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饭食收徒＋荒山劝道（前篇）（1/2）

“农家人也没什么好饭菜，您多见怪”常平垂首默视着土碗里浑浊的水米汤里一个个枯黄瘦削的细小米粒，眉头蹙紧惭愧万分

而曹牧无所谓，随手夹起四分之一筷咸菜一口咬住猛吸了大口的汤米，不在意的摇摇头，

“无妨，这咸菜起码比酸菜好吃多了，尤其是老坛腌制的，还是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自制咸菜最是爽口脆嫩，兄弟你也快吃啊，米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王八看绿豆对了眼，赶紧趁热吃啊晚了就凉了”

“e\\u003d(′o｀*)))唉”常平叹了口气，一下子就引起了曹牧的警觉，‘不对劲，小说里一般叹气都是要说大事，希望他下一句别是什么游学四方、钱粮不足之类的，我是真的没钱资助啊’

常平轻轻放下碗，又默默端起，欲言又止，然而曹牧不拾话茬，只是低头干饭“别急，等我吃完饭咱们再慢慢唠，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颗颗米粒顺着食肠蠕动，股股暖流汇入胃部，常平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热气不吐不快，但脚底下却是冰凉一片的，破损的鞋底吹起一股寒息，鳞鳞的血疮使他夙夜难得安宁，每日都像被疲惫索命，什么事都不想问不想管。

然而，今天这件事触动了他，也并非是一定明白了什么，该见该知道的心里早已透清，只是曹牧的这一席废话倒是与往日听的不同，

说他是疯言疯语吧，又有几分道理，看得比自己清楚，想的也比自己多了些深刻，但要全盘肯定也是不能，全盘否定又是不愿，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感叹再感叹。

很快，饭食便被一扫而光，曹牧这才安心地放下了碗筷，嚼吧了两下咽下最后一口后才颓然从紧绷的干饭状态中放松“好了，说吧，什么事儿？”

常平瞟了一眼旁边的常乐，拿出一枚铜板放在他手上，“去，出去随便逛逛，待会儿再回来”

常乐正反端详了铜板一会儿，再偏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夜幕，感受着门外呼啸的北风和宁静的荒野，离家数公里的街道料想此时早已灯火阑珊，

但看着自己哥那张决绝无情的瘦削面容，冷漠刺穿了少年柔软的心，他第一次知道了人间疾苦原来可以如此接近又如此突兀如此的猝不及防又如此的深入肌骨，

无奈编织为妥协，失落推搡着迷茫，过早的成熟还是驱使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半碗清粥，一碟咸菜，两只分散两排沾着唾液渍的木筷，义无反顾又透露着辛酸与无畏一步一步奔向那未知的黑夜，被寒风吹彻凋零殒没，孤独于世徘徊在烂泥路的十字岔口，对月铜辉烁。

“额...我想...”常平思索后又不知如何说起，自己好像确实感觉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好像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说不说也不太重要倒不如不说。

而曹牧此时则如条件反射般脱口“不，你不想”，反应过来后连连抱歉“习惯了抱歉啊，没事儿你可以随便想，至于能不能成我们再商量”

“曹兄弟，我想...”常平终于还是鼓足了一嗓子的勇气猛然一喝，幸好曹牧早有心理准备才没有掉凳，“我想请你教我弟弟念书”声音越到后面越像蚊子嗡，隐隐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曹牧揉了揉下巴，“这个那个，我想啊”，他左右不知何言以对，竟有些窘迫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才想出了推辞的话语“其实吧，我也不是很行，经时不到学艺不精，您要不还是另请高明吧”

“欸”常平冷不丁长叹一声，“曹兄弟，实不相瞒，如今这世道想必您也清楚，我这也是做的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钱聘请上好的老师...”

曹牧听到这儿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合着就是说我又菜又不收钱想白嫖我呗，你有本事就直说我绝对不打死你我保证’，当然曹牧不会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的，

“所以...我观曹兄弟言谈举止皆非常人，料想绝对不是常人...”

“嗯？这骂我都不拐弯了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常平也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曹兄弟你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海鲜市场三毛八一斤的水货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曹兄弟你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那也得先找到女富婆再说不是”

“我的意思是曹兄弟将来肯定能做一番大事”

“解大手这事儿不是人人都会吗？这有什么难度？”

“哎呀曹兄弟，你就别在拿我常平寻开心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们文化人，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多教我弟弟学些东西，别让他走上他哥这样的老路”

“走老路不怕，怕的是走邪路，常乐吧我个人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就是性子太软，教他点东西也没什么，不过我丑话说到这儿啊，我水平大概也就这样吧，要是教的不好你也别怨我啊”

“行，那就多谢曹兄弟了，我马上给你拿钱”常平赶忙站起身来，

“不用”曹牧摇了摇头，“我都白吃你顿饭了，哪还有脸收钱，我也就看自己挺闲的就当消遣时间了，关键还是得看常乐到底能学到多少了”

“那行，常乐这孩子我看打小就聪明，以后肯定不得了啊”常平喜不自胜，而曹牧只是静坐思考自己好像很久没见过陆瑾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时间得去看看了吧。

之后，在常乐给曹牧行了拜师礼后，曹牧就回家了，村里的土路些微泥泞不平，曹牧走了很久，背着月光一直在想着什么有的没的，信步闲游也不知在往哪儿走，就仿佛下肢和大脑中枢隔开了一层厚厚的障壁，等到他回转来，已不知到了何处。

当然，曹牧本就对附近的区域不太熟悉，简单来讲就是路痴，这番更是辨不清方向了，于是随意挑了个方向走，边走边想‘从那边村子出来，我是先往那边然后那边...所以这是哪边？东南西北哪边啊，好晕啊’

顺着时辰变更，寒意开始爬上眉梢，月隐没半山仿若欲拒还迎的小姑娘，脚下的道路愈渐荒芜，斜倚着怪模怪样的杂草，两旁嶙峋的块状石头镶嵌在干瘪麻赖的硬土里，像铠甲上的装饰品，只是黯的不可见了。

曹牧稍有些烦躁“欸，我特么在往哪儿走，这感觉好像不对劲啊，怎么像恐怖片呢，我不会要走到乱葬岗上了吧，怎么出不去了，我不是被鬼打墙了吧，这地儿我怎么没见过呢？”

他心中的疑惑就像九千多只千纸鹤般彼此相视又互不作声，茫然的蜷坐在一起，没有生气地活在执妄和幻想里，既不真实也不虚假，噙着翼羽边缘的水雾，缓缓褪下皮囊内的色泽。

“不对，我特么只要往回走不就能走回去了吗？艹，我真傻逼”，曹牧总算像开了瓢的落花生，踟蹰不定地结出了智慧的果实，可惜单是成熟的时机错过了时节，少了些醉人的馥香萦满其中。

曹牧回身走了几步后，心中好奇的种子又不合时宜地萌发了,“如果...我要是继续往前走会发生什么呢？”这个想法一经出现，边像疯狂的海草缠上了少女的玉足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似乎不将少女的整个秀体侵占便永不罢休似的，疑惑恐惧还夹杂着莫名的小欣喜油油地招摇在不见天日的水底。

“黑暗中有什么呢？”这个疑问像拽断脖颈的最后一根锁链将少女囚禁捆绑在了一起，缓慢而坚定地下坠，顺着上升的气泡，逆着飘摇的浮光，少女看不见生还的希望，认命地垂落下眉眼，眼里流转着四时的绝望，在冰冷的湖底仰望，天上黯淡的星光。

“我希望作死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无名的守望，我屹立于此时的起点眺望着未定的终点，结局是怎样的迷惘我不可知得，然而此时心中的倔强使我定要窥一窥这道路尽头的虎豹财狼”

【随机剧情触发】

【最根源的创造力是好奇，离死亡最近的也是好奇，请试图把握住好奇与作死的区别，帮助曹牧在满足内心好奇的前提下又完美避开作死的结局，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奖励：一套高中生必背诗词篇目集选（你一定很需要这个吧，不用谢，请叫我‘助人为乐蓝领巾’）】

“撇开良心不谈，这确实是曹牧现在急需的紧俏物品，虽然本身价值并不是很高，但实用价值却非比寻常，毕竟谁能拒绝高中必背篇目的诱惑呢，只要一上架必然火爆异界，成为旷世珍宝...好吧，我在骗谁呢”张启无奈笑笑，偏过头尽力不让嘴角翘起狭长的弧度，默不作声起来。

曹牧循着微弱月光的映照沿着坑坑洼洼的砂石小路虚步前移，两手平伸挺胸塌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算是做足了架势，至于有多大用处，却也难说，只能说对非凡生物伤害可能不太理想，但多少也算是个安慰。

道路如同被土狗撵了二里多地的胖橘猫慌不择路间弯弯曲曲的不见规律，时而高低错落拱起脊背，时而又凹陷下去刨出坑洞，脚下的步子也召起浮萍的碧秀与寥落的辰星瞿然争锋，或跨或提、或转或疾，漂浮在泥淖的纷扰中徐徐进前。

面前有颗老槐树，歪着脖子折着脊梁站在山坳处不知在等待谁上吊，离得近了才恍然看清旁边竟还有一人，一身长衫面色悲戚，手握着一条麻绳正暗暗较劲，观其模样像是有书生气的，只是呼出的寒气里多带着些哀叹，似是受过劳苦命见惯了大风浪的。

曹牧倒没有着急上前，而是绕着他观瞧了一阵，毕竟大晚上的天色昏暗，许是谁也分辨不出人鬼的差异的，他就在周围晃悠着倾听对方内心的反复挣扎，时而点点头认同，时而又摇摇头感慨，背着手如老大爷般气定神闲不紧不慢。

“e\\u003d(′o｀*)))唉，这日子啊一天天的真是够了，年幼时赶上灾荒母亲去世，后来又赶上兵荒父亲也撇下我走了，这些年我紧衣缩食想得着个举人秀才什么的，可到头来...算了，可能我命里就没那个运吧，如今三十好几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问：触发书生实施自杀行为的导火线是什么？】

【1.父母双亡】【2.穷困潦倒】【3.功名不中】【4.没有妻儿】【5.命途多舛，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