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币 钱为何物（2/2）

不过，他细想这确实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人们很多时候爱绕弯，但答案往往近在咫尺。

天九靠向道旁的摊子，一眼扫过去，摆卖的东西都是平常物什，如蔬菜瓜果，锅碗瓢盆。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所卖的菜心并非翠绿，一两只苹果上还有几个虫蛀的洞，连铜制的锅盆都有几处凹凸不平。

所售的商品都良莠不齐，偏生卖家不以为然，应该说是无心兜售，只静静微笑，看着行人而过。

完全不似做生意！

自问对钱的交易往来活动——买卖——很敏感的天九终是按捺不住，对着一个卖果子的大叔问道：“大叔，你的李子怎么卖？”

大叔盯着她的眼神充满离奇，反问道：“卖什么？”

“你的李子。”

“李子也叫‘卖’吗？”

听得大叔疑问，乌合小队不由得彼此互看一眼，又复望大叔一眼。可，后者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们，不像似在打诳语。

“就是买卖。”天九仍不死心，“我给你钱，你给我李子。”

大叔皱眉，道：“钱是什么？”

天九惊讶得如同晴天在上，一个霹雳狠辣辣地劈在她的头上。肩上的人民币定睛瞧着她僵硬石化的惊讶样。

世间上竟然有人不知钱为何物？

她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此处使用的流通货币不叫“钱”。

正想再问，大叔说道：“我家林子大丰收，李子有余，姑娘若要便拿去。不过，记得把核还我。”手里抓起几个便往天九塞去。

不用钱？！

刚好一位大娘走了过来，只听她对大叔说：“老杨，这两日我家会出城省亲，那牛车便闲置着，你可随时拿去用。”

大叔微微颔首称谢。

乌合小队仔细聆听观察百姓间的互动，发现这里确实没有买卖。他们会把自家有余或是闲置的东西分享予人，令乌合小队三人大大惊奇。各种东西的流通使用均与“钱”字不沾一边。

这样的模式跟共享不是很像么？

天九了解完这点，就直奔主题，转而对大叔询问：“我们想去乐平神殿，请问你知道在哪里吗？”

“若想去那里，你需要去问承乐公。”

据大叔所言，承乐公便是承乐城的城主，城内大小事务皆由其管理。

乐平神殿是他们供奉神明的圣地，位于迷乐森林，不得轻易擅入。迷乐森林富有灵气，催生诸多灵物，扰乱气场，其内东南西北时常互换，方位难定。唯有每十年的月圆之期，城主饲养的承乐鸟方可在森林指路，引人入殿。他们来到该境，正是这一期间，三十日后乐平幻境便要再等十年才有月圆之时。

他们恍然大悟，难怪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实为幻境的特殊情况之故。

没想到竟然这般容易便问出神殿的消息，他们连忙告辞大叔，马上按照其指示到城东寻觅城主的府邸。

沿着一街东行数里，只见脚下的路面变成青色的石板，延伸而望，一座青砖朱门的大宅子颇为显眼。三人行至门前，见甍宇齐平，飞檐次比，高门门匾写着“承乐府”，果与平民寻房有异，颇为气派。

朱门上的铺首是似人非人的兽面，嘴吐獠牙衔环，比寻常的门环更为狰狞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