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账（1/2）

第二天，郭凌飞觉得自己通体舒畅，这无疑是她历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想什么，连裴杨也没有打搅她的梦。

这感觉真好！郭凌飞伸展了一下腰肢。

她满意地看了看桌上已经整理好的账目。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数目啦。

郭凌飞用过早膳后，唤来掌事的。

“这郭通何许人也？”

“回公子，郭少爷乃郭夫人本家嫡子。”

郭夫人，郭凌飞是知道这个人的。她正是己侯的前妻。

郭家在昆吾是大家，在己侯还没有娶郭氏时，郭家还有女儿是夏王的妃子。只可惜，夏王是何许人。帝王家总是薄情。郭家小娘子没受宠几天便失宠了。

而真正让郭家倒下的是郭家小娘子的病逝。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府，在元妃死后便树倒猕猴散。

己侯当初娶郭氏多半是因为想借她的家族名望巩固他在昆吾的地位，以赢得继承人争夺战。而现在，己侯似乎连提也不想提到这难产的郭氏。

“那郭通为何欠下如此之多贝币。”郭凌飞淡淡地问到。但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令人有一种压迫感。掌事的伙计身体明显一震。

“公子，小的知错，不该让他赊账。但他说说……他是己侯的大舅子，说说如果小的不让他赊账，他他他就让小的消失在昆吾。小的，小的……”这掌事的还比较年轻，眼眶竟然红了。

“好啦，退下吧。”

“公子，原谅小的吧。”

“你做自己的事，有何错？”郭凌飞想起自己在儿童之家的生活，小人物总是有说不尽的悲哀，所以语气倒也亲和了。

“公子，说的是。”

“郭舅舅一般一个人来吗？”说到底这里相当于驿站，没什么人流量，他一个浪荡子弟大概不会喜欢风尘仆仆的感觉。

“回公子，不是的。郭公子经常会带各色女子到场，而且大多是欢场女子和风流寡妇。”

掌事的沉吟了一下，吐出一句“现在，郭舅爷正在天字三号。”便连忙低下脑袋。

那就说的通了，郭凌飞听过几次彭氏私底下讥笑这个郭通。约摸是郭通想通过彭氏向己侯请婚，本来这时候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奈何郭通妻子是个母老虎，只能求己侯赐婚，来个先斩后奏。

彭氏见那些个女子都是流落风尘的，觉得有失颜面便找各种理由推脱。而郭通见状，也不再提啦，只是没回来便向彭氏借钱。

看来事情明朗了，而且恰好郭通妻子前些日子患了风寒。

“外面的人，给朕备辆马车，朕要到城西舅舅家。”

约摸过了多少时辰，郭凌飞已经不记得，也猜不出。她只觉自己的臀部传来一阵又一阵刺痛，肚子也很饿，整个人都是软趴趴的。

其实，马车里已经是铺满软塌的，但她要求快马加鞭，并且一路上是泥泞小路，颠簸得很。

郭凌飞刚掀开帘子，报了姓名。门外的侍卫便进去通报了。

没等一会儿，只见一群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一席碧绿衣裳，满天金步摇，因为涂脂荡粉，贵气没有体现，反而显得十分俗气。

“听说舅母前些日子风寒侵体，小侄特来问候。”郭凌飞先一步向前，低声作揖。

“额……”郭通的妻子没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到“小侄，今日到访，真是真是让敝宅蓬荜生辉”

郭凌飞听着听着，倒觉得郭通妻子有点幽默感，明明一副大嗓门，但又要装作娇滴滴的样子，很是可笑。这位大妈在现代一定会爆红。

“侄儿，吾曹就别杵在门外啦，快到里屋。舅母已略备薄酒！”

“舅母太过客气了，折煞小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