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碗泡面（2/2）

凉太早已站了起来，鸣人还是靠在门上。

“对了，伊鲁卡老师刚刚来过，好像是在找你来着，还问过我，见你不在又离开了，我觉得你还是去见一下他吧。毕竟学校里的老师，也就只有他不那么讨厌。”风间凉太凑了过去。

鸣人下意识地往后靠，都要躲出门外了，他当然知道村子里和学校里的人为什么都讨厌自己，十多年前与九尾妖狐的那一战，包括风间凉太和他自己，他们的父母以及其他好多优秀的忍者都为村子献出了生命，换作自己，恐怕也会讨厌被称作妖狐的小孩吧，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是妖狐。当他知道其他人排挤甚至欺凌自己这背后的原因之后，他就再也没怎么跟风间凉太来往过了，他不想凉太被自己连累，那家伙，恶作剧之后连逃跑都不会呢，还要他每次故意跑慢点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肯定会被欺负得很惨啦。

“嗯，我知道了，明天就去找他”鸣人转身欲走，“对了，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去学校，一直窝在家里干嘛？”

风间凉太有些悻悻的，以为鸣人还在介怀自己那次“见死不救”的事情，只简单地回道：“有点事，倒是不想去学校的，反正我也讨厌死学校那些家伙了。”

“还是去好……那，我先回去了，有空……上来玩。”

风间凉太意识到眼下或许是缓解关系的好机会，然而尽管两世为人，他也只能看着鸣人略显犹豫地关着门，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很难说出口了，可是，怎么就这么难说出口呢？

关键时刻，“咕”的一声，让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是风间凉太再熟悉不过的肚子饿的声音，刚才他的肚子也是这样抗议着，还泡了面呢，现在估计都快放凉了。

鸣人有些尴尬地回过头来，欲言又止。

这时风间凉太的肚子好像受到了启发，突然记起它也还空着呢，于是也发出了严正的抗议：咕！我还饿着呢喂！

咕，又一声。哟，巧了，我也饿啊！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

接着，是突然爆发的大笑。

大笑，止不住的大笑。

笑，很多时候是比语言更有用的。往昔的友情，随着笑声发酵，弥漫在两人周围。这些年的种种，存在的或许不存在的隔阂，消融了。

这些年，都是孤儿的两人，在各自世界里或努力或失落的时候，都免不了回忆起那时候惺惺相惜的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以及，都想成为火影的梦想。

突然发笑，自然会突然停下来。

风间凉太只看到鸣人突然眯起了眼睛，湛蓝色的瞳孔里闪耀着夺人的光芒，他充满斗志地扶了一下额头的护目镜，整个人像弓一样绷紧了身体。

这个神情……风间凉太突然记起了什么。

“我叫旋涡鸣人，今年十岁……是注定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最讨厌等泡面的那三分钟……最喜欢凉太君泡的面……”

“糟糕！我的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鸣人早已经越过风间凉太，触目只见得一道金色的残影飞快地奔向桌子上此刻扔微微冒着热气的面。

等他反应过来，鸣人已经吃上了，吸溜溜地发出愉悦的声音。风间凉太后知后觉，也拿出了全部的觉悟，冲了过去。

“你给我留点啊！”

“？？？”

泡面争夺战，时隔多年，又一次在这个房间，在两人的大呼小叫中展开，战况激烈，鸡飞狗跳。

灯光下，加一起30好几的两人，把极其幼稚的小事当做了当前人生下最重要的大事，还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呢？

让我们把镜头稍稍移开，整洁的房屋，墙上的照片，有些旧的电灯。

电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往下，照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孩。

金发的埋头吃面，一只挡在前面护住了碗。

对面坐着的黑头发的，整个身躯往前探，目光集中在那碗面上。

多年前的第一届泡面争夺战，

“我们是朋友吧？”

“嗯，一辈子的朋友。”

“那你给我留点面？”

“不行的。”

“给点吧。”

“不给的。”

“那我抢啦。”

……

原来，不曾忘记，一辈子的朋友。

……

盛宴之后，满目狼藉。

冰箱已经空了，满地都是泡面剩下的碗，稍微有点空的地方，躺着两个心满意足的“面桶”，这时候当然没人会扫兴提打扫的事情，吃得太饱，当然只有睡去。

却有人敲门。

“你去。”

“你去。”

“我不去，你吃得多，你去。”

“我不去，你的家，你去。”

“那都不去。”

外面的人好像是不耐烦了，敲得更加用力，声音也更加急促。过得许久，突然停了，然后是几乎咆哮的声音：“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出来，带着抹布，给我去把头像清理干净！快！我数321！”紧接着又是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是海野伊鲁卡，他怎么找过来的？不过关我什么事啊……

3！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