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画意被盗（2/2）
就在阿婉为事情没有进展，而发愁的时候，阿水和阿蓉沉醉在温柔乡里，阿水发现阿蓉，丰乳肥臀细腰，简直就是个尤物，却因为没有钱买好衣服穿，不显山不露水，埋没了好身材。
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
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太鲜亮了。
阿水给阿蓉转了两万块钱，让她买衣服。
房东领着阿杰看房，很热情，阿杰对房间本身，并没有提要求，却对周边环境四处打量。
在深圳，想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那只有去坝光了，整个城市，二十四小时笼罩在噪音中。
阿杰:“老板，这房子可以，啥时候我可以搬进来。”
房东:“下个月二十号”。
阿杰:“好，押金几个月”。
房东:“押一付一”。
阿杰:“走，现在去办手续”。
房东:“这么急?”
阿杰:“急吗?”
阿杰和房东签完协议，心里踏实了很多，回家躺在床上，一个金蝉脱壳的想法冒了出来，对着天花板，微微一笑。
周二早上，十点。
东莞，清溪，字通。
阿婉:“牛总，我昨天在办公室，等了你一天，付款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牛总:“抱歉，我马上要去开会”。
阿婉:“牛总，我已经来四天了，请你不要忽略我的存在，如果你要开会，请你单独留个时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牛总:“事情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大踏步离开办公室，阿婉在办公室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十二点，阿婉拨打阿芝电话。
阿芝:“阿婉，在哪?”
阿婉:“阿芝，我在东莞，你现在去仓库看看，我们公司的宣传册，还有多少本?”
阿芝:“你等下，我就去”。
阿芝快速在办公室穿梭。
阿芝:“阿婉，还有两百多册”。
阿婉:“把宣传册的原始资料，发到我邮箱，现在就发”。
说完挂了电话。
阿婉收到邮件，抽出一张名片。
开始拨打电话。
阿婉:“你好，昨天，我在你那里拿了一张名片，还有印象吗?”。
店老板:“有印象，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
阿婉:“有个宣传册制作的生意，想关照下你”。
店老板:“好啊，好啊，谢谢，谢谢”。
阿婉:“我在英伦咖啡等你，有些细节聊聊”。
店老板:“我马上过来”。
阿婉:“回见”。
东莞，清溪，英伦咖啡。
阿婉:“老板，第一次合作，你这边提一下对合作的要求。”
店老板噗啦噗啦，说了下协议流程，制作流程，付款流程。
阿婉:“我先付百分之三十给你，现在付给你，内容嘛，用完餐后，我发给你，制作完成后，有劳你，发货到深圳，收货地址，我会随内容，一起给你”。
店老板做生意十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有点心里打鼓，感觉她像骗子。
阿婉把定金付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忙说谢谢谢谢谢谢。
两人吃着中餐，店老板抢着买单，阿婉由着他。
阿婉:“老板，有个事情，我想打听一下，是和宣传册无关的事情”。
店老板:“你说，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阿婉:“昨天听你说，和字通有业务往来，字通的牛总，你认识吧?”
店老板:“认识，也不是太熟，你也认识他?”。
阿婉:“认识，我想了解下这个人，方方面面，你方便说的就说，不方便说的就不说。比如，他家住哪，有几个孩子，有几个老婆，喜欢吃什么，有些什么兴趣爱好”。
店老板不知道阿婉的用意，莫非是哪个争风吃醋的小三?莫非是来要债的?不可能，广告制品厂，是广告公司的上游，要债也应该是牛总要债啊，纳闷。
店老板谨慎的说:“他家住万科金色半山，两个孩子，老婆有几个，我也不清楚，喜欢吃什么，更不知道，兴趣嘛，他喜欢玩高尔夫，玩车 ，玩表，玩游艇，玩飞机”。
阿婉:“玩飞机?什么意思?”
店老板:“他有民用航空器，驾驶员执照，东莞乐享飞行俱乐部，可以去找找”。
阿婉:“老板，这个宣传册你可以慢慢做，年后一个月交付都可以，剩下的款，交付完，我一次性转给你，如果你们质量好，我也会在深圳，给你宣传宣传”。
店老板:“谢谢，谢谢”。
深圳，画意传媒，中午。
阿杰:“阿芝，阿蓉今天又没有来公司，你知道吗?”。
阿芝:“不清楚”。
深圳，黑猫金融，会议室，下午两点。
组长阿玲一个人站在黑板前，台下坐着她的组员。
阿玲在黑板前来回走，并不看大家，慢慢踱步，眼睛盯着地板。
阿玲:“已经过去了一天半?大家的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站上来，分享下这一天半的体验。有愿意分享的请走上来”。
有的人低着头，有的左顾右盼，没有人敢上来。
阿玲继续踱步:“怕什么?上来说几句话，天塌不下来，也不会怀孕，又不是让大家去放火烧别人房子，怕什么呢?”
阿玲走到台下:“如果大家不愿意沟通自己的心里想法，就算我们每天在一起，大家也不是一个团队”。
阿玲走到台上:“请问大家，有没有想打退堂鼓，想要辞职不干的?”
阿婷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阿玲:“大家不说话，那我就假设大家都想留下，大家既然想继续干下去，就要把工作干好”。
阿玲在黑板上写了五个单词:“Responsibility,Reality,Refocue，Relation,Resource”。
阿玲又开始来回走:“第一个单词，我不想讲，这个单词本身，带着被动和非自愿。”
阿玲走到人群:“第二个单词，我重点强调下，当下在什么位置，我们有哪些困难?我们有哪些选择方案?具体点，我们期望一个电话打出去，对方马上把款还了，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全世界都是催收专员”。
阿玲走到讲台:“第三个单词，是重新聚焦，是调整，也是目标，我们的目标必须清晰，我们为什么要赶地铁，大老远跑到公司来?”
阿玲来回踱步:“第四个单词，关系，包括自己和欠款人的关系，自己和自己的关系，为什么我们会产生情绪，是因为现实和我们的观念发生了冲突，我们要有这种自我察觉，才能不被情绪控制。才能做情绪的主人”。
阿玲走到人群中:“资源，这个单词，我也不讲，留给大家思考”。
阿玲回到讲台:“现在开始，小组会，大家轮流分享，每个人五分钟。分享内容包括体验，目标，行动，行得通，行不通，学到了什么，下一步计划，分享完毕，其他人轮流给他简短的回应，小组会不是故事会，大家不要讲故事，小组会现在开始”。
阿玲说完，离开了会议室。
开完小组会，阿婷把黑板上的五个单词记在本子上。
下午六点。
阿杰，自言自语:“阿蓉，一天都没有来”。
阿杰下班，吃完饭，回家，把房间物品化整为零。
他把鞋子，装在一个袋子里，提着袋子到新租的房间。
周三，早上九点，画意传媒。
阿杰打开电脑，发现电脑无法开机，阿杰低头，看插线板，红灯亮着，阿杰重新按开机键，显示器点不亮。
阿芝:“阿杰，我电脑怎么开不了机?”
阿芳:“我电脑也开不了机”。
阿欣:“我电脑也开不了”。
阿美:“我也开不了”
阿慧:“开不了”。
阿玉:“开不了”。
阿娴:“开不了”。
阿娇:“开不了”。
全公司，顿时沸腾起来。
阿炳走进办公室。
阿杰:“阿炳，赶快看一下，全公司的电脑都开不了机”。
阿炳把阿杰的电脑，从桌子下面抽出来，按开机键，耳朵放在机箱上听声音。
阿炳:“电源供电是好的，有没有螺丝刀?”
阿杰把螺丝刀给阿炳，阿炳准备用螺丝刀打开机箱，却发现，机箱上的螺丝不在，直接抽开电脑机箱面板，一看，主板灯亮着，却没有芯片。
阿炳大惊问阿杰:“芯片呢?”。
阿杰:“我哪知道芯片?”。
阿炳打开阿慧电脑机箱一看，也没有芯片。
再打开自己电脑机箱一看，也没有芯片。
阿炳:“大家不要动，保护现场，芯片可能被人偷了，阿杰，你赶快拨打幺幺零”。
阿杰报警。
阿欣:“大家来会议室来看”。
全公司人，来到会议室，发现会议室玻璃上一个巨大的圆洞。
阿美:“天啊，这是真的吗?”
阿慧眼睛发着光，笑着对阿欣说:“太魔幻了”。
十分钟后，警车到，停在楼下。
警察来到现场。
警察:“你们公司负责人呢?”
阿杰:“警官你好，我马上联系”。
阿杰拨打阿水电话，电话关机。
阿杰再拨打，还是关机。
警察请大家暂时离开办公室，开始现场拍照。
阿杰:“警官，请你去会议室看看”。
众人离开办公室，同事们面面相觑。
阿炳:“谁这么毒，只偷芯片”。
阿欣:“偷完芯片，还把机箱合上”。
阿芝:“我要发邮件，这可怎么办?”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很奇怪的表情，有惊诧，还有喜感。
诡异的，被掩饰的喜感。
只有公司被盗过的员工，才能理解的出的喜感。
亏损的不是自己，而这件事情的戏剧张力，刺激着巴多胺。
大家都想笑出来，却都憋着。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事说给谁，都没有人相信，但是它发生了。
这起盗窃案，涉案金额不足十万，却惊动了《南方都市报》，《深圳商报》，《南方日报》，《深圳晚报》，《深圳特区报》，记者们都来了，采访的采访，拍照的拍照。
《深圳卫视》的记者也来了。
这是阿炳第一次，见过真正的记者，感觉和童年在电影里，看到的记者不一样。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在议论，为了几万块钱，高空作业，从窗外切开二十九楼玻璃，只偷芯片，还把机箱合好，却把机箱螺丝拿走。
太多悬疑点。
小偷完美避开了附近的所有摄像头，像天外来客。
大家都在用自己想象力的极限，想象贼的样子，贼的作案过程。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飞贼楚留香?
贼此刻，是在睡觉，还是在销赃?
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世界上最有想象力的职业不是作家，而是贼。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嫌疑人。
有的说保安是同伙，有的说清洁工的嫌疑也不小，有的怀疑是上次修空调的人。
事情太明显，贼一定知道，房间里面电脑多，否则，谁会傻到，冒着被摔成肉饼的风险，扑个空?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贼和华强北电脑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贼可恶，把信息泄露给贼的人，更可恶。
年末是贼的活跃期，深圳市没有年终奖的人，除了企业老板本人，就是贼了。
可是贼，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贼也要过年，贼的儿子也盼望着红包。
贼是有备而来。
每个人都可能是贼，除了阿水。
世界上，有自己偷自己的吗?
阿水是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才知道公司被盗。
特区报标题是《福田区某广告公司电脑芯片被盗，案件正在侦办中》。
都市报标题是《芯片被盗案另有隐情，神秘女子现身案件现场》。
请看下一章《深圳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