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生（2/2）

……

时间回到战宇和文晗进入到银门之后…

“后悔吗？”

文晗紧拉着战宇，两人在如同隧道一般的空间中穿行…

“除了没有救出欧阳旭…”战宇情绪有些低靡…

文晗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战宇，“他一定很自责吧…”

气氛一度沉寂下来，空间通道的出口若隐若现，就在文晗暗叹之时，异变突生…

通道突然剧烈震荡开来，旋即猛的收缩，在战宇惊骇欲绝的眼神中，身旁一大团血雾爆出——

文晗，没了…

战宇张大了嘴巴，却只是在嗓子眼中发出微弱的‘啊啊’声，泪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流下，倒映着银光和血气，刚落下脸庞，就被狂暴的空间波动绞成无尽碎片…

“不！！！”

数秒之后，战宇才真正的从巨大悲伤带来的茫然中反应过来，吼声，撕心裂肺…

双手更是歇斯底里般连连探出，想要抓住那些渐渐消散的血雾，手上却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印上…

几乎已经崩溃的战宇并没有发现他的体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芒，而就是这层不知名的灰芒阻挡了死神的镰刀，让他没有像文晗一样化为血雾，也让他碰不到那些血雾…

但如果让战宇选的话，他肯定也不会想要这层灰芒吧…

……

战宇望着血雾消散，再看到自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的手，对自己的无力彻底绝望了…

“我居然连这个都做不到…”

灰芒涌动，那薄薄的一层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而那时，战宇也将不复存在…

意识渐渐模糊，往日的片段回忆不断闪过，战宇双目无神，表情却不断变化，或笑、活哭、或怒、或悲…

“爸爸，妈妈怎么和那个叔叔走了？咯咯，笨蛋妈妈，还教我远离陌生人呢，嘻嘻！”

孩童的音容出现在脑海中，拉着爸爸的衣袖，依旧天真的晃动…

“就知道哭，哭哭哭，烦死了！”

所谓的‘爸爸’却一脚油门，彻底离开了他的生活，也彻底带走了他的欢笑和幸福…

记忆再次闪动，一个有着淡黄色头发的小孩拿着棒棒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做我小弟吧，有糖吃哦！”

从此，他结束了孤单的生活，脸上也挂上了些许微笑…

人影闪动，无锋带着他几乎从来没有体味过的亲切，亲情，来到他身边，“你会是最强的！”

场景继续变换，那个陌生而又熟悉女孩闯入了他的生活，带着青春期的悸动，“切了你呦！”

他，恋爱了…

天空刚开始晴朗，乌云却渐渐涌现，电闪雷鸣间，他的命运再次改写…

“不，别杀他！”

面前，无锋却拄着重剑，在鲜血中倒地…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啊！”

文晗的音容笑貌，在银光波动中被绞杀殆尽…

“我最后的亲人了…”

欧阳旭的黄毛也渐渐虚幻，老人的手段让他心寒…

血泪涌下，战宇闭上了眼睛，心已死，肉身，何用？…

‘哧——’

银光中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却突然出现，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探出，拽住已经奄奄一息的战宇，脱离了这个剥夺了他一切的通道…

……

战境。

天空晴朗，几朵白云悠然漂浮，不时间，微风拂过，甚是舒坦…

不知何时，不知何处，半空中一丝丝黑色陡然出现，并缓缓扩大，如同怪兽的大嘴一般，吞吐着黑暗…

数息后，裂缝渐渐稳定，两个人影如同垃圾般被那空间裂缝吐露而出，而后瞬间收缩，空间完好如初，只是那缓缓落地的两人显得有些不寻常…

“还好，这里比较荒芜，高等法则的直接降临可是会有很多异象的…”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打量了下四周，松了口气，那带着血迹的苍白面容赫然便是与老人大战的瞿茵，而他怀中的竟是昏迷过去的战宇…

瞿茵将战宇小心放在地上，然后直起身来，在怀中摸索半天，一枚紫色的物体出现在手上，刺棱密布，竟是仿若魂晶一般，同时嘴中也是念念有词…

“生死之恋，必将穿越轮回，吾身死道消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