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第三章请看见我

这种地方，夭夭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她牵着小童细长白皙的手，如果一个生气的妈妈，在游戏机室里发现了翘课的儿子。

“还不快走！”

夭夭蹬着拖拖拉拉，站在门口不肯移动步伐的小童。

“姐姐，这是八十万，给你的！”

一张带着小童体温的支票被塞到了夭夭的手里，8后面整齐排列的五个零让她呆住了。

她看了看豪华奢侈的房间，目瞪口呆的罗夫人，还有一脸无辜状的小童，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笨的人了。

那八十万？

是小童为了她赚的？

“你？”

“好了，姐姐先回家吧，我和里面的大妈们聊两句就回去了，你知道的，现在的大妈们都是这么寂寞，呵呵！”

“等等！”

夭夭一把抓住小童的手，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把脸埋在他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泽的柔软头发之中，掩藏住自己忍不住滑落下来的泪！

这个小笨蛋，为了她而这么委屈自己，还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真的是个笨蛋！

从陆清走了以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并且寂寞的，她不想让任何人走进她完全封闭起来的与世隔绝的世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永远不会再有伤害！

但是，不知不觉中，小童以他孩子一般纯真的心，慢慢靠近，像宠物之于主人那样，建立信任和被信任的关系！

“不要去！这事情我会解决，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夭夭双手捏着小童的手臂，指甲直呼嵌进肉中，她警告他不要测试自己的耐心。

紧紧捏着作为万恶之源的那张支票，夭夭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对不起，罗夫人，小童和您的约定就此作罢吧！”

就此作罢，那不就代表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要飞走了。当然不行，小童可是她们垂涎已久的美男子，要这么轻易就放他走，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罗夫人，冷笑着，伸出精心修饰的手，拦住了夭夭的去路：“夜妖小姐，在夜店混了那么久，相信我罗兰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吧！既然我能出八十万这么高的筹码，就代表了我是势在必得的，您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走吗？”

停下脚步，脸上不曾有一丝怯懦，夭夭挺直了腰，无畏地对上那张虽然经过精细保养却还是看得出岁月痕迹的脸：“罗夫人，我这是为你好，闹大了，罗先生那里你只怕也难交代吧！”

罗岳山，地产界的大鳄，夭夭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身家有多高，而是每天都有被他抛弃的女人来小童那里买醉，点一杯醉生梦死！

虽然罗岳山花名在外，但是对于自己的女人，他的要求却是苛刻得要命。换言之，他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却不喜欢别人穿他的衣服！

如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老婆在外面包养小白脸的话，他的面子是肯定挂不住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好，算你狠！”

“走吧，小童！”

拉着小童离开了这个该死的302，夭夭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另一方面却还是懊恼他的没大脑！

“以后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坚决不可以，明白了吗？”

“是，姐姐！好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姐姐不要生气了嘛，好不好啊？”

又来了，又是这招！又是那副无知少年-无心犯错的-无辜表情！

想狠狠地责备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但现在，又只好作罢了，臭小子！

小童紧紧地跟在夭夭欣长的身影之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袖子，结果是她没有像从前那么利索地甩开，反而是展开嫩白的手心，包住了他修长的手指！

那一瞬间，小童的心中，那个原本已经黑暗发霉快要腐烂掉的地方，突然射进了一道耀眼的阳光，就像是濒临死亡的人，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顿时这个世界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幸福，像是夏日午后的肥皂泡，闪着七彩的美丽色彩，快乐地飞扬了起来。

如命运一般，原本电梯门已经缓慢地合上，但司翰看见了朝着电梯走来的两个一男一女的身影，出于礼貌，他按下了按钮，电梯再度打开！

“谢谢！”

夭夭拉着小童连忙跨入，低头轻轻道了一声谢，但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出这个的狭小空间。

但无奈电梯门已经关上，在古筝名曲如水流般清澈的行云流水之间开始了下降的过程。

电梯中的镜子，一尘不染，如实地将夭夭脸上震惊的表情展示了出来。

她已经决定将一切都遗忘了，为什么老天还是那么残忍地逼她来面对，为什么？夭夭紧紧握住小童的手指，像是茫茫大海上，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抱着浮木。小童也任由她握着，即使关节发白眉头也不曾皱过一下，她的身躯在颤抖，她的心跳没了节奏！

小童戒备地看了一眼身边高大的男人，他表情肃穆，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她不能慌张，他不认识她的，不是吗？

夭夭一只手扶在左侧的红木扶手上，强迫自己挺拔地站起来，收起恐惧和惊慌失措的表情，转而换上夜妖的冷艳！

人的表情就是面具，只要不泄露自己的真实心理，那它就是伪装。

这些年来，夭夭觉得自己什么长进也没有，但唯有一样，在鱼龙混杂的世界里，她学会了要生存下去，就要会伪装自己。

司翰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下紧紧交缠着双手的一男一女，尤其当看到小童时，他的眼瞳顿时放大了一下，好俊秀的男孩，俊美的五官比女人还要令人惊艳，尤其那头璀璨的金发，让他在朦胧之中，有了几分天使的光辉。

原来，这个女人刚才那么激动，是为了这个男孩！

他们是情侣吗？还是那个男孩只是她包养的小白脸？但看她刚才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小白脸那么简单！

可是夜店的女人也会有那么强烈而真挚的感情吗？

神经！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或不是，跟他有何干系？只是一个见过一两次的陌生女人罢了！

司翰强迫自己微微调转了一个角度，尽量让自己的余光不能看见那个明明很厌恶，却还是莫名其妙该死的感兴趣的女人！

“姐姐，地上太凉了，把鞋穿上吧！”

直到小童提起，夭夭才发现，她彻彻底底地和一个疯子没有多大的区别，发型已经乱作一团，脚也是光着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窘迫地看着自己的倒影！

鞋子呢？她的鞋到哪里去了？

尴尬地低着头四处寻找着自己的鞋，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放在哪里了？

直到小童，拿出藏在身后的那双黑色高跟鞋，单膝着地，半跪了下去。那优雅流畅的动作，自然美好的神态，仿佛让人看见了童话中王子找到灰姑娘的一幕。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即使是亲如姐弟的小童，夭夭还是不习惯被人触碰到她的脚，雪白的脚趾，缩紧了，不停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

“啊！”

终于，因为重心不稳，而斜斜地倒了下去。夭夭伸手，想要抓住小童的衣角，但是手指却从他薄薄的衣料上滑了出去，手心里抓到的只有一团透明的空气。

夭夭瞪大着眼睛，看着电梯顶灿烂的顶灯在眼前闪烁，由于自己的坠落灯光画出一道五彩的轨迹。

但是，在她即将着地的时候，一个黑影笼罩在了她的上空，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张开的手！

“小心一点！”

没有声调，没有起伏的四个字，从那个男人的嘴里溢出！

那熟悉的声音，让夭夭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自信顿时如同破裂的玻璃，碎裂了一地！

“不，不要！放开我！”

夭夭挣脱开司翰的手，双手捂住耳朵，尖叫着退后，近乎尖锐的声音让司翰身后一男一女两个秘书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是神经病吗？好心拉她一把，却好像要强暴她一样！

司翰伸出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小童用警告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司翰和他身后的两个秘书，弯下腰轻松将夭夭横抱而起。他拍着夭夭剧烈收缩的身体，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试图安慰她的不安，但是收效甚少，她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电梯打开，小童抱着夭夭率先走了出去，来往的客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但是小童却自然若定，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司总，电梯开了！”

“哦，好，走吧！”

生平第一次发呆，司翰盯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冰冷但却柔软，细腻得像是牛奶一般纯滑！

她尖叫着不要，叫他放开她！

那声音，熟悉得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八年前，那声音稍显稚嫩，但是那语调却是一模一样！

难道会是她吗？

夜妖？

会是她吗？

Ken将车从车库开出，cora替司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司翰解开了西服的第三个纽扣，沉下身子坐了进去。

就在cora要替他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探出了头：“cora，替我调查一下七夜梦乡的夜妖，看看她从前都和哪些男人有过交集？”

“是！”

Cora弯腰鞠了个躬，公式化地回答了司翰之后，替他关上了门！

目送着车子远去，cora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从来，他要自己调查的只可能是某个商业对手，而这次，竟然是一个夜店的女人！

夭夭沉默不语，小童也不问，她不想说的事情，他即使再想知道，也总能克制自己不去过问，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

但是这一次，他很介意，介意那个男人对她造成的天崩地裂式的影响。尤其那个男人是那么优秀，沉稳的行事风格以及周身强烈的王者气势，无形之中给四周的人造成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帝王，但是在夭夭倒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纷杂难懂的表情让小童很不安，从心里冒出一种难言的恐慌！

“姐姐！”

小童倚在在门口，双手抱胸，突然开口叫住了欲拿钥匙打开门的夭夭。

“什么事，唔！”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刻，小童突然仅仅揽住夭夭的纤腰，没有任何预兆地狂吻了下去。

一向如孩子般顺从听话的他，突然变得强悍了起来，他牢牢地把夭夭控制自己的臂弯之内，不容任何拒绝，如狂风暴雨一般地侵略着她的唇舌，纠缠，掠夺，狂野地汲取着她唇齿之间的芬芳和美好！

从很早很早之前，第一次见她的那个夜晚，他就想那么做了！

但是，因为看穿了她心中对于男人的抗拒和对爱情的不信任，他一直收敛身上所有的光芒，柔和地当一个天真又无邪的小男生，为的只是不让她有任何压力地接受他！

但也许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三年过去了，她摸着他的头，揉着他的头发，样子就像是在打发自己的宠物！

换言之，在她的心中，他从不是一个男人！

什么时候，我姐姐，我的女人，你能转过头，看一看跟在你身后的我，看一看我眼中你的倒影？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惹得隔壁正处于工作状态中的大姐披着衣服出来看个究竟。

这是今晚第二个耳光了，夭夭捂着唇，怔怔地看着还是一脸无辜状的小童！

“姐姐，刚才大妈们说我的吻太幼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人家已经够伤心了。现在你的反应更过分，居然还打我一巴掌。说实话，我的吻技真的有那么糟糕，让人想揍人么？”

哎？

夭夭拖了拖自己差点掉下去的下巴，这个臭小孩，猛地偷袭她的原因居然是对自己不自信。夭夭收拾了一下自己惊愕的表情之后，再看看小童一脸受伤的可怜模样，发现自己也需要反应过激了，又反过来开始安慰他：“小童啊，其实，接吻的技术高不高真的不是问题，而是要看和什么人！例如那些大妈们，是不可以的，因为你们之间不是真正的喜欢！吻，是要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但愿这么说，他能明白一点！

小童歪着脑袋想了一小会，笑嘻嘻地把下巴搁在夭夭的肩膀上：“哦，那和姐姐就没问题了吧，我很喜欢姐姐啊！”

“是啊，你是喜欢我，喜欢我做的手擀面！”

夭夭漫不经心地接了下去，无厘头的小子，永远都搞不清重点，算了，随他去吧！

小童整齐干净的指腹，轻轻抚过自己的唇，回想着那令人失控的甘甜，偷偷地笑了，像个做了坏事而洋洋得意的孩子！

一碗面，汤清面白，绿绿的葱花，红红的辣油，两个微黄的五分熟荷包蛋散发着香气，静静地卧在面条上面，袅袅升起的热气让人食指大动。

看着狼吞虎咽，埋头大吃的小童，夭夭放下了筷子：“小童，你今年21了吧！”

“嗯，是啊！”

“对于未来有没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

“例如去念书啊什么的？”

“念书？”

小童心满意足吞下最后一口面条，喝完碗中最后一点汤，放下了碗，疑惑地看着夭夭，心里暗自在想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不喜欢念书吗？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如果认真学习的话，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

“大学，我看就不必了吧？”

已经念过一回，没什么必要再去念一回了吧！再说，其实大学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神圣啦，那些老家伙们讲的课，在家里看看书，一样也能理会。

“如果是学费的问题，没有必要担心，我会想办法！”

收起碗，夭夭进了厨房。她下定决心了，她不能让小童再像当初的她那样，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上大学的美好理想。

一辈子待在越蓝街，永远也不会有闪光的人生。

“喂，我真的不要去上学！”小童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大叫，这是哪门子破事！

“反对无效，明天开始你去补习班报到，半年后参加高考，我知道时间太紧，第一次考不上也没有关系，还有明年后年！”

“天啊，杀了我吧！”

补习班？他该怎么让那个倔强的女人知道，自己已经有哈佛经济管理和法学的双学士学位了！

一滴眼泪，要用多长时间，才可以自由释放？一个人，要用多久，才能彻底淡忘？

放下电话，博弈大叫三声圣母玛利亚，天啊，太好了，在上次那么坚决的回绝之后夜妖竟然突然打电话给他表示愿意接拍他的广告，甚至愿意成为他们乔氏旗下的专属模特儿！

虽然要价不菲，但是博弈还是一口答应了夜妖的条件，预支八十万的薪酬！只是她还有一个条件有些奇怪，凡是涉及海外的广告一律不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博弈能够先留住她，还是答应了。

在商界，人们对与博弈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乔氏那个风流不羁，但是眼光精准，谈笑间不动声色搞定一切的美男副总裁！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乔氏本身的专长和爱好是广告策划。大学里，他主修设计，辅修金融管理。

现在乔岩那个臭小子被抓上位，而博弈也终于能够空下时间来专心发展自己的爱好，创办了一个广告公司。虽然外界大多数的人一致认为那只不过是花心公子为了泡妞方面而设立的一个临时后宫，但那却一点也不妨碍博弈的工作热情。

当博弈第一次看到夜妖时，他就被她身上那种淡漠而疏离的孤独感所吸引，慢慢靠近却又惊叹于她心中的倔强和执着！

总之，在她的身上，博弈看见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献媚的女人们所没有的真实，她令他在瞬间涌起很多灵感，有关于生命的真谛，那正是他做缺少的东西！

“有什么好事吗？那么激动？”

看惯了博弈装深沉，这么激动地手舞足蹈还真少见。司翰放下手中的文件，以看马戏团猴子的心情看着博弈。

“当然，兄弟，如你所愿，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不会出现得那么殷勤了，所以到时千万不要想我哦！”

博弈搔首弄姿，快活得我心飞扬！一副天下我最帅的骚包样！

“怎么？又钓上哪个女明星了？”

司翰微微一笑，他当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见cora这块硬骨头不好啃，而另觅娇人去了。太好了，天天被自恋狂轰炸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博弈天天来报到的这段日子，公司里，女职员忙着化妆吸引他的注意，而男职员整天横眉冷对只顾嫉妒，搞得工作效率是一塌糊涂，现在这个瘟神终于要走了，要不是市区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他真想去买点来庆祝一下。

“非也非也！还记得夜妖吗？刚刚就是她的电话，她终于愿意签到我旗下，当我的专属模特儿了！从我看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那种天生属于T型台的女人，拥有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性格冷漠，目光幽长，完全沉浸在自我创造的孤独世界里！那种女人能够完美演绎我的作品，更能激发我的创造灵感——”

博弈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但是司翰的耳朵里却只听见了夜妖两个字，至于后面博弈说了什么，司翰分神了，连手中的钢笔掉下地面也没有发觉。

停顿了片刻，司翰弯腰从地毯上捡起笔，一个拇指大小的墨水斑点在灰米色的尼泊尔地毯上醒目得很！

还以为她会是个特别一点的女子，但原来和那些莺莺燕燕一般肤浅。有了男友，但是却还是经不住博弈的逗引和名利的诱惑，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司翰连自己在文件上签名签错了地方都没有发觉！

小童哭笑不得地看着夭夭一大早为自己准备的书包和课本，还有学校制服！原来她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连名也报了，学费也交了。

“我说，小子，到了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和同学之间也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夭夭像要送儿子去上学的母亲一样，一样一样交代着小童。

“你真的要我去上补习班？”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吗？”

“如果要是我不去呢？”

“那你就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夭夭眯长了眼睛，装作一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模样，警告小童不要想胡作非为。

“好吧，好吧，那先不说我了，你真的决定是当模特儿？”

她是美丽的，不仅仅是夜妖的美丽，还有未曾发掘出的和煦温暖的那部分，除了他之外，可能还没有外人知道。

他不想其他人发现，这份目前仅仅属于她的美好！

所以，他自私地认为，待在越蓝街，待在七夜梦乡，在他的庇护下，他们两个人可以继续这么平静而安稳地过下去。

但是现在，她却决定要去当模特儿，而且态度坚决。只要想象着她穿着美丽典雅的时装，婉约高贵地站在灯光之下，任由镜头摄取她的一颦一笑，他就有点不是滋味！

迷失的妖精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雪花大片大片，铺天盖地地飘落。站在空旷的原野上，放眼四周，没有边际，没有方向，只有一片苍茫的白色！

身披黑色长袍的妖精，茫然地睁着她绿色的眼眸，木然地看着天地一色的陌生世界，白色的大背景下，那抹纤小的黑色背影显得那么孤寂和渺小，几乎被风雪吞没！

妖精，每走一步，白色的大地上便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脚印，但是还是很快被不断飘零的雪花淹没了。

她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仰着头，迎着灰暗的天空，无措地看着远方！

究竟她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她要寻找的人又在何方？

突然，她的心一颤，她听见爱人思念她的歌谣——

猛然间，她转过头，披在头上的斗篷随风滑落，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如同迎风飘扬的黑色丝绸，华丽地飞舞！黑发下，那张小小的脸庞上，木然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了让人心动的变化，是希翼，是快乐，是幸福！

她伸出手，触摸着雪地上凭空而现的那条红线，爱人的真心，在荒野中给了妖精前行的方向！

妖精，提着黑色的裙摆，迎着风雪，快乐地飞舞着！

瑞阳导航系统，让我们真诚的爱为您指明人生的方向！

“好，很好，太棒了！尤其是那个转身，太有意境了，那种茫然到希望的表情，表现得太完美了！那种眼神的共鸣，太震撼人心了！博总，你从哪发掘出那么个宝贝出来，简直就是天才啊！”

安导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脾气也是出了名的严格，这次本来一见女主角是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差点气得拂袖走人！

在博弈的好说歹说下，才勉强同意夭夭试一试，结果就是上述情况，安导一改之前的成见，变得赞不绝口！

“当然，我发掘的人会错吗？”

博弈翘在剪辑室里，看着母带，翘着二郎腿，自鸣得意！

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夜妖的美，不仅仅是她清秀的五官，更在于她那双会传递讯息的眼睛！

悲哀的、快乐的、孤独的、幸福的，她的眼神能够将这些讯息，传递到你的心里深处，给你最大的触动。

也许这便是为何那么多男人痴迷夜妖的原因，这个天下比她妖艳美丽的女人并不缺乏，但是却有那么多的人独独钟情于她。究其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她的眼神，像是灵媒的咒语，能在各个不同的人之间造成相通的效果！

卸了妆，夭夭换回自己的衣服，一件黑色的小夹克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长发还是一贯地任意披着。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五点钟了，该回去做晚饭了，小童说了今晚要来吃晚饭的。

拎起手袋，夭夭走出了化妆室，却发现背靠着墙面，正闭目养神的博弈。

走廊的灯光，斜斜地照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半边脸上的阴影浓重，反而凸显了他脸部俊美的线条，少了白天那种嬉笑的浪荡表情，他令人忍不住去惊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漂亮或者帅气的男人，对于夭夭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她轻轻踮起脚跟，想不惊动博弈。

“喂，太过分了吧，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居然想偷偷溜走！”

狭长美丽的桃花眼睁开，电波在瞬间开启，博弈站直了身子，拍拍有些皱纹的衣服。

有点泄气，有点无奈，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想从他面前偷偷溜掉的女人。难道最近真的被岁月的飞刀给催老了吗？明明每天有敷面膜的啊！

“请问博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下意识地后退，保持距离，夭夭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不咸不淡地开口问，完全是公式化的套路。

“别这么冷淡嘛，我来呢，是想奖励你一下，你的第一个作品非常非常非常之成功。可以说你已经成功地迈出在娱乐界的第一步了！”

博弈一连用了三个非常，而且是完全十分出自真心的。只可惜夭夭脸上那副波澜不兴的表情让他有点失望，她真的无动于衷吗？

是对自己自信认为结果本应如此？还是她压根就不在乎？

神秘的女人！

“哦，谢谢，那我先走了！”

“等等！这么晚了，不请女士吃顿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位子就定好了，你就不要推辞了！想吃什么？我看还是海鲜好了，我知道一家店的海鲜做的很错！”

博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夭夭拒绝的余地，他自顾自说地拉着夭夭上了车，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以风驰电掣的神速离开，直至目的地！

经过两个小时的极速行驶之后，夭夭已经身处一个不知名的海边小镇！

博弈轻车熟路带着夭夭进了一家面朝大海的小餐厅，纯木制结构，阁楼式的外貌，门口挂着两盏小小的八角宫灯，在夜风中缓慢地摇来摇去。

夭夭出乎意料地看着这个生意有些清淡的小餐厅，她以为他只会带女人去五星级饭店吃名厨料理，听小提琴演奏，而后再送上一束巨大的蓝色妖姬，直接搂着女人上楼。

踏上海边小店的木地板，常年的风吹日晒让地板有些斑驳，踩上去咯吱作响。走入店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几张原色的松木小桌整齐地排列着，客人三三两两，但是气氛却有一直说不去的温馨！

“坐这里吧！”

博弈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绅士地拉开椅子。

朴实无华的店内，突然来了这么一对亮眼的俊男美女，几个客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尤其是几个大妈级的人物，盯着博弈的眼神更是露骨。博弈非但不恼，反而不吝啬地给了在场所有女性一个阳光灿烂心花放的大大的笑容，让每个女人，包括阿婆都是“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