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一个两个都那么愿意送死！有毛病啊！付馨很想甩手不管了，又放心不下桃月。

桃月仿佛知道付馨的心思，开口解释道：“付馨，完成任务是有奖励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试试，才算不枉此行。”

“什么奖励？”付馨诧异，桃月才脱离她的视线一晚上，怎么突然知道了很多。

这就由牧启解释了：“付馨师妹有所不知，入世历练除了增长见识外，还会受到天尊的恩赐，修为会大力提升外，寿元也会增加。”

“寿元？仙人不是长生的吗？”付馨疑惑道。

牧启用关爱智障的温柔眼神看着付馨：“哪怕是天尊，也不敢妄言与天同寿，师妹也太瞧得起仙法了。”

我勒个擦！自己听到了什么？付馨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仙人都有寿命，那自己也有吧？古瑶活了千年算够本了，这身体余下的寿元是多少？够不够自己也活够本？

“也就是说，陵楚永远是天尊，但天尊不一定永远是陵楚？”付馨的例子举得并不恰当，但牧启也能接受她这么理解。

靠！早说啊！付馨果断投诚：“走走走，查案查案，早点解决这一个。”

他们先去找了国师，打算先从幸存者下手。

牙牡国本来就小，出了国都就是田地，四散的村落各自为营，一个村落也就十几户。国师带他们去了最后一个被屠村的村落，幸存者就在这个村子里。

“为什么还让生者住在这儿？不怕凶手去而复返吗？”付馨在现代也跟着导师去过乡下，但这里的小村庄可比现代的破败多了。好在是冬天，否则泥泞的土路肯定会让衣角晚节不保。

“这个……仙师亲眼见见就晓得了。”似乎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国师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个什么。

他们从村口走到最里面的茅屋，国师才停住脚步。七倒八歪的篱笆圈住了茅屋，国师身旁的小厮打开了前院的破木门，直接走了进去，边走边喊：“陈老太！有人来看你啦！”

屋内没有动静。

事实上，整个村庄都笼罩着死气沉沉的寂静，但付馨却毛骨悚然地觉得，在这寂静当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凝视着他们。

小厮上前拍打茅屋的木板门，继续高声喊叫：“陈老太！有人来看你啦！”

过了半天，木板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细缝，微弱的烛光从门缝中闪现，在旭日当空的氛围中更显阴森。

门里的人跟小厮静对片刻，木板门才大大张开。

国师最先步入室内，牧启紧随其后。

茅屋内所有采光的窗户都被钉死，只有一盏半死不活的烛火摇曳着。付馨最先注意的就是那陈老太，陈老太坐在土炕沿上，身上灰突突的衣裙像多日未洗，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梳成发髻，而她脸上的表情安详，连褶皱都很有条理的遍布着，并不像有创伤后遗症的样子。

小厮打着招呼：“陈老太，我是阿东啊，你别怕，国师带了仙人来，一定能救你啊！”

陈老太目视前方，浑浊的双眸扫视众人，突然从炕沿直接跪在地上，拽住牧启的衣角哭诉道：“神仙救我！他要杀我啊！”

国师他们应该来过，所以面容并没有变化，就像料到陈老太会有这番反应。

牧启赶紧把陈老太扶起来，还柔声安慰道：“老人家快快请起，还请老人家把看到的情况据实相告……”

然而陈老太虽然被牧启搀扶起身，神智却开始不清楚，她老泪纵横地絮絮叨叨着：“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小厮上前一步，他应该是跟陈老太熟识，拽着陈老太的胳膊说道：“阿婆，您快清醒清醒，仙师肯定可以救您，您把情况说一次呀！”

陈老太闻言哭声渐小，正在众人以为她恢复正常时，她忽然挣开小厮的手，惊慌四措地再次跪倒在地，还用力的不断磕头，硬邦邦的地面跟她的脑门亲密接触，在她脑门上逐渐印上尘灰和血红，但她不但没停，还大声哀嚎道：“鬼差大人饶命啊！老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