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楚晋阳的内心剖白（2/2）

楚晋阳点了点头，坐到了雪颜的身边，抬头，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开口道：“王妃，我要离开了。”

男子别过头，雪颜只看到他优美的侧脸，俊俊朗的轮廓线条分明，长长的羽睫轻颤着，那张素来清淡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哀伤。

“楚晋阳……”雪颜心中一动，轻声唤他。

随着他的唤声，男人的哀伤好似迅速蔓延开来，这样的他令雪颜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下，她突然站了起来，将楚晋阳抱住，男子的头在女子的怀里僵硬了下，随后释然。

就算这个人不是那个楚晋阳，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能感觉到他心中巨大的痛苦。

男子的身材格外纤瘦，雪颜几乎觉得他一阵风就能被吹倒。

突然，男子狠狠地回抱住她：“雪颜，雪颜。”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说，她叫雪颜。

雪颜的手在他的背上梳理着，声音柔和，引导着他内心深处的宣泄。

只听男人缓缓地开口：“我的母妃，是一个奴隶，当她知道她怀了我之后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依旧每天做数不清的活，其他的奴隶也欺负她，后来，我五岁之后被父皇发现，父皇接纳了我们，可是他不爱我的母妃，任由别的妃子欺负她。我被仪贵妃收养之后，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我以为，只要我不在乎她，她就能够活的长一点，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就能够带她离开，可是，我还来不及长大，她就已经不在了，这世上，我终于又变成了一个人。”

雪颜始终保持着一个倾听者的角度，听着这个男人自少年时代起便有的雄心，听着他如何设计杀害了自己的亲哥哥，之后又要如何打算回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楚国争位夺嫡。

不远的高楼上，男子黑衣裹身，站在阳光照不见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周身的寒气萦绕不散。

许久之后，楚晋阳松开了雪颜，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说的这些有没有吓到你？不知道为何，对你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许多年了。”

他本是个敏感的人，却不知道为何，在感受到这个人身上那股心安的气息时，忍不住便将所有的话跟她说了，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雪颜抬手轻敲了下男子的脑门：“好意思说，我们从前世便开始认识，只不过是你将我忘记了。”

雪颜说的这话半真半假，楚晋阳笑：“雪颜，我不会将你忘了的，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本是一句无心之言，谁也不曾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雪颜笑：“那还差不多。”

随后，男子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雪颜，我在齐国皇宫多年，为了回国也调查了皇宫中不少的内幕，这个皇宫的水很深，你一个女子，呆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雪颜回头看向远处的假山，目光放远，并不打算瞒他：“这个地方，我不会呆太长时间的。”

“你要离开？”楚晋阳有些吃惊，随后便又镇定下来，这个女子，跟旁的女子不同，她想做的事应该没有问题。

楚晋阳将袖中的一块玉牌以及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递到雪颜手中：“但愿我不是在做无用功。”

雪颜疑惑地接过，将纸打开，随即双眼睁得大大的：“这。。这是你在皇宫中安插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