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餐尬舞科目三，夜里独行盼光明（2/2）

“别的英子可能不会，这个英子一定会。是吧，英子？”

“我整不好。”英子很实在，整不好就是会了。

“又没让你跳，是让你说，告诉这两个老人家，什么是科目三。”

“说我老没意见，芳姐今年才28，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风情万种，Alice你这么说，不怕被锤？”

“你们就知道拿我穷开心！英子你说说看，什么是科目三。”英姐本来没在意Alice说的话，被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瞪了我一眼转头看向英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这个舞是一个叫朱开红的人在一场婚礼上跳的。后来是柳州一家KtV有人在跳，但也没有火。再后来听说有一个学开车的，科目三考了好多次都没过。最后一次过了，非常高兴，现场就跳一段舞被旁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一下子就火了。再就是‘海底捞’的一个员工，一次客户过生日时，助兴跳了一段，视频流到网上，越传越多。这个节目就这样在海底捞保留了下来。”

“现在人人都在传：广西人一生中会经历三场考试，科目一唱山歌，科目二嗦米粉，科目三跳舞。英子，你都考过了没？”

“才不是呢，根本不用考。”

“我们英子天生就会。是吧，英子。”芳姐真是姐呀。

Alice今天是真兴奋了，也不知道是喝的还是其它。只见她招手叫来一个男服务员，长得很清秀，如果装扮一下，绝对分不出男女。

“听说你们这里有科目三？”

“是的。客人要看吗？”

“来一段吧，小费不少你的。”

“我们不收小费。”说着，这位小哥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调出一段音乐，后退两步，就在走道上跳了起来。

舞蹈动作不复杂，就是从脚底到头顶全身扭起来，对各种关节的柔韧性要求比较高。节奏时缓时急，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看着倒也喜乐。小哥应该是练过的，身体动作很协调。

看到有人在跳舞，店里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有几个小孩和年轻的男女还围了上来，口哨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小哥也是一个会来事的，一边跳还一边朝Alice招手。

“英子，你去。”Alice推了英子一把，把英子推到了人中央，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对广西壮族姑娘来说，舞蹈也许是天生带来的技艺。别看英子平时比较内向，跳起舞来却是自信满满，瞬间盖过了小哥的风头。

Alice就是个舞渣，屁股倒是扭得幅度很大，可身体僵硬，总是跟不上他们俩的节奏。好在Alice的身材好，忽略舞蹈动作光看身材也养眼，赢来了一片叫好声。

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舞跳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一个高兴。

我坐着没动，芳姐也在一旁陪着没动。看着沉浸其中的英子，一边尬舞的Alice，还有旁边帮我把空酒杯倒满的芳姐，突然感觉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上。

职场上，责任感这东西，我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打一份工，做一份事，拿一份钱，担一份责。无论在哪里，我自信不比别人做得差，也不想比别人做得好多少。多做多错，做多了，未必就有人觉得你好。

从上一家公司换到现在这家公司，就想着安安稳稳的做几年。我清楚自己的能力，要想应付现在的工作只需三分力，到目前为止，我也只出了三分力。

我能理解为什么Alice今天这么兴奋，就连老实本分的英子也放松了起来。旁边一向成熟稳重，情绪管理到位的芳姐也表露出一种释然。这几个女人，性格不同，经历迥异，却都在这一刻释放了自我。

就因为早上我帮她们出头这点小事？也许吧，也许还有其它。这几个长期在职场上拼搏的女人，无论经历多少，性格温和还是强势，始终还是女人。因为各自的原因，都过得有点艰辛，太渴望被尊重，被理解，被保护。如同夜间行走的路人，看不清方向，孤独又无助。我的出现，我的随和，我对他们平等的交流方式，以及在关键时刻站在她们的身前，让她们仿佛看到了一盏明灯。

是明灯，还是鬼火？现在谁说得清呢。

夜间行走的人是孤独的。这种孤独不在于同伴有几个，主要是看不见前面的路，也看不清走过的路。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一个人走路是孤独的。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走路也是孤独的。人再多，在夜里，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为了看清我的面孔，Alice不惜带刀赴约，假醉相试。

无论是清晨的阳光，中午的烈日，还是办公室里的灯光，照得出人影，照得见角落，照得见人心？

相遇不易，同事不易，夜同行更不易。职场无朋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今日追捧明日踩，他日各奔前程不相识。

独行，不分昼夜。夜独行，最盼是光明，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君既不能解我忧，为何问我夜独行。”刀郎沙哑的歌声在耳畔响起，声音越来越高，盖过了科目三的乐曲，也盖过了四周起哄的呐喊。

我会是她们的光吗？我能做她们的光吗？

夜独行，我也是！也渴望光。Alice、芳姐、英子，你们也是我的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