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拿青春可怜谁（2/2）

那边顿了一下，立马换了腔调，改哭穷语气：“小子啊，老子穷啊。整天有了上顿没下顿，你让老子买手机，不如让老子去死。”

我哈哈一笑，直截了当：“那你去死吧。”

同样的那边也是哈哈大笑。

这就是我在高中遇到的老师，年纪不大却总自称老子，当然，一般都在我这里自称。

扯了两句蛋，就奔出题了，我问老师找我干嘛？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猜侧在抽烟，接着又是他懒洋洋的腔调：“小子啊，最近有没有按时跑步？”

我应答道：“每天六点准时跑步。”

那边似问非问语调：“练字呢，每天都有练吗？”

我笑着说有，他接着又问那泡妞呢，按时泡吗？

我直接一句废话少说，说主题。跟教历史的他认识差不多三年，我很清楚他的性格，不是那种扭捏拖拉的人。

听到电话那边一声长长的吐烟声，接着老师不紧不缓的说道：“我明天就去新疆了，火车票也买了。听说那边女人胸凸臀翘人也热情，我去看看，顺带着支教。”

猜到他肯定有事，但没想到会是去支教，我赶紧问道：“那学校呢，你工作辞了吗？你为什么想起去支教啊，是不是学校犯事了？”

一连串的发问，只换来老师一句：“老子是来跟你交代情况的，不是找你商量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师性格不羁，我知道他博学多识，天文地理什么都能说个一二，但我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老师，像风，不服管。

见我沒吱声，那边喂了一声，呵呵道：“你小子还是那么矫情，老子不就是去支教嘛，多么光荣的事啊，操个蛋的心啊。来，给老子笑个。”

我嘿嘿两声，却是没笑，说道：“这号码是谁的，不会又是拿学生的？还有我之后怎么联系你？”

那边男子哈哈一笑，说道：“还真是借学生的，别担心联系不上嘛，到了那边我联系你。好了，不说了，最后一堂课，我得去教室看看自习的学生。”

我紧忙说道：“那记得给我找个前凸后翘的师娘啊。”

那边是老师的大笑声。

挂下电话就往自己宿舍楼这边走了，着实难为了岁月，来大学也将近半年时间了，自己还是原有的姿态，不善言语，不善与人交流。

高中那会儿就是这幅模样，那时初来教学的历史老师对我说过：将来时光，好事多磨，去试着打开自己，别总封闭着自己，高中可以自闭着不语三年，读大学了，入社会了，总要与人低头三分　行言处事的。

那时年轻气盛，又固执自我，谁信那个邪，谁又乐意听你一个教历史的老师的话啊，依旧我行我素，自是潇洒地孤高自傲。

后来这个教历史的男老师又来找谈话，说课下能不能一块打打乒乓球。虽然莫名其妙的，却也没加以拒绝。

于是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的打着球，说不上多幼稚，虽然那会我不太会，基本上都是一半在台上打，一半跑着去捡球。

趁着打球这空挡，这个个子中等，却是很瘦的历史老师继续对我说：与人接触，切记不要凡事斤于计较，轻易触人眉头。自认为能包容时，就男儿气概些，谈吐不快最易招孩儿气。男人总归是男人，拳头硬些也是不可或缺的，你不爱说话，其实这是很可贵的，有些气机，隐得越深，越让他人不知可谓。

不明白他放的是什么屁，不过却也似懂非懂的听着他说了很多。他似乎满腹的大道理，跟他是教历史的全然不符，跟他年纪轻轻却唠唠叨叨也全然不符。我那时哪管这些，人前霜雪，似乎跟我是否手持了扫把毫无瓜葛的。那时的我单亲单身，孜然于此，有个学来上，天大的福气似的，谁还拿个青春来可怜谁？

3

隔天一大早，早早起来按时跑步。自从三年前被那个教历史的单身老师拉着晨跑至今日，不知不觉已然成为了一个习惯。

记得刚开始那会，被他硬拉着去跑，就没见过一个做老师的这么个熊样子，理由还简单的让人蛋疼，什么他初来乍到，单身一人，一个人跑操场，**怪寂寞。看我小子上道，就拉着我一块了。

我当然一口拒绝，可是没用，用他当时的话说：你小子白白听了我用二三十年活出来才悟出的大道理，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跟一个大姑娘清清白白的守身二十年，被人破身了，扭脸就走了，你觉得成吗？

我除了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臭屁，被他听见后踢了一脚，剩下的只能撇嘴。说那会，人小思想简单也好，还是自己一个人久了，终于有了个非让自己去粘着的伴也行，就这样拉扯着，矜持着，随他开始了晨跑。

微微地笑笑，思绪回来。现在六点三十七，距离七点半的听早报还有些时间。本人新闻学院学生一枚，听早报在新闻学院是个创院以来就有的一项规定，是第一任院长亲点的，家事国事天下事，风声雨声读书声，总要有个窗口来平摊传递这些内容的。

走去一食堂吃了份早餐，一笼小包子，一碗豆浆。

坐着安静吃完，起身，正要走。看见不远处一个路过的男生正巧路过卖餐点的附近与手提豆浆转身的女孩撞在了一块，豆浆倾洒出来，洒在了男生裤摆上。

欺负弱小似乎是很多所谓正人君子喜欢做的事情，女生慌忙的掏纸巾讨好着道歉，男生只是一句“　你要死啊。”便把女生推倒了在地。

我记得，在被那个教历史的老师拉着跑操场的前一天中午，我在食堂与一个插队在我前面的男生骂了两句，与他一起的另外两个男的干了一场。满食堂的人围着看，谈不上被暴揍，我只是追着**队的那个男生出手，另外两个怎样打我，踢背跺腿我都不管，我就拉着那插队的打，除了没去咬，但我想那男的照样会记我一辈子。高二的课外读物里有这么一句话，说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

我擦擦手，走到了那倒地的女生跟前，这不存在什么英雄救美，一个局，总要有个落单去解围的。那男的似乎也是理亏，没多说，骂骂咧咧地就走了，女生被我掺起，还好围着的看客并不是太多。学校早上的人总显得少，现在大学孩子的起床气是不能正常理解的。

女生纤细身躯，说话缅腼腆腆，点头道着谢。我挥挥手，说没事，然后转身走开。

一样早起晚息的操蛋生活，谁拿青春可怜谁。

去听早新闻的人并不是太多，虽说是院里的规定，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是不少同学投着巧能在宿舍多睡会，就赖着多待会。来听课的稀稀落落始终是那么几个人。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早间报道，之后就开始上课了。

上午一节英语和一节计算机课。我这人是对于必修的课程，基本一节不会缺，但那些所谓的选修课程，真的一节不去。说不上是什么恶趣味，大学生活林林丛丛，总要有自己的一套规划，学会有选择地去安排学习和各方面的事宜。如果一个人在十九二十岁，成年之后，大学之后，还是被学校拘谨的拴在规则之间，模棱两可地做着自己不乐意的事，这样的

日子是很苦逼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英语讲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单独的看并不显眼，但讲起课来，气质大换，仿佛自带的风采都用在了讲课上，神采奕奕，给人感觉沐浴春风。所以一般她的课上，教室嬉闹睡觉的人不多见，新闻法政物流几个专业的人坐在一块，满满的就凑了一整屋。

我英语还算不错，来校的前两星期学校就做了摸底考试，统一按成绩分了a1　b1　c1　d1　几班，相对应的让各个学院学生根据成绩对号入座。当时考试我只把选择题完型题空做了，作文对我来说不难，但我没心思做，二十分的题空着交了，现在被分在了b1班。好在，遇到一个比较中意的讲师，讲课方式合自己口味，不然对于自己慢热型的心态又得一阵

子适应了。

英语课的出彩之处，当然不止有个认真负责的女讲师，对于现代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没有美女这样的直接诱惑，是很难有动力的。我们这间b1英语教室，就有这样一位才艺双馨且相貌绝佳的女孩儿，名叫张桔，是法政学院今年当之无愧的院花。

闷骚于我，也是知道她的，不止是宿舍他们聊天无意说起听到而已，进班第一节课女讲师让两人一组对话自我介绍，我便是跟她一组，当时看见她模样时，真让我惊了。她英语很厉害，我很奇怪为何没分去a1,她说来自贵州，嗓音细腻，身质高挑，最主要一张精致脸孔，格外惹人心动。下身的牛仔裤微微泛白，细看就知洗过多次的，但很干净，配着她澄澈姿态显得更加纯粹。每堂课她也总被讲师提来答题，回答地也很利索。我想满满的一间教室里默念她名字的男生们定不在少数，青年的大学里，总因这样才显得更加年青。只是那会自我介绍时她眼角的微冷，我就知道与这样的女孩儿，没戏。各有自己的执着，谁会轻易去上心。

爱情，哪能来的那么顺其自然，理直气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和苦衷，或是苦痛　或是轻松，总之　都在方寸之间地向着更好的地方前进，沿途一缕，谁会拿青春可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