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迷雾（1/2）

方识晨回到方家时，别墅已挂上春联和福字，爷爷方陨和周俊柏在家门口他。

他很感谢周俊柏替他照顾爷爷，但除了“谢谢”，他无话可说。

大年初一，整个方家只有方识晨、方陨和桂芳姨。他心中疑惑，却也只能故作开朗陪爷爷吃饭、下棋……

唯一能让他松口气的时间便是和余博衍视频。

大年初三，方文宏终于在深夜回到方家，睡梦中的方识晨被轻轻晃醒。

“宝宝，爸爸马上要去出差，不用告诉爷爷我回来过。”

他快速清醒、猛然坐起一手抓住黑暗中的人，“爸爸，为什么刚回来就要走？”

方文宏温柔安抚：“不用担心我，之前给你的卡收好了吗？”

他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点了点头又怕父亲看不见，于是迫切回应：“收好了，爸爸！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事了？”

“记住！”方文宏极其严肃、认真：“即使方宇真到穷途末路，我也会为你们争取到最后。你安心读书、照顾好爷爷，听见了吗？”

“原来是真的……”他下意识加大力度抓住父亲的胳膊，“那你呢！爸爸，你不会有事吧？我没关系的，你不用给我钱，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不用担心我！”方文宏打断他，“我对你最后的要求，安心读书、照顾好爷爷、不要再和姓余的有瓜葛。我已经联系好姨奶奶，真到危急时刻你们先去A国安顿，到时候她会帮你联系学校重新读书。”

方识晨在黑暗中瞪大了眼，嗓音颤抖：“不，爸爸我不能走，你还在……”

“都什么时候了，方识晨！”方文宏以为他是为余博衍而反对，突生愤怒、狠狠抓住他的臂膀，沉声怒斥：“你知道吗？姓余的他爸宁愿毁约也要让方宇走上绝路！就算你不听我的，他爸也不会同意，你和他不可能有结果，你为什么还在执迷不悟？”

黑暗中方识晨抖得越发厉害、眼睛鼻子酸的发疼。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只能低声解释：“我不是，我是担心你……这件事和他无关，爸爸……”

方文宏失望至极：“这些我已经管不了了，方识晨，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你和他必须分开！你好好读书、照顾好爷爷，过好以后的生活懂吗？”

“……”

不知何时方识晨已泪流满面，泪水不停打在被褥上，大脑被恐惧和茫然包围。

他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解释好多好多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方文宏迅速接通，“好……三分钟，我马上到。”说完挂断、起身要走。

方识晨抓空，恐慌再次袭来，“爸爸，你要去哪儿！”

黑暗中看不清方文宏的表情，他转过身最后看一眼哭泣的儿子，长叹一口气，说：“宝宝，爸爸待会儿的飞机，没有多少时间。你最后听我一次，和那个姓余的断了，安心读书、照顾好爷爷。”说完不等回应匆匆转身离去。

“爸爸！”

“爸爸……”

呼喊无用，恐慌使他反应迟缓，呆滞一会儿后才赶紧爬起来去追。

跑到楼下时方文宏已走出大门，他一边喊一边追、跟着跑出别墅大门，只见方文宏脚步匆匆，很快坐上一辆私家车。

“爸爸！”

他再次呼喊，可对方无论如何不再回应。

“轰——”一阵汽车发动声响起，他眼睁睁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不！”

强烈不安的预感同黑夜一起笼罩着，他下意识向前追去，却在慌乱中左脚绊住右脚、狠狠摔下台阶。

“呜！”

方识晨顾不得疼痛迅速抬头，却只能看着汽车尾灯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不……”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方识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他觉得身上疼，却没有心思留意疼在哪儿。

心和大脑只剩下疑问、恐慌，他在黑暗中瞪大双眼，精神却浑浑噩噩。

他记着方文宏的叮嘱，白天变成一个正常人陪伴爷爷、看书学习，但做不到不和余博衍通视频。

夜里他时常半梦半醒，或者彻夜失眠……

只消十来天，方识晨眼底一片青色，在白皙的面颊上尤为明显。方陨多次询问，却被他以“准备设计作业”为由搪塞过去。

晚上他回到房间，尽管已经非常疲倦，依旧打理好精神和余博衍视频通话。

“方宝宝，你到底在干什么？老公真的要生气了！”余博衍见他这副模样着急又心疼。

他努力笑得自然，“没干什么，老公别生我气……我实在想不出那个作业怎么改……”

“真的？确认没有其他事？”余博衍没忍住眉头紧蹙，“就算是作业也要适当放松，不可以废寝忘食！”

他不会撒谎，眼神下意识闪躲，“知道了老公，我马上改，别生我气。而且，我今天比前两天好多了吧……”

余博衍无奈，故作严厉警告他：“我告诉你，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老公之前每天变着法做营养餐、带你运动，可不是让你造着玩儿的！你的身体是我的，明白吗？如果不想我请假回来收拾你，劝你好好做人。”

听着这些话他心里苦涩，这人真心爱他至此，让他如何说“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