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爹你回去吧（1/2）

李大宝的婆姨呆坐在稻草上，她的两个孩子蜷缩在身边，他们赖以维持生命的土豆，被这帮人吃了。饿了一天的肚子，现在盖着发黑的破棉被子昏睡着，等待那传说中的白面馍馍出现。而李婉莎依然为她不幸的细腰流着泪，石头则叼着一根稻草傻坐着。其他人围着火堆，等候石头最后的决定。

眼看天黑下来了，李大宝忍不住了，他怕自己的孩子撑不下去，笨嘴笨舌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道：

“石头兄弟，我李大宝从来没有求过谁，今天我求你赶紧解决你和大小姐的事情，就算看在我孩子的份上，今后我的命归你，我们山西人说到做到。”

其实石头看到两个孩子的到来，心里就堵得慌，他知道本分的李大宝家里一定没粮，不然本该活力四射的孩子，不会像病猫一样趴在那儿。要让他平白无故的娶一个地主婆，他不甘心，可是至从回来到现在四五个小时，那个看着柔弱可欺的女人就是不肯松口，一定要按祖训处理。

那可恶的李家祖训，居然强迫他娶这个陌生的女人，不然她就得在今夜的子时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可是自己理想的婆姨是故乡邻居家的阿花，那可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没少为她出头打架。

就在石头的心飞回大巴山时，李寡fu哭着问道：

“大小姐，那祖训就上千年了，何必死咬着不放呢？再说就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们发誓不说出去，也就没人知道，请你看在石头杀鬼子的份上饶过他吧。”

“可是我自己知道，既然祖训存在千年，那就有他存在的理由，你们就别管我了，就当我从没来过，嫂子，我死后麻烦你把我埋了吧，我不想死后尸首再被畜生糟蹋。”

两个孩子也被李婉莎凄凉的声音惊醒，小点的女娃弱弱的说道：

“娘，我饿。”

李大宝的婆姨轻轻地拍拍孩子，无声的泪一滴滴落在稻草上，石头被孩子的声音和女人的泪搞得心慌意乱，他视死如归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和碎草弱弱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我，我娶你。”

李婉莎轻轻地说道：

“我没听见。”

“如果你不嫌弃我穷，我娶你。”石头拿出吃奶的劲吼道。

李婉莎在李寡妇的搀扶下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很认真的说道：

“山西女人嫁汉子，不是为了享福，而是一起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只为那精彩的过程。”

李寡fu拉着李婉莎的手交到石头的手里，高兴的说道：

“你是四川人不懂山西女人，今天姑妈把这个美丽善良的山西妹子交到你手上，我相信你日后会知道她的好。”

一帮人赶紧在山神面前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拥着这对还不太情愿的小夫妻站在山神前，王麻子大声说道：

“山神作证，四川的石头真心娶我们山西的妹子，虽然没有隆重的婚礼和像样的洞房，但是他们不会违背山神的见证，必当永结同心至死不渝，现在婚礼开始，一拜天地。”

李婉莎转身对着大殿门恭敬的一揖到地，石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李金宝强行押着行礼。

王麻子又大声喊道：

“二拜高堂。”

可是两人都没有高堂在场，搞得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王麻子准备改口二拜山神时，李寡fu闪到山神前面说道：

“我是石头的姑妈，算是长辈吧。”

石头当场就像上前暴打她一顿，啥长辈，还不是每次逼着叫姑妈，不然就以死相逼。可是在场的人都说可以，特别是王麻子嘴都笑烂了，最大的情敌已经被除，要是今后石头敢跟李寡妇有私情，会被万人唾骂。当然他更加敬佩李寡妇，能在这时深明大义不让本来就遗憾的婚礼不再那么遗憾。

石头硬着脖子不想低下他的头颅，可是李金宝没给他机会，王麻子像吃了春药似的再次大声喊道：

“夫妻对拜。”

转身相向，李婉莎做得中规中矩，而石头却被李金宝当木偶一样摆弄，完成了石头一生中最大的大事。

“送入洞房”王麻子的话刚完，新婚的两人就被送到李寡妇的房间。

两人静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李婉莎看了看天色说道：

“你是男人……。”

“男人咋啦？”石头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