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狱2（1/2）

却是这时，一个人闯入明镜堂。老刘不顾小吏的阻挡隔着数人喊道：“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甄将军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罗严蹙眉，一挥手，小吏退下不再阻拦。

老刘拖着残腿上前跪下不待他问便报上姓名：“我本是将军营里的老兵，名刘强，真顺十一年，邱云之战，陛下下达命令，要求弃车保卒，我们这些老兵便在被放弃之列。”

“老刘！你起来！”甄牧远忍住膝盖剧痛勉强站起去拉刘强，他的劫怎能让旁人来挡？此时刘强却像根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地上，固执地拔不出来，“罗严，别听他的，都是我做的！”

可老刘的话还在继续，声声泣血。

“我怨恨那些兄弟们被放弃，他们虽然是老兵，但也是有过汗马功劳，死后却连草席裹身的待遇都得不到，只能被荒野之狼撕裂吞噬，我恨！”老刘双眼通红，恨意如同雪亮的剑，刺进所有人心间。

“这妓子也是我吩咐王梁去抓的，她原该送去敌营当作礼物，还没来得及送走，却被左将军看上。王梁已死，死者，还望大人能宽厚些，不要追究他的过错。”

老刘的话漏洞百出，罗严正欲反驳，见到人群中一人的眼色，硬生生改了说辞：“既如此，来人，把刘强收监！”

深宫里，离国国君坐在案前，似是倦了，双目微垂。昏黄的灯打到他的侧脸，更显轮廓深刻，那眼尾微微上扬，眼线极长，眼睫极密，显然是一对桃花眼，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倜傥过。忽然他睫毛动了动，开口却说：“你来了？”

宫灯明明灭灭，案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妇人，美丽的妇人在灯影下亭亭玉立，见他醒了忙福身道了声“陛下”，嗓音竟也如春水般柔和。

“我就知道，你会为了你们的儿子来求我。”他抬眸，多年未见，她神色间温柔不变，琼鼻樱唇，眉宇间的一丝哀愁让人心软，恨不能上去帮她抹去，却在烛影下平添韵味，她站在那里，像一个最美的梦。然而也就是这看起来如斯温软的人，当年竟然有勇气抗拒赐婚。想到此，他不禁敛起脸上的一丝荡漾悄悄掩入心口。

“陛下，你要什么都行，只要放了远儿。”

“包括，你吗？月兰。”

她神色犹豫起来，他见此狠心闭眼：“罢了，你走吧。”

他也老了，闭眼那刻，眉心皱纹层层叠起，鬓角的白发掩也掩不住。岁月，当真如此无情。

甄夫人，不，向月兰，当年冠绝离安的第一才女，缓步上前去，臻首微垂，靠上他的肩。

离国的最高统治者荣威浑身一震，他，真的要得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