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错误（2/2）

“哎呦喂，我可真少听你说这么煽情的话”罗艾儿又摸了摸宛恒的小脸“要想干妈，你们路上小心，干妈会去看宛恒的……”

小宛恒睁着那双黑亮的小眼睛，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跟你妈一样没心没肺的”罗艾儿假装埋怨着，又看了眼初晓“到那里给我打电话，发明信片也行。”

“我会的。”大概是离别的特殊感染力，初晓也不禁软下语气“你自己好好的。”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告别着，再多的话也留不住要走的心，罗艾儿站在小区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子，心里长舒一口气，心想真是人老了，这么一个小分别也要闹这么伤感。

“哎呦呦……”一声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罗艾儿一扭头，果然就看见一张不想见的脸，当下就想走人，却被某个不要脸的一把拦住，这是怎么了，大铁人也有舍不得的时候啊……

“好狗不挡道。”罗小姐张口就下逐客令。

“不是吧，小爷今天是看你心情不好免费当慰藉”季一凡仍然不要脸地开口“这么就赶人走了？”

“拿自己的身子来给人当慰藉啊……姑娘我还不稀罕，您老人家就把同情心收收，回去自我慰藉去吧……”

季一凡看着故意曲解自己意思的女人，脸上一阵黑，女人，别得意太久，早晚本少爷会扬眉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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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回到家里，陆海晴也没问什么，笑得很和蔼：“欢迎小宝贝回家。”

初晓想可能是初泽已经告诉了她大致的经过，妈妈不是认死理的人，既然她生下宛恒，就代表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刻，她真的很感谢家人的宽容与理解，一直无处飘荡的心终于可以安心停靠，初晓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望着在母亲怀里的女儿，她觉得，女儿是上帝赐给她最宝贵的礼物。

“妈，谢谢你。”初晓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轻声说。

“傻丫头”陆海晴笑着“这些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我不会阻止。”

初晓孩子气地一笑，伸手搂住了妈妈，嗅着熟悉的香气，顿时感觉无比的安心。

回家住了几天，初晓最终还是带着女儿踏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与此同时，经过将近一年的观察与搜索，季一凡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顾司煜这时正在办公，看见季一凡进来，还没问怎么了，一个档案袋就砸在了自己身上。

顾司煜皱起眉，看了眼正在气头上的季一凡：“这是什么？”

“你自己好好看！”

顾司煜打开，一点一点地翻看，脸色也愈发阴沉，眼底闪着复杂的情绪，就像是暗夜的云在无尽的翻涌。

“这是从哪里来的？”

“你先别管从哪里来的”季一凡音量不禁提高了些“你告诉我实话，当初离开初晓，是不是因为这个！”

季一凡抽出其中的一张检查报告，上面赫然显示着：脑部肿块压迫神经，情况不容乐观。

顾司煜沉默了……他没办法回答是，他只想用一个残忍但简单的方法让初晓离开，去过她该有的生活，而不是守着自己这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苟延残喘的男人，他不愿让她担惊受怕，不愿让她没有依靠。

那天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一向什么都不怕的他犹豫了，他放不下，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他们永远就此结束，但他更不愿意，让初晓冒一点险去承受他突然不在后的任何伤害，他只能这样，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没话了是不是？顾司煜你他妈就是个混蛋！”季一凡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扯起来，恨不能给他一拳“你以为这样就是爱她？这样谁都好？你他妈就是个傻子，你想过初晓的想法吗？”

“我知道，我知道告诉了她她会陪着我度过，但那样有什么意义？”顾司煜挣开季一凡，把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全都发泄出来“我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离开，我从来没这么不确定过，我不能再保护她……”

“可她从来要的都不是你的保护！她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你他妈到现在都不明白！”想着初晓难产那天罗艾儿的表情，想着抱着孩子突然落泪的初晓，季一凡气得红了眼，如果不是翻出了这些，现在来找他的或许就是罗艾儿，是初泽，是他越陷越深难以解脱的愧疚！“你以为初晓不知道？她离开不是因为那场绑架，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你精心布置的局？只是她认了，顾司煜你他妈明白她为什么不再问了么？”

顾司煜一阵恍惚，因为她累了，他不想承认，但这一刻看着连季一凡都看不下去，他才恍然醒悟，他自以为是的爱是多么傻，傻到想忏悔已经来不及，他想到那天晚上初晓平静的眼神，这将近一年来每次午夜梦回都难以忘记的眼神，此时此刻他多想仰天大笑，他是个多么混蛋的傻瓜！

那天的绑架，一场局，以为达到了目的，却是终身将自己围困在这个绝望的牢笼里，顾司煜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初晓那一晚的眼神。

她在说，顾司煜，我想和你一起，你为什么又推开我了？

早就知道杨依晴会安排这场绑架，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但当初晓在监控里那一句无声的再见在他眼前回放的时候，心还是狠狠痛了一下。

你承认吧，顾司煜，你就是一个混蛋。

“顾司煜，你这次的错，不知道会不会重新得到救赎。”季一凡叹了口气，将一张报告单扔在他面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