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白衣老者，“你是诺亚？”他问道，“送我过来的也是你？”

“是的！”老者回答。

“你相比那时候和梦里老了许多——”安说，“为什么？”

“噢——时间能改变一切——”诺亚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难道你忘记了吗？”在微微对安点头表示敬意之后，诺亚的身影便化为星光消散。

既然有诺亚的承诺，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将怀中抱着的幼龙交给几近匍匐在地的雪怪巫师手中，雪怪巫术怪叫了几声，便带着幼龙迅速消失在花海深处，而最后剩下的一位雪怪手中拿着一串骨质项链，这是送给安的，安也没有拒绝。

紧接着，在雪怪的带领下，安与倪雯进入花海的中央，却发现这里竟然也被设置了屏障，而且这里的屏障比起希利尼尔山的守护者洞窟的屏障都还要先进，至少看上去更加先进。

“真是不可思议！”倪雯仰望着如同液体一般流动的屏障叹道，“据说卡代伊奇亚也有这样的屏障，不知道会不会比这里更加美丽！”

“卡代伊奇亚旁边有一座湖泊，名叫卡沙内，意为明镜，在卡沙内的中央，有一座小岛，据说小岛上的花朵永不凋零，相比于这里，那里应该更加美丽一些！”之前跪伏在地的雪人巫师又回到安与倪雯的身边，语气与之前却是一般无二，“鄙人米米尔，这是愚人诺亚为我取得名字，也是我的荣幸！”

“你知道那只巨龙吗？”安径直问道，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识时务，就连倪雯都瞥了一眼安，但安还是毫无畏惧，“那是一只灰色的巨龙，我失误把它放出来了，这是我的错误，所以我想试图弥补！”安又重复了一边。

“辛迪，过去试图占据希利尼尔山，席梅的父亲！”米米尔答道，“它受到穹的蛊惑，堕落为穹的奴仆，并在穹的计划中担当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对包括巫师镇在内的卡纳尔密林造成极其严重的损失，那次的事件即便用灾难来形容也绝不为过，后来愚人诺亚与他的伙伴将其击败，并将灵魂封印在希利尼尔山的深渊之中！”

“我该如何才能将其杀死？”安再次问道。

“没人能杀死它，除了穹和诸神！”米米尔深吸一口气，在它的带领下，安与倪雯走进一座彩色的帐篷，帐篷上点缀着五彩斑斓的花朵，帐篷内则铺着柔软的兽皮地毯，即便赤足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不可能！”安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口中却依旧不依不挠。

“不，万事皆有可能——”米米尔将一块肉排递到安与倪雯面前，“我们不知道人类的味觉如何，但应该还是可以下咽的！”

安与倪雯接过米米尔递来的肉排便没有再说话，两人都专心致志的吃着手中肥美的肉排，而米米尔则在旁静静的注视着两人，也没有再说话。

在两人将肉排吃完之后，米米尔便离开了，而当两人并肩躺在柔软的野兽毛皮上时，才发现帐篷的顶端是镂空的，他们能直接仰望点缀着漆黑夜空的繁星，以及一轮圣洁而美丽的明月。

随即，古老的歌谣在两人的耳畔响起，那是雪怪们迎接希利尼尔山新一任守护者的仪式，安与倪雯显然是被直接排除在外了，但这也可以说得过去，毕竟两人现在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龙与雪怪怎么说对于两人而言都显得太过遥远。

而后，米米尔又一次返回两人所在的帐篷，它为两人带来了两枚獠牙，并将其串成项链，它告诉安与倪雯，这便代表了希利尼尔山的友谊，上一次获得希利尼尔山的友谊的人，还是大法师行云。

米米尔之后又简单的为两人说明了刚刚举行的仪式，以及没有邀请两人的原因，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并不是因为两人是人类，而是因为中间会涉及许多人类所无法接受的步骤，安对此自然是有所了解，所以也能理解米米尔的想法，而倪雯则非常直接的转身睡觉去了。

日次清晨，当安与倪雯在明媚的阳光下苏醒，雪人已经全部离开，“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在确定雪人都走光了之后，倪雯问道，“我在石碑村长大，却从未来到过这里，也不知道怎么从这里返回村子！”

“顺着臭味走，没错！”安深吸一口气，风中依旧飘荡着死亡的气息，这股气息距离两人所在的位置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