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宿命（2/2）

“睡吧孩子们。你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小黑看着两只手还握在一起没来得及松开的两个孩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怜悯：“就这样把你们往那个世界引导，真的是对你们好吗？”

她仰望着黑色的星空：“任何世界都是平衡的，只有这样才能正常运转，有喜有悲，有善有恶。梦荒则收纳任何极致之物，大能，大善，大恶所有的极致信念，那里并非是肉笼界所说的极乐净土，也许这更像是地狱……”

小黑念念有词，像是给孩子讲着睡前的故事。

“到了那里的人，一开始就是被写好了命运的，宿命由不得自己选择。”

小黑突然想起了青桐笃定的表情：“我是不会改变初衷的，反正我要去找我的父亲。”

“在这肉笼界，反而有能够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吗？还是……无论向着任何一个方向挣扎，都会游向同一种宿命呢？”小黑想。然后她闭上眼，躺在了青桐的身旁。

天空有一颗流星飞过，又一支快要成熟的麦穗要被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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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大身影滑过天际。

“梦荒界的时间流速是这肉笼界的三倍。从发现到过来用掉的时间……”悬浮在他身边的算盘飞快的运算着。

“采集珏用掉的时间……加上飞向子鼠区域花费的时间……”

“是这肉笼界的第七天。”他得到了一个结果，然后落到一幢建筑顶端。

“拿了那么多东西……也该干点儿活了。”他闭上眼睛，似乎换了一种人格一般，特别冷静。

“这应该就是子鼠那个蠢货消失的附近了吧。”他的算盘啪啪啪的自动运算着，这东西好像能算出任何事情一样，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这灵丝波动……是他的座兽，他曾经从这里飞过去……”

“对，就是那个方向。”他跳起来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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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灵突破体玉后被引渡到梦荒界，会在灵中被种下魂印。这魂印决定了他们的一生要追随谁，受谁的支配。像是母体分给子体一种成长方向和血脉秘术，如获新生。同时也在三年之内受魂印庇护，重新炼成肉体。这是梦荒界的规则，就算是没有智慧的最低级的孢子也知道，魂印之灵是碰不得的。”小黑沉默片刻接着说：“像是幼齿和智齿，强度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梦荒界炼体的身体和肉笼界身体的强度，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这种比例关系。”

小黑指着对面的一个十米高的土坡，“你第一次遇到长牙时，具象出来的炸弹，可以把这土坡化为飞灰，却只是炸伤长牙的皮毛……”小黑转过脸来：“虽然兽体较硬，并且还要看具体的等级，但是强度差别上也不会有如此夸张的差距。”

“是土与钢铁的关系吗？”青桐好像总结出了什么。

“呃……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大概是泡沫和钢铁吧。”小黑思忖片刻答道。

青桐和莲吃惊的睁大眼睛，没想到现实世界的人身居然如此的脆弱。想想也是，作为灵的容器，当然要因为灵的增涨而跟着增强，不然灵会溢出来，就像莲现在的这种状况。

小黑给青桐和莲讲着灵与体的蜕变和依存关系，也就是莲这些天的疑惑所在。

关于基本的梦荒信息，小黑直接给莲复刻了青桐的记忆。

“我要摆脱这种情况的话……“莲踌躇着，虽然她也得出了结论，但是仍然一片迷惘。

“就得炼体。”小黑说。

“可是，取珏这种材料的话……不是相当于吃人吗？”青桐说。

“你们以为这是个怎样的世界，这是一个真实的鲜血淋漓的世界，弱小的灵集中在一起，以单独个体的形式生存下去，奉献、牺牲，你们要做好了面对真实的准备，要么被吃，要么吃人。”小黑说。

“在这个世界温柔不是力量，也绝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这就是宿命！谁也无法摆脱的宿命！”小黑情绪突然起来，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头转向另一边。

莲和青桐沉默着，他们在想着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算了，我只是要你们做好这种觉悟，炼体材料的话……难得来一次肉笼界，来取你的灵之人，他们身上你以为会少吗？实在没有的话，梦荒界还是有很多可以替代的珏兽的。”小黑恢复了气质，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