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谓凶手与真相（1/2）

贵妃榻上半倚之人，一袭宝相花纹翠云衫，金丝芍花簪下曳出的流苏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桂花香气，与白烟一同袅袅飘来。

“姑姑，喝碗奶白杏仁露吧。”楚兮凝从婢女手上接过了一碗甜食，勺子灵翠轻响，缓缓递到了楚贵妃的嘴边。

“本宫不喝！”楚贵妃烦躁地打开了她的手。

“姑姑！您总不能这么不吃不喝吧！”楚兮凝手一松，整碗奶白杏仁露就洒在了地上，碗也碎了一地。

“雪儿一日还没回来本宫就一日不吃东西！”楚贵妃也不去看她，只是气虚体弱地挨在贵妃榻上，眼睛一直望着宫门外。

“皇上驾到！”这时，有公公地尖细之声传来。

“臣妾儿臣参见皇上。”楚贵妃纵使再怎么发脾气也得起来行礼，楚兮凝也立刻起身上前行礼。

皇上只是摆了摆手，明黄色的袖子一甩，面上满是不耐与不悦。

“母妃！”陆雪鸢娇俏地身影立刻出现，飞扑到楚贵妃怀里。

“雪儿！你到哪儿去了！真是吓死母妃了！”楚贵妃一见到陆雪鸢，立刻露出惊喜之色，握住她的双臂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见她完好无损才把她抱进了怀里。满目都是身为母亲的慈爱。

“母妃，你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绑了虞月瑶就算了，还把儿臣也给绑了。”陆雪鸢半开玩笑似的撅了撅嘴，虞月瑶差点没背过气去。

“雪儿你在说什么？”楚贵妃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贵妃还要狡辩吗？”皇帝冷哼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把那三个人的尸体抬上来。

“啊！”楚贵妃抱着陆雪鸢往后退了几步，楚兮凝也吓了一跳由婢女们搀扶着。一阵恶臭传来，慕鸢宫内的桂花香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敬贤王妃。”虞月瑶走上前，先是行礼。

“你又想干什么？！”楚贵妃一见虞月瑶立刻就来气了。

“娘娘，您要奴婢死，奴婢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您怎么能不顾及您的女儿呢。”虞月瑶抬眸望了望楚贵妃，她对陆雪鸢的母爱不假，倒是让她心生了疑惑。似乎有着一道屏障遮挡着什么让她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楚贵妃越来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这是你宫里的人，怎么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陆子晋受不了这样子推推拖拖地不将重点，把裹尸布一掀。

“是是陈公公姑姑姑姑你”楚兮凝差点没晕过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楚贵妃，然后没两下就晕了过去。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请不要再跟本宫打哑谜！”楚贵妃还算镇静，叫婢女们把楚兮凝带下去之后，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一干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陆子晋身上。

“陈公公找人绑了虞氏，只是很不巧把公主也给绑了去。本王听说公主出宫怕闹出什么乱子就也出宫去寻找，到了将军府才听说公主与虞氏不见了，一找之下才发现了居然是贵妃娘娘您身边的陈公公在作祟呢。您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陆子晋抬了抬下巴，睥睨着楚贵妃，然后踢了踢陈公公的尸体。

“不不是”楚贵妃一惊，不小心踩到了裙脚跌坐在了地上。

“娘娘，您已经不止一次派出这位身带桂花香的陈公公来杀奴婢了。只是奴婢纵使身份再高贵在皇宫内还只是卑微的婢女，您要奴婢死，奴婢不敢说个不字。但是您怎么能算计上自己的女儿？绑错了人，放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说随便找地方扔了？娘娘，兰懿公主才十六岁，您怎么狠得下心。”虞月瑶走到楚贵妃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看了看她身边的陆雪鸢，只是低下头什么话都不说。

“本宫什么身份怎么会跟你这样的贱婢多作纠缠！雪儿是本宫的亲女儿，本宫更不可能加害于她！这个陈佳贵早就被本宫赶回了敬事房，本宫不知道他怎么会绑架你，你不要污蔑本宫！”楚贵妃狠狠瞪了虞月瑶一眼，一把推开她。

“鸢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朕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那么心胸狭隘的人！这虞氏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派人去杀人灭口还要让雪儿也遭了殃！你还敢说自己是雪儿的亲生母亲！有这样子的亲生母亲吗！”皇帝突然大怒，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下。但是眼眸里满是悲伤与不忍。陆子晋扶起了虞月瑶，把她带到了一边只看不作声。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佳贵的确是慕鸢宫的公公，可是在一月前臣妾已经将他赶回了敬事房啊！臣妾不知道他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没错，臣妾是很讨厌虞月瑶，但是臣妾贵为贵妃怎么会跟她多做计较还要如此大费周章！雪儿是臣妾的女儿，臣妾爱她怜她十六年了，难道皇上不懂吗！明察啊，皇上！”楚贵妃的脑袋往旁一撇，掌印顿时就出现在了脸颊上。没有一个人敢去扶她，眼泪再也憋不住，从眼眶里涌出。心高气傲地楚贵妃跪在了皇帝的脚前，抓住皇帝的衣角哀求着。她的不可一世，在此刻被磨蚀光了。

“不久前，这陈公公居然在您的慕鸢宫附近突然捂住了奴婢的嘴欲将奴婢杀害，只是奴婢好运逃开了。他到哪儿都带着慕鸢宫才有的桂花香味，整个后宫，只有娘娘您才那么体恤皇上，香料上加桂花。一年四季如是重复，八月已过，桂花沉寂。陈公公若不是还在为您做事，这一抹桂花香又是从何而来！”虞月瑶看着楚贵妃此时的模样实在是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她找不到任何为楚贵妃洗去嫌疑的证据。

“虞月瑶！你为何要三番四次陷害本宫！一月前皇后突然在本宫这里闹了一番还禁了本宫的足，是不是你从中作梗！莫纤纤无缘无故从冷颜阁内被放出还得了皇上的临幸是不是你安排的！现在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要来加害本宫的！你就是要跟本宫作对是不是！呵呵，不是本宫看你不顺眼，是你看本宫不顺眼吧！你个贱人！本宫从没想过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要把本宫逼急了！整治你，本宫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楚贵妃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滑落，忽然抬眸死死瞪住虞月瑶，眼里布满了血丝，哪还有意气风发的模样，落魄的就像是刚从疯人院放出来的人一般。珠钗簪子落了一地，凌乱的黑发披散开来，鬼魅的令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