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踟蹰（1/2）

来西安的第一个晚上，潘修礼是独自吃的饭。

饭很好吃，但却没有味道。

不是饭没味道，是人没心情。

从济南到西安，一千多公里，开了一天多的车，却换不来他与叶蔷薇的独处时间。

这让谁看来，都是一种窝囊的表现。

潘修礼郁郁寡欢，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来寻洒脱的，却惹得踌躇起来了。

西安是古城，自然有它的魅力。潘修礼本想到处去逛逛，又内心期待叶蔷薇会来找他，因此踟蹰不定。

夜色是人类最喜欢的，因为它是人们最容易释放自我的时候。

白昼的劳作往往让人忘却了自我追求和欢愉，唯有在这夜色里，不用顾虑太多，不用去特意劳作。

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夜色也是如此，它说走就走，根本不听你是不是舍不舍得它。

潘修礼踌躇的时候，夜色失去了耐性，转而离开了。

潘修礼时而看手机，时而拨弄电视机，最终放任夜色离开。

待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亮归亮，时间却不晚，才七点。

潘修礼看了看手机，依然没有叶蔷薇的信息。

他叹了口气，踱下了楼梯。

楼下本就是一个小区，空荡的地方居然支起来摊子，而且是早餐摊。

“西安人果然会做生意，”潘修礼说着，又觉得说的不妥，“也许不是西安人，是来西安讨生活的外乡人，他或者迫于生计，或者见缝插针，办起了这早餐摊。”

早餐摊卖的比较全:茶叶蛋、小米粥、胡辣汤、油条、包子，唯恐照顾不全食客的味蕾。

潘修礼要了份胡辣汤和油条，一如他在河南吃的早餐一样。

西安早餐摊讲究一些，桌子是长条小矮桌，谈不上多干净，但绝不脏；马扎不高，但也不会让人屈着腿；地面铺着整齐的小方砖，虽也免不了吹起丝丝灰尘，但足以说的上舒适了；就连餐具，也备上了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黑色长筷。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核，反正潘修礼更喜欢西安的早餐摊。

难道这里面没有人的因素？

一定是有的，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潘修礼风卷残云般吃完早餐。

快，一直是潘修礼的习惯。

肚子饿了就该吃饭，他不想承受挨饿的滋味。

但吃饭吃得太快的人往往肠胃不好，而且还多气。

细嚼慢咽是健康的进食方式，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

“蔷薇，吃饭了吗？”

潘修礼还是忍不住给叶蔷薇发信息，毕竟他是为她而来。

“在上班路上呢，没吃早饭。”

“到了公司别忘了吃早饭……”

潘修礼发着信息，又有些郁闷：叶蔷薇既没有请假，也没有来陪自己。

“我男朋友送我来的，”叶蔷薇回道，“不让我随便请假，而且公司也不好请假。”

潘修礼看不到叶蔷薇的表情，他不确定对方是在撒谎还是真的被人看着。

“那好吧，好好上班吧，我自己逛逛。”

潘修礼闭上眼睛，又睁开看了看太阳。

刺眼。

是呀，刺眼就闭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