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方家大宅如今已有很多年的历史，全欧式风格的建筑，看上去就像一座城堡，在很久以前建这幢房子时，方家已经相当富有了。

时间过去看那么久，房子不仅没有褪色，样式不仅没有落伍，反而更显得的有贵族气派，就像上好的干红，愈久弥香。

“爹地，你一个人上去看奶奶，我就到下面。”

不管怎么哄，方晓凡就是不想见到关洛梅。

其实在方明楠面前，关洛梅从来没对方晓凡表现过太大的意见，毕竟养也养了这几年了，虽然心里不喜欢，但看着孩子机灵的样子，也不讨厌。

或许就是那份冷淡，让方晓凡心理有疙瘩，她不喜欢他，他还不稀罕。

方明楠的爸爸方中正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或许是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所以凡事都迁就她。

但在对于方晓凡的立场上，方中正宽容许多。

方家不是一般家庭，只要方明楠喜欢，领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那男孩长的虎头虎脑又不失灵气，越长大，那言行举止和方明楠小时候越来越像。

如果不是两人长的不相像，这关系倒能以假乱真。

方明楠没有强求，将方晓凡交给保姆徐姨后，自己上了楼。

“妈，为什么不肯住院？”

下午医生告诉他，关洛梅坚持不住院，所以他这才回家看看。

“医院有什么好？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真等病情恶化了再去也不迟，家里不是还有你邓伯伯吗？你就是为这来的？”女人气色看上去很不错，没有一点患病的感觉。

邓家是医学世家，也是方家历来的家庭医生，不管邓家后代是男是女，都服务于方家，这不是谁定的规矩，只是从上面几代就这样传下来了。

“我在想邓伯伯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你的病难道他以前会一点也不知道？”方明楠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关洛梅脸上的表情变化。

他的妈妈一直是不输男儿的女强人，处处要强，甚至在家，也经常跟方中正吵架，有的人就适合这样相处，不吵不闹，他们会不习惯，越吵越闹，他们才觉得真实。

特别是方明楠小时候，在他的感觉中，关洛梅是一个话特别多的女人，只要方中正晚上回到家，她便开始，中间他们差一点离婚，也是因为方中正有外遇。

谁对谁错，他不懂，只是感觉方中正特别辛苦，上班那么累了回家还要吵架，如果是他，他也想离开这个地方，从小他就不喜欢关洛梅。

只是长大成年之后，关洛梅话越来越少，工作也越来越忙，也不与方中正吵架了，这位母亲与刚生下他那段时期形成了两个极端。

她好像趁着那个时候把所有的架所有的怨气都吵完了发完了，再回头看她，也有白头发了，也知道，不是不喜欢她，她是他亲妈，只是性子烈了点，不喜欢认输。

“不说这个了，你和诗诗怎么样了？医生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我最多可以维持两年……现在倒推，你们今年结婚，一年之后生个孩子出来，我还能享受一下做奶奶的乐趣，儿子，你不会让我到时候死不瞑目吧？”

关洛梅满眼期待的看着方明楠。

他有一点像她，长不胖，不管怎么补，只能维持在标准身材，就是常年喝酒，也不见他大腹便便。

“妈，我听说您以前和曹利华有过一段关系，不知道可不可信。”方明楠平静的说着，关洛梅眼睛也亮了起来。

她撑着身体做起来后，一手拉过了方明楠的手。

就这样看着，她的手比方明楠小巧许多，她这一生没有做过粗活，即便到了五十岁，手上的肌肤依然平仄。

方明楠却很不习惯。

他好奇的抬眼看床上的女人，她却更用力的握了握。肌肤与肌肤之间触碰产生的柔感让人恍惚，很陌生的感觉。

“你是我儿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语气坚定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我没怀疑过。”

“以前我确实和曹利华好过，我是理财顾问，他也是，可是我们却是对手，除非我辞职，或者他辞职，我们的关系才能继续下去，可是我们谁也不愿意为了对方放弃高薪的工作，就这样，分开了。”关洛梅的眼睛里至始至终没有发生过变化。

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和你爸结婚后，生了你，我才慢慢接受这个家。”说完这句话，她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点温情，“儿子，妈一生的劳碌命，停不下来，到老了才发现对你的关心太少，想管你也没了那份心力，你明不明白？”

楼下，方晓凡刚缠着徐姨让她去做卤面后，想着一个人清净清净，方中正笑的一脸诡异的走了出来。

“爷爷！”方晓凡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老男人。

慈眉善目的，每次见到他，就像真见到了自己的孙子。

“臭小子，又长高了不少啊？吃什么长的这么快！来，爷爷抱抱！”方中正刚蹲下身，方晓凡便朝着他冲了过去。

这一撞，直接把方中正撞的四脚朝天朝后栽了去，那臭小子还乐颠的压在他身上一起倒。

“爷爷，晓凡长大了要当奥特曼……”小鬼趴在方中正身上还不肯起来。

“奥特曼可不好，一年到头随叫随到、任劳任怨，到头来没工资没医疗保险……奥特曼有什么好的？”方中正将调皮鬼抱到一边后站了起来，还好这一身筋骨硬朗，这小子，无法无天啊！

“奥特曼能飞！”他兴奋的手蹈足舞，作出了奥特曼飞行的架势。

方中正两手并用，一下就将他扛了起来。

“爷爷有正经事找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