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病（2/2）

“咳咳...”余秀丽被呛了下，用手扇了两下，走到李传平位子旁边，说：“传平，念念生病了，得送她去镇上看看，你别打了，我抱不动她，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传平有些不耐烦，正打在兴头上了，“什么病啊？下这么大雨，明天去不行？”

“念念发烧了，腮帮子也肿了，估计是腮腺炎。”余秀丽说了自己的猜想。

“我一对K！M的，竟碰上你一对A，”李传平抽了口烟，炸金花输了一把，就小了那么一点，心情不爽，“腮腺炎又不是什么大病，等明天我再送她去。”

余秀丽一听就火了，她本就是脾气急的人，推了李传平一下：“说什么话，念念疼的不行，你还让她等，这是当爸的说的话吗！”

余秀丽又忧心一个人在家的女儿，看着李传平不理她，继续招呼着同伴打牌，愈发着急了，一把抓了他手里的牌，“我让你打，女儿生病了没听到吗？你还是不是人!”

李传平伸手挡着余秀丽，看她让他这么没面子，气急，手一拨，把余秀丽一边推去。余秀丽没挡住这股力，踉跄了两下，撞到了椅子差点摔倒。

李传平的牌友拉住他，怕他跟她动手，有人开始缓和气氛：“传平家的没事吧，传平力气大了点，不小心的，别放在心上啊。”

“传平，跟弟妹回去看看吧，小孩生病了。”

“是啊，要不咱明儿个再继续，今天就散了吧。”

“砰！！”李传平越发觉得余秀丽给他丢人了，像个泼妇，一脚向椅子踢去，“散什么散，就送去镇上是多大的事儿！自己去不行！非要在这里闹！滚！老子没空！”

余秀丽咬紧牙，强忍着没哭出来，跟这种人她已经没话说了，深吸一口气，一转身自己走了，没再看李传平一眼。她听着李传平招呼着开始牌局，脚步越来越来，把那人甩在身后。

回到家，余母给余念穿好衣服，又穿上了雨衣，把余念背在背上，“念念，抱紧妈妈，妈妈背你去，你帮妈妈打好伞，啊，把自己挡好，别淋湿了。”

看到妈妈一个人红着眼回来，余念就知道指望不上那个爸爸了，说不上失望，毕竟，上辈子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回想着，上辈子好像没这出事儿啊，她不记得自己有得过腮腺炎。看来，就算自己只发生了小小的变化，轨迹还是开始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暴雨在疯狂地下着，偶尔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脚下的路。风吹在电线上发出“呜——呜——”的惨叫声，把余念手里的伞吹得东倒西歪的。

她用力地把伞挡在妈妈头上，但是风太大了，雨衣上的帽子根本盖不住，被风吹掉了，伞根本没有用，雨水照样打在她和妈妈的头上。

妈妈一步一步费力地走着，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看不清前面的路。

余母背着余念去了美萍家里，向美萍爸爸借了他家的摩托车，再三道谢，婉拒了美萍爸爸主动要送她们去镇上的帮助，把念念裹在怀里，不让她淋到雨。

看着妈妈狼狈的模样，余念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刚回来的时候，她还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挽救父母的婚姻，现在她终于明白，不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或矛盾，而是余父这个人让余母失望透顶，也让她失望透顶。她不想让妈妈再这么辛苦下去，前世，他们在余念8、9岁时才离婚，也有当时余念不同意的原因，这辈子，不会了。妈妈还这么年轻，她想妈妈有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