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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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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峰回路转

这一觉真的睡得很沉,当冷汗和恐惧让夭夭重新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深夜的时候了。

她该恐惧的,毕竟那样的画面对女人来说,是可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并不觉得是那么害怕。

单手支起身子,夭夭看着司翰沉静如水的脸,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表达的情绪。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右手腕上的东西,眼中有泪光滑落。

都说午夜时分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刻,在孤单漫长的凄凄长夜中,昨日的光明已经远去,而明天的朝霞却还很遥远,这个时候她们渴望着如火的拥抱和温暖的依靠。

他的脸,像是到刀锋隽刻一般地刚毅,棱角分明得如同大西北浩瀚隔壁中的一块岩石,他的眉,浓烈得似夜幕上最浓的墨彩。

哎!

为什么我们要在那种情况下初遇?过了八年却偏偏又这么相逢!

本来,她已经相信了老天的安排,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并且准备接受了,可是为什么陆清又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归到这个他已经离开那么久的世界里来,还带着那样的坚定?

医生说人的心有两个心房,一左一右,夭夭感觉,它们此刻似乎已经被生生地撕裂了。

一般是让她有着美好回忆的陆清,带着少女的憧憬和希望,一边是看似冷漠却暗藏温情的司翰,他用另类的关怀和体贴为她支起一片天地,给了她重新相爱的动力。

“想什么这么出神?”

司翰伸手,重新将夭夭有些冷的身体揽回到自己的怀中,没有忘记为她盖上凉被。

“对不起,吵醒你了!”

长久的相处,夭夭也知道了司翰浅眠的习惯,只要稍微有些动静他就会立刻醒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抱着她时的感觉,比任何安眠药的效果都要来的好,她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的同时,他也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归属的幸福感觉。

“还在怕吗?”

司翰打开床头灯,伸手替夭夭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没有,这里让我感觉到安全!”其实,不仅仅是这里,还有你,夭夭没有说出来。

“我真的很高兴你是这么想的!”

终于,在陆清出现的第三天,司翰找到了一丝安慰,他终于证实了原来在夭夭的心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是,司翰我很矛盾,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我对你的了解——不,我是说你对我也不够了解,或者可以说我们互相都不够了解,总之,我的意思是——”

语无伦次的话,让夭夭开始脸红起来,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像一个像心仪的学长表白的懵懂少女!

“夭夭,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了解,在这之前,千万不要鲁莽地下决定好吗?我知道你是喜欢把心锁在铁匣子,只有那样才会感觉到安全,因为你害怕变化。但是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不要再去寻找远去的回忆了,就算你能找回来,也只是一段相似的过往,不可能是一段没有裂痕的永恒!”

只能找到相似的过往,无法找到完美的永恒!

夭夭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又缩小,心在刹那被重物击中。

没错,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在不停地寻找着回忆,时时刻刻重温着她和陆清的点点滴滴,她以为自己是靠着那个活下来的。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回忆永远是属于过去的,而永恒才是现在和无尽的未来。

古典说的对,她背负得太多,永远无法轻装上阵!

“谢谢你,司翰,遇见你原来不是一件那么坏的事情!”

夭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司翰精壮的腰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住司翰,这个意外让司翰的心里有种狂喜。

“我不要轻易说爱,因为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但是我却愿意欠你一生一世”说罢,司翰以闪电之势,低头攫住她的唇瓣。

夭夭感觉到他的唇紧紧地挤压着自己的唇,既狂野又放肆,她的双手抵上司翰的胸膛,但是却不是抗拒。

“你现在可以说不,错过这个时候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司翰沙哑的声音透着性感的致命吸引力,他像是一头瞄准了猎物的狼,眼中充满了渴望得到的欲望,那火焰像是深夜中的一朵盛开的花,让人心神荡漾。

司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但十秒钟之后,却还是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停下的字眼。

床头那盏半明半暗的灯,不知是被谁关了,银色的月光下,有两具交缠的躯体,带着呻吟、喘息的动听声音,暧昧不明的气氛熏染了这个夜!

从来没有失灵过的生物钟开天辟地第一回没有产生作用,司翰在悠长的美梦中沉沉地睡了一个好觉,头一回感觉原来床是那么美妙的一件家具!

如果不是隐隐地胃痛让他有点睡不下去,他真的还想再继续沉醉在有夭夭的美梦中,不再醒来。

摸着抗议的肚子,司翰有点好笑,它已经被夭夭的手给喂叼了,这几天她不在,它一直很挑剔地排斥着别人的食物,连起码的日常工作都罢工了。

伸手一摸,除了松软的枕头,床上已经空了。

认识到这个后,司翰困意全无。

起床,穿衣,下楼!

“孩子们呢?”

司翰像十七八的小毛头一样,看见夭夭忙碌的背影,忍不住从背后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低下身子,将下巴放在盖满长发的肩头,在她白瓷一般的耳边吹着热气,体会着真正有老婆的幸福生活。

“好了,别闹了,豆浆快要溢出来了!”

夭夭有些脸红,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结婚的女人总说丈夫是男人和男孩的综合体,就连平时看起来如此淡定沉着的司翰也有着如此让人惊讶的一面。

“今天喝豆浆吗?”

司翰原本带着捉弄意味的脸,顿时跨了下来,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怎么了?”

转过身子,对上一张苦瓜脸,这让她想起刚才君然听到早餐有豆浆而找借口提前出门时的表情,她在想——

“你这么大的人也会挑食的吗?你可是堂堂追风的无敌总裁,号称什么来着?哦,对了,冷酷暴君!”

听博弈说起过,司翰在业内的名气真的是太大太大了,如果赚钱也能颁一个诺贝尔奖的话,第一个得主一定是他。但就是这样一个顶着无敌光环的男人,私底下,竟然是一个不爱青椒、胡萝卜和豆浆的挑食鬼。

听到夭夭的描述,司翰挑了一挑眉毛,没发表任何高见。

不知不觉之中,司翰现在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丰富了。

冷酷君王在爱面前已经有了生活化的趋势。

“外面的广告不要再接了,还有那些春装,秋装什么的展示会,也不用每一场都参加!”

总之,这些他已经和博弈说好了,拍广告可以,只能接追风和乔氏的。

走秀也行,但前提是只能穿上不露胸,下能遮膝的衣服,而且还必须是面料厚实的那种!

“你从前怎么没有那么多的规定啊?”

夭夭狐疑地看着某人眼眸中的得意,才发现,原来狼为了接近自己猎物,而佯装温顺了好久,现在捕猎成功,那副高傲的德行一下子又爆发出来了。

“我是为你好!真不敢想象,昨天要是我晚到一会,或者我临时取消了这个会面,后果会怎么样!”

想及此,司翰又开始收紧自己的臂弯,将夭夭牢牢圈在自己的怀中。

忍不住,化身为吸血公爵,在她白皙细嫩的脖子轻轻咬下一口,然后沿着那完美的曲线不停地攀沿,寻找她柔软的玫色红唇,一亲芳泽。

“别,你还要上班呢,已经迟到了!”

“没关系,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KEN,今天放假!”

什么?

夭夭呈短路状态,放假?工作狂人主动给自己放假,这世界真的要下红雨了吗?

的确,在接到这个电话时,正在开车赶往司宅路上的KEN,的确是吃了很大的一惊,以至于差点撞上路边的绿化带!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但是那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却是实实在在地在耳边响起了!

老板说休假,天啊,自他到追风到现在,第一回听说,大家曾经开玩笑,说就算原子弹爆炸,世界末日,老板也会死在自己的文件堆里。

由此可以证明,爱情,是一种被原子弹威力更加强大的东西!

太,太可怕了!

“我给自己一个假期,你就那么不开心吗?”

司翰趁着夭夭短路状态时,拦腰将这个表情可爱得不得了的女人抱起,目的地——卧室!

“喂,我还煮着豆浆呢,一会该胡啦!”

“正好!”

反正他也没打算喝,一股怪味道的可怕饮料,真不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研磨,再煮开,再喝到肚子里。

“喂——”

“放心,灶具安全性很高,只要溢出来就会自动熄火,厨房烧不了!”

这下夭夭似乎再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司翰得意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既不用喝豆浆,还有这么好的“早餐”,一举两得!

再次接到陆清的电话时,夭夭正和司翰带着君然,嫣然在公园里散步,看到夭夭接电话时眼神的闪烁,司翰竟主动带着儿子、女儿退避三舍。

这个举动让夭夭很感动,也让她坚信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夭夭,我想见你!”

“好吧,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嗯,好的,明天我在XX公园门口等你!”

“好的!那——拜拜!”

拿着电话,夭夭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一直以来靠着过去的回忆给自己活着的信心,但是一旦跳出那个圈子却发现,原来回忆已经飘走好远好远!

那种心理,就好像是童年时候看见橱窗里的一件高档玩具,心仪了很久很久,但是苦于囊中羞涩,一直只能在心里默默惦念,每天安慰自己将来长了赚钱了就一定把它买回来,但是等到真正长大后的某一天,将它捧在心里,却发现,那种希翼的心情在无形之中已经变了味道。

或许,就像那个渴望得到玩具的孩子,夭夭对陆清也是那样的,她一直以来沉浸在那种渴望的心情中,而忽略了长久以来身边的变化。

“这么快就挂了,我以为你们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呢。”

司翰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酸意,但这无妨他的大度,夭夭笑着开始将藤篮中的野餐毯子掏出来铺好,然后再将洗干净的水果和一些食物摆好。

“我听说,某人经常打越洋电话去骚扰孕妇,还威胁博弈要吞并他新开的娱乐公司,哦,对了,好像还把我签的合同书给撕了吧!”

“哈,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挺甜!”

司翰抓起一个苹果,顾左右而言它。

“真是个奸商!”

对,没错,司翰为了夭夭的确花了很多很多的心思。

而最终夭夭觉得震惊的是,她从博弈那儿听说,黄董的公司将于不日宣布破产,那个前几日还搂着女人嚣张过市的男人将马上变成下水道的老鼠,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冒犯了夭夭。

当然,这么大的动作花了追风不少的资金,司翰本不是一个作无谓牺牲的人,但是为了夭夭,即使赔上整个追风,他也会这么做,他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

“是啊,奸商总不上风度翩翩的大使啊,儒雅风流!”

夭夭惊异地发现,原来司翰还有自嘲的本领,真没想到显山露水之后的真性情,竟是如此地,孩子气!

“那怎么办,要不是我还是再选择看看,究竟是奸商好,还是大使好?”

“晚啦,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现在真的很感谢博弈,安排了我们人生中的相遇,虽然它有点不太光彩!”

坐在草地上,头顶着蓝天白云,抱着心爱的女人,看着远处嬉闹的子女,这日子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

夭夭也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突然,司翰松开手,一本正经地问:“夭夭,我问你一个事情!”

“说吧,干嘛这么严肃!”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那晚,你满十八岁了吗?”

被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已为人母的夭夭还是有些脸红耳热,这个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会吧,真没成年?”

司翰有些紧张,虽然事情是过去了,但是一想起他曾经对未成年少女做出这种的事情来,便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司翰的表现,夭夭不忍心让他在内疚下去了:“你的运气很好,我生日刚过,所以你的行为虽然恶劣,但还构不上侵犯未成年少女!”

“我说嘛,就你当时的身材而言,也不像未成年少女啊!”

司翰不怀好意地盯着夭夭这些年来似乎没有变过的胸膛,惊叹于某人的早熟,也深深嫉妒那个早他好几年认识夭夭的陆清和那些同班的小子。

只怕那些小子们,当年也没少肖想过吧!

“啊——”

正当两人沉静在二人世界时,一抬头冷不丁对上两个圆圆的小脑袋,以及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嫣然,君然,你们不是去采野花了吗?怎么在这里?”

夭夭推开司翰的长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两小孩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趴在这里的!

“妈妈,为什么要满十八岁啊?”

嫣然天真的笑脸,爆出一句让夭夭恨不得钻进蚯蚓洞里的话,至于君然很镇定地假装在整理妹妹从树林里扯出来的花花草草。

“司君然,我命令你把你妹妹带去再采一百朵,不,两百朵野花之后再回来吃东西!”

“哦!”

君然很听话地把还在问个不停的妹妹给拖走了,出乎意料的配合让夭夭大吃一惊。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你话了!”

“大概是被我的人格魅力给熏染了,总之他现在不仅不捣乱,而且对我言听计从!”

说起这个,纵然聪明如司翰,也想不出君然变化的原因,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得认定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魅力和威严征服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陆清,我们回不去了!”

夭夭的眼睛满含泪水,看着一脸落寞的陆清。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当初两人的相遇,那美好的感觉一直就象春天初放的花,永不凋谢,那种温馨、那种自然、那种真诚、那种回忆,因此就一直弥漫在了你我的生命中,永不消散!

曾经,他们都认为,那份淡淡如清水的感情会萦绕他们的一生,那时他们确实有那个自信和决心。

但那仅仅是一个梦,人生不可能永远如同初见时那么美丽、温馨和浪漫,真正的人生是也许过了五分钟,心情就会完全截然不同,生命的很多事,错过一小时,很可能就错过一生,而他们之间,错过了整整八年。

在经历过无数的人和事后,他们的心中虽然还依旧保有当初那个如若初见的梦,可是真实的心境,却已经是走了很远很远。

人生若只如初见,略带着优伤的美丽只能定格在回忆微微泛黄的相册之中。也许那天转身而去,曾经在不经意间给你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远去背影。完美的弧线,总是默默会诉说着对昨日的依恋。

初见惊艳,再见怀念,所有的回忆和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忘却了曾经有过的背叛、伤怀、无奈和悲痛,唯余下初见时的惊艳、倾情。

“你爱上他了吗?”

和身后树枝上动听悦耳的鸟声相比,他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有些苦涩。

“是啊,你知道的,我总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常常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要去珍惜之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想换一个活法!”

日光透着树叶,形成斑驳的光圈,照在他们的四周,除了鸟鸣虫唱,只有他们悠长的呼吸声。

夭夭努力让自己微笑,她要让八年后的相遇给陆清留下一个轻松的回忆。

“回国的这些日子,我去了从前每一处有我们回忆的地方,熟悉的场景,总是让我想到很多很多。那些我们曾经以为一定会是永恒的东西,竟然那么脆弱地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陆清会做出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决定,他不会让自己的眼睛主宰他的人生!可等他学会用心去看世界的时候,他的世界已经轰然而塌!

这一刻,陆清曾想起一位哲人说过的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成为伟人。

但可惜的是,时光永远不可能重来。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天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好碰上了!陆清这曾经是我们最喜欢的一句诗,我也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是到了今天,我才赫然发现,这个人是他!”

这一次,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也不再有尴尬,夭夭这八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清,包括她收了陆夫人50万答应离开他和她被错当成妓女丢给司翰的事情。

因为,今天她面对的不是曾经的恋人,而是一个有权知道真相的当事人。

当真相被披露的那一刻,陆清震惊了,他很想愤怒,但是情绪里却只剩下悲伤。

原来真正被伤害的,不是他,而是她!

这一切,他有权利去怪谁吗?

没有!他那个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母亲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不能追究一个过世的人,何况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他。

夭夭,他更没有资格说什么,当他一生愤怒,责备于她的欺骗和背叛时,她却正忍受着最最艰难的折磨,而他却在学业完成后飞往欧洲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努力。

或许,就像夭夭说的,这是命运的安排,注定要他当不成那个“刚好遇见的人”。

“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对孩子也好,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夭夭不知道该如何向陆清形容司翰这个人,想来想去,只能有才华来形容!

“离开你的八年,我一直在恨,我恨为什么你要做让我伤心的事情,为什么背弃我们的誓言?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背弃誓言的是我,我没有相信你,更没有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

“我知道,那天只要我说出真相,你会毫不犹豫地带我走,和我结婚,甚至你也会将那两个孩子视为己出,好好抚养!但是,如果我那样做了,那你就不会是今天的陆清了,不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大使陆清了!因为爱,我选择放手,我希望你有更加广阔的空间,施展你的才华!我不想成为你人生的绊脚石!”

“可是,我却希望用现在的一切来交换你这个绊脚石!”

沉默……

“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决绝,我只要你记着,我们初见时彼此的微笑就足够了!”

人的一生,会遇到不同的人,发生许多不同的故事!我们不止会爱一次,在这些经历中,我们爱过,恨过,欢乐过,也痛苦过!

但是回头看看,留下的,却是一张张笑靥!

“我明白了!夭夭,我祝福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得到幸福的!”

“谢谢,陆清,你也是,因为你是一个好男人!”

“阿宇,你怎么来了?”

此刻应该和爷爷还有古典在澳大利亚休养的司宇,竟然出现在了司宅,而且是单身一人,有点奇怪。

“我也不想来啊,可是谁让那个陆清回来了,搞得人心惶惶?”

“陆清回来了,该担心的也不是你吧?”

司翰不解地看了弟弟一眼,陆清回来了,坐立不安,食不安寝的应该是他才对,但看神色,怎么如临大敌的却是阿宇呢?

“你以为惦记他的人就夭夭一个吗?我们家小典的初恋情人也是陆清。一听说陆清回国述职,立刻瞒着我背着小包就回国了。”

司宇是个很大度,也很有风度的男人,在任何方面,但是某日在不小心看了古典高中时的日记之后,这种感觉就渐渐消失了。

女人对初恋的感觉总是魂牵梦绕,尤其在当司宇看到古典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狂热之后,更是无法安心了。

“哈,看来这次我们竟成了难兄难弟了!”

第一次兄弟两人站在同一条战壕,竟是因为陆清,两人互相打量着,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陆清会那么好运。

“哥,我现在在想,也许古典爱上我,是因为,因为——”

站在法庭上,舌辩群雄的司宇有些开不了口,当他看到陆清的第一秒,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白净的外貌,干净的气质,话语不多,温和宁静,这些相同的特质,让她不得不怀疑古典爱上自己是一种移情作用。

“不至于吧,古典可不是那种看不清自己心的女人!”

司翰拍拍弟弟的肩膀,宽慰着,但是突然胃部传来的绞痛让他顿时猛然缩紧了身子。

“哥,你怎么了?”

“没事,最近胃老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司宇倒来一杯热水,司翰从抽屉里抓出两瓶药,倒出几颗胡乱塞入嘴中。

“哥,不要总是只工作不休息,铁人也吃不消的,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拼命工作而忽略她们!”

司宇作为过来人,好心地提醒司翰不要因为工作而耽误了感情,否则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知道!明天我要去新加坡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回来就办婚礼,你和古典也不要回去了,索性参加完婚礼再走吧!”

这次陆清的横空出世,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仍然让司翰心有余悸,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快刀斩乱麻。

“行啊,大哥,你动作够快的啊!”

其实,司翰之所以这么仓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要赶在陆清离开前把婚礼给办了,让那个男人明白什么叫做覆水难收!

虽然只是七天,但是夭夭却却感觉到了格外的漫长。

活了26年,第一次依赖一个人,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夭夭有些手足无措。

整天待在司翰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在充满他气息的空间里,她的心才能够安稳下来。

“妈妈,这件衣服好漂亮哦,比辛德瑞拉去参加王子的宴会的那件衣服还要漂亮呢!”

嫣然站在衣架前满脸的羡慕,这是老爸特地花了很多很多的钱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买来的漂亮衣服,说是结婚那天穿的。

“哦,嫣然那件也很漂亮啊!”

夭夭笑着指指旁边那件小小的粉红色礼服,可以想象那天的两个花童绝对会吸引不少眼球,谁叫她的两个宝贝都那么出色呢?

“等嫣然长大了,也要穿着这样长长的白色裙子,去找小童哥哥结婚!”

小丫头的手还恋恋不舍地摸着婚纱上精美的蕾丝,爱不释手。

夭夭透过窗户,看着庭院里那片广阔的草坪,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今天是司翰回国的日子,夭夭一大早就早早地起床,一向素面朝天的她,竟然第一次嫌弃起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扑上一层淡淡的粉,扫上几笔腮红,顿时精神不少。

按照先前KEN传回的消息,上去十点的班机,中午是赶得回来吃中饭的。

但是此刻,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了,但是却还是没有半点影子。

夭夭在二楼依窗而立,颇有些望穿秋水的感觉。

“行了,站那里一个中午了,你不累我看着也累!”

古典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好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友,总是慢人一拍的家伙,就连谈恋爱,那副青涩少女的钟情模样,也晚人家十年到来。

看到好友幸福的眼神,古典心底里的那份内疚也减轻了不少,原本冥冥之中真的是一切注定的,

八年前,谁会想到那个悲剧其实是幸福的序幕呢,而且她和夭夭竟然会从好朋友再升格为妯娌,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之处,不到最后一分钟,你永远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

日头西沉,但是楼下依旧安静如初。

“小典,你说司翰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可是他要是有事回不来的话,总会记得给我打电话的啊!”

夭夭喃喃自语,望着渐渐降临的夜幕,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沉重。

“你不要瞎操心了,能有什么事情?”

古典安慰着好友,但是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司翰是个做事沉稳有序的人,像现在这样让所有人为他担心绝对不是他的作风,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看你看,司翰的车子,你啊总算等到了!”

大门缓缓开启,司翰的座驾平稳驶入,进入夭夭的视线,一抹开心的笑容尽情绽放开来。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就是HAPPYENDING,从此灰姑娘和王子将在城堡中幸福的度过一生,但是,谁知噩梦却又再次降临。

正在夭夭和古典携手准备下楼迎接在异国他乡辛苦了一个星期的准新郎时,司宇却神色古怪地在楼梯上揽住了她们的去路。

“司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夭夭奇怪地看着未来的小叔子,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司翰的秘书KEN,为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地凝重。

“司翰发生什么事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夭夭推开司宇和KEN,向大门飞快的跑去。

一瞬间,无数个年头,闪过夭夭的脑海,但是却没有一个和眼前所看见的局面相同。

这绝对是她想象不出来的。

一周前,抱着她整夜缠绵,在她耳边说一回来就要和她结婚的男人,正浓情蜜意地将另一个女人从车里扶出,那温柔的动作,仿佛是在呵护一件稀世奇珍。

那女子,穿着高贵但却不显骄奢,娇美的容颜下散发着的却是精干的气质,站在王者之尊的司翰身边,有着说不出的相称。

夭夭记得她,CORA,曾经是司翰贴身秘书的漂亮女孩,一个月前突然辞职了,但是今天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还和司翰如此亲密?

夭夭很惊慌于心中得出的这个结果,她选择了忽略,上前两步,“司翰,怎么这么晚,KEN不是说十点的飞机吗?才一个星期不见,你怎么瘦了好多?”

夭夭问了好多问题,但是却没有一个和CORA的突然来访有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翰,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我很累啊,能不能不要像审讯犯人一样站在这里啊?”

Cora拎起包包,高傲地从夭夭身边经过,不作半秒停留,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节奏像是踏在了夭夭的心里。

“KEN,把CORA的行李搬到我的卧室里!”

小别重逢,非但没有爱人间应有的相思,司翰的脸上却是没有温度的冷漠,他那双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眸,在短暂地扫过夭夭之后,不曾流露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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