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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SCP基金会中国分部故事(1/2)

目录

一、黄衣骑手 hali-Nirson 12\/7\/2019 (Sat.) 00:33:13 #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就是那种连续几个晚上的梦里都出现相同的东西,或者某个…人?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

daisy Friday 12\/7\/2019 (Sat.) 00:40:21 #

这很正常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爷我追我们家罗罗那会,一周好几天都能梦见跟她牵手、逛街、约会……嘿嘿,还做过羞羞的事情呢……

Johnny-ornament 12\/7\/2019 (Sat.) 01:11:13 #

楼上的,你这样就KY了,人家楼主问的是噩梦吧,谁让你讲春梦了?别忘了这里是观谬,可不是纯爱言情平台,发糖虐狗的请出门右拐,恕不远送!

thomas-duhring 12\/7\/2019 (Sat.) 08:43:43 #

说起反复出现的梦魇嘛,我小时候看卡梅隆的《异形》被吓坏了,结果做了好几晚上有关异形破胸和抱脸虫的梦,好像还被吓得尿过床……但也不是每天连续做噩梦,过一阵就没事了。不过,我还听一位英国友人讲过他年轻时在泰国的经历,当时他刚从圣安德鲁斯大学毕业,想去外面闯荡闯荡,那时他对泰国的巫术文化、丛林古迹很感兴趣,于是不顾亲友劝告,只身去了泰国,在清迈的一家教会学校教英语——去泰国前他还是虔诚的基督徒。来清迈不过三个月,他就迷上了当地的美食,尤其是猪肉咖喱和柠檬草香肠,租的公寓里也挂、摆满了从周边寺庙和佛牌店求来的各种护身符、吉祥物。前半年的旅居生活波澜不惊,直到某个周末他突发奇想,决定在一位认识不久的当地朋友带领下坐大巴去因他侬山深处的一个镇子,前往一座小庙拜会一位据说十分“灵验”的龙蒲1。

Johnny-ornament 12\/7\/2019 (Sat.) 09:15:01 #

@thomas-duhring在泰国自由行或者短期居住的话,遇到这种旅游地图上没标过的“古刹”可要当心了,尤其是还没认识几天的当地“朋友”主动给你介绍,还说要带你去的那种,“朋友”多半是托,里面的“龙婆、龙蒲、古巴、阿赞”之类通常都是资深骗子冒充的,然后想方设法让你恨不得求着他买那些机器压出来的地摊货,比曼谷的某些佛牌店还坑人,不把你钱包掏空、信用卡刷爆誓不罢休的。

thomas-duhring 12\/7\/2019 (Sat.) 10:24:25 #

确实是呢,这么看来我那位从纽卡斯尔来的友人运气还不错的说。他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好奇,其实打心底里并不信什么泰国巫术。一进门,那位干瘪枯瘦的龙蒲就拿起一把扫帚样的东西在他头上拍了拍,要不是来的路上朋友事先给他讲过几种据说表示祝福的“扑头”仪式,他早就吓得跳开了。比起听着朋友用蹩脚的泰式英语给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译龙婆讲的那些云山雾罩的“佛理”,他对僧庐里供奉的各种雕塑和佛牌更感兴趣。四处打量几番后,他看上了一块泥金蔓叶纹镶边的透明佛牌,里面有个跏趺打坐的小孩雕像,下半身浸在金色油脂里,看造型好像佛本生故事里幼年时的佛陀,表情中还透着几分俏皮可爱。他请朋友转述说要把这块佛牌“请”走,那龙蒲的意思大概是:施主看上即是有缘,但此子心性未定,还需一阵佛法熏陶,不妨过两月再来取。当时他心想,这么偏的寺院未必会来第二次呢,于是执意说现在就要把佛牌“请”回家,架不住朋友帮他再三恳请,龙婆叹了口气也就答应了,后来龙婆又说了几句什么,看他急着要走,朋友也就没顾上翻译,他们放下一摞印着拉玛九世的1000泰铢大钞“功德钱”就走了。

回到清迈以后,第一周还没什么,第二周他就开始做噩梦,先是连续几天晚上迷迷糊糊中就感觉有人在他耳边吹气。再后来,明明门窗紧闭,夜里还是会被不知哪来的凉风吹醒,醒来后总感觉好像有个模糊而矮小的黑影站在他脚边,也看不清是什么,想喊又喊不出声,过不了一会就四肢发沉,睡意袭来,天亮后检查一下门窗,明明都好好地反锁着。第一次还不觉得什么,从第二天开始,他醒来后都会留意一下床头的电子钟,时间是4:41,之后一周,天天如此。他试过手握十字架睡觉,在床头挂过护符,在床尾洒过圣水,又把房间里的各种佛牌、雕像来回调整过位置,都不管用,依然会在4:41准时醒来,仍旧会看到静立在床尾的黑影,而且感觉黑影愈发清晰,自己每晚连伸手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又睡,次日天明,看上去一切如常。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适逢月圆之夜,他没拉严窗帘,醒来的时候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正好落在那黑影身上,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东西的脸,那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脸色说不上是惨白还是铁青,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眨都不眨。他想尖叫却叫不出来,攥着十字架,把头缩进被子里,发着抖,不知多久后还是睡着了。

Johnny-ornament 12\/7\/2019 (Sat.) 10:42:42 #

你那英国朋友恐怕没听说过什么是古曼童和阴牌吧,想必更没遇到过黑衣阿赞养的小鬼。随便把这类东西请回家,不懂怎么供养,还乱搞些驱邪法子,可能会惹大麻烦的……

thomas-duhring 12\/7\/2019 (Sat.) 11:23:13 #

可不是嘛,第二天他带着一串或是买来或是请来的佛牌,连洗漱都顾不上就拽着泰国朋友跑到帕辛寺去了,向一位有“周冠”身份的长老求助,长老微笑着安慰他,带他们走进了一间供奉婴灵和夭折孩童的佛堂。那位周冠示意他从胸前挂着的一打佛牌里取下那枚里面有幼童雕塑的,然后把它放进了一个佛龛中,在前面点亮一盏油灯,又念了段经文,就告诉他可以走了,这件法物与他缘分已尽,莫要挂念。据他回忆,那天晚上是来泰国后睡得最香甜的一夜,次日一早就找中介换了一处离学校稍远但离佛寺更近的公寓。之后他才从多方了解到,真正的阴牌古曼童是一种泰国僧人用来超渡婴灵的法物,其上依附着需要积累功德以便早日投胎的夭折婴儿或幼童灵魂,里面的雕塑材料可能包括婴儿骨灰,浸泡雕塑的油脂里含有从尸体淬炼出的尸油。有些天性纯良或是在庙里长期受佛法熏陶的灵魂,可能对结缘者很顺从、温和,但是那些生性顽皮的则会时不时来点恶作剧,至于带着怨念惨死又没听过几天经的,如果受到慢待,真不好说会发生些什么……这位英国小伙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乱请佛牌了,在清迈教了五年书,还皈依了佛教。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北京法源寺进修佛学硕士。

daisy Friday 12\/7\/2019 (Sat.) 11:40:21 #

@thomas-duhring 得!您这巴拉巴拉一串故事,弄半天也是答非所问啊,人家楼主问得是连续做梦,可没问连夜活见鬼 (▼ヘ▼#)

[用户已因此篇帖子而被禁言一周]

hali-Nirson 12\/7\/2019 (Sat.) 13:13:13 #

哇哦,一上午就有这么多条回复了,thanks? @thomas-duhring,感谢这位朋友分享了友人的一段真实经历。如果说他所遇到的孩童鬼魂或者其他什么“好兄弟”、“不干净的东西”是他主动请回家的,那我所遭遇的梦魇可谓是不请自来。昨天晚上我在梦里又与那东西相遇了,它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狰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决定今天把最近所遭遇的都打出来,也请大家帮忙想想有没有解决办法。

这一切要从五天前开始,那天我和同门在第一百货的平成屋喝了点小酒,配的刺身、烤串、天妇罗,酒足饭饱后我们出门溜达,沿着凤阳路往西走。边走边聊都市传说,快到国际饭店——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邬达克设计的那栋当时的“远东第一高楼”——后门的时候,我们恰好聊到关于国际饭店第十四层1414房间(国际饭店没有第十三层,所以这实际上是十三层1313房间)的传说:据说每月13号午后,1414房间窗口会出现一个朝楼下招手的白衣身影,第一个面向它招手回应的人——无论家住魔都、外省还是境外——都将在之后一周内收到一份附带国际饭店贵宾邀请函的快递,里面包括一张指定1414房间的免费入住体验券,但凡带着体验券入住该房间的客人,都会不明不白的失踪,连他们在前台系统的登记信息也会一并消失,甚至没人能在监控录像里辨别出失踪者。

边聊着我边顺着他的手,望向国际饭店第十四层的窗户,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引擎轰鸣声,撕裂了凤阳路一向平静的空气,这比真得见到十四层的白衣女鬼还让我惊诧。要知道,人民广场北侧的这条小街可跟不远处的南京西路不同,工作日午后别说车辆,连行人都不多,何况魔都内环以里在白天是严禁大排量赛车、摩托车驶入的。我扭头看去,就在我们斜前方不到二十米处,一辆通体漆成明黄色的哈雷路王摩托正压在路中间如咆哮的猛兽般蓄着力,骑在上面的是位身披正黄色长袍的骑手,ta全身大部分都遮在长袍里,看不出身材,也分不清性别,隐约可见黄袍下的靴子也是同样的颜色。有那么几秒钟的失神,然后我想喊同门去看那怪人,不知怎的如鲠在喉,想伸手拍他肩膀提醒他扭头,胳膊却动不得分毫。就在这时,那黄衣骑手扭过头来,冲我笑了——潜意识里,我很确定ta在对我微笑,而不是对我周围的任何人——ta的兜帽与其说是一张脸,不如说更像是一副面具,一副和其长袍、皮靴、机车颜色别无二致的面具,如果没有看到(或者以为自己看到了)ta嘴角和眼侧的皮肤为笑容所牵动,我一定会将那当成一副光滑平整的鲜黄面具。下一瞬,ta俯下身,哈雷机车马力全开,载着黄衣骑士绝尘而去,我依稀看到那随风扬起的长袍下同样是一片明黄。

记得我们当时的对话大体上是这样的:

“你说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你确定不是某团外卖的送餐小哥?”

“你见过送餐小哥骑哈雷路王的吗?”

“怎么可能?”

“所以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那你听见引擎声了吗?就是一到半夜,北区韩国留学生骑着改装车上街的那种声音,不,比那个还吵。”

“当然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你活见鬼了还是我一时走神没注意。”

“肯定是你,刚才你怕是正做着跟国际饭店十三层的白衣女鬼小姐姐共度良宵的美梦吧。”

“少来了,就算是我失神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到的想必是个穿黄雨衣骑哈雷的行为艺术家罢了,等警察逮住够他受的,上一个敢在闹市区骑大排量扰民的被扣了48分!”

“也许吧。话说今天遇到这种奇葩,咱们要不要顺道去拜拜龙柱。”

“好呀,你不妨搜一下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把票买上,晚上散场咱们去K11吃home thai。”

“延安路,走起。”

park-hotel.jpg

匈牙利设计师拉斯洛·邬达克的代表作之一国际饭店,1934年落成并开业。

Star-Linn 12\/7\/2019 (Sat.) 13:21:19 #

赶上直播了呢!

楼主,我觉得你同门说的对,那只是个行为艺术家罢了,魔都这地方,三千万人口,各路牛鬼蛇神都有,说不定哪天你在街上还能遇到个cosplay《无头骑士异闻录》的黑衣骑士呢,真没什么好惊讶的说。

Enflower-bloom 12\/7\/2019 (Sat.) 13:31:22 #

咱觉得吧,或许楼主只是在居酒屋喝得有些醉了,正好又是在集中精力听都市传说的时候,于是就把突然经过的外卖骑手当成黄衣怪人了呢,楼主莫担心,谁可能都有因巧合事件而产生负面记忆烙印,于是连续做噩梦的情况呢,相信楼主很快会好起来的,撒花??ヽ(°▽°)ノ?

hali-Nirson 12\/7\/2019 (Sat.) 14:02:01 #

@Star-Linn 谢谢,不过等你听完我后来遭遇的事,就不会认为ta是什么行为艺术家了。

@Enflower-bloom 非常感谢,但是我确定自己那天没喝多,其实我喝半升獭祭也不会醉的,何况那天只喝了二合月桂冠。

时间回到我遇到黄衣骑手的次日晚上。我做个了梦,梦见自己跟另一位同门从太仓骑着山地车返回魔都,沪太路两侧的非机动车道被浓密的道旁树遮蔽,有些路段到了晚间仅能透入少许路灯光亮,宛如树木编织成的隧道。夜雾正浓,每隔几百米一架的拍违灯那过于炫炽的白光与惨淡昏黄的路灯光交叠在一起,为雾气染上一层诡异的幽蓝。前方远处的廊道内亮忽的起一盏刺目的车灯,令夜雾的蓝色愈深,耳边再次传来机车引擎的啸叫,打破了静谧的良夜。

“又是个开远光灯逆行的,?的赶着去投胎啊!”同门暗骂了一句。

他话音未落,一辆雄狮般健硕的大排量摩托裹挟着烈风从我左侧呼啸而过,惊鸿一瞥间,借着拍违灯的光芒,我隐约看到了夜色中略显发白的明黄色的车身和色调一致的骑手。之后,每当我们穿过一处光明满溢的路口,骑入下一段树木廊道时,前方就会驶来一辆别无二致的哈雷路王,上面载着位一模一样的骑手。原本有限的沪太路林道似乎无穷无尽,抑或流转循环,我们和那黄衣怪客如西绪福斯般做着周而复始的无用功……直到天明时我醒来,汗透睡衣。

hutai-Road-II.jpg

夜色下的沪太路道旁树廊道

hutai-Road-I.jpg

灯光在林道中交叠而产生的蓝光效果

In-Ice 12\/7\/2019 (Sat.) 15:15:53 #

楼主你会不会是《黄衣之王》看多了呢?你梦到的这家伙分明就是哈斯塔+塞尔提啊,下次再遇到ta,你就掀开ta的袍子,下面说不定是萝太或者御姐呢(^_?)☆

hali-Nirson 12\/7\/2019 (Sat.) 15:33:21 #

@In-Ice 竟然在这里也能遇到爱手艺大人和《无头骑士》的同好,握爪,握爪 (:

如果听了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就会发现那家伙一点不像塞尔提小姐姐了呢。那是三天前的夜晚,我梦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条狭窄的凤阳路上,不过这次我孤身一人,手里拎着从世贸广场的mm体验店买的一大兜各色巧克力豆,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懒散地漫步着。就在这时,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前方百多米处驶来了那辆明黄色的哈雷,径直向我冲来,我下意识般侧身躲闪,右手的购物袋也许是被车梯刮到,连带里面的塑料纸包装也破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巧克力豆哗啦啦撒了一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也许只在几个心跳间,那骑手恐怕是以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拐弯,从背后加速冲来,将我带倒在满地的mm豆上,那种感觉如同被一头狂奔的野马挂倒,然后摔在卵石地上,耳边传来嘎啦嘎啦的碎裂声。

不等我爬起来,它又扑了回来,直接从我身上轧了过去。钝痛盈身,双耳嗡鸣,头脑昏沉,喉咙发甜,我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没有断掉几根,也不知道哪些脏器开始内出血,或是拜冬衣厚实所致,我的意识依然清醒。再一次,它从身后冲来,碾过我撑着地面妄图艰难起身的右手,钻心刺骨的锐痛……一遍又一遍,它反复碾过,也许我浑身的骨骼乃至五脏六腑早已寸寸碎裂,但意识清明依旧,眼前似乎晃过了那满足到露齿而笑的光洁无暇黄色脸庞,耳边仿佛传来了无声的肆意狂笑。直到最后的最后,我的意识在轮胎的凌迟中彻底陷入模糊,继而带着浑身酸痛从床上惊醒。

In-Ice 12\/7\/2019 (Sat.) 15:44:44 #

楼主,楼主,如果一整晚都在做这么掉San的梦的话,这里建议你去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可以考虑去静安寺或者玉佛寺请点开光法器,同时也可以去宛平南路600号看一下心理医生,做一套心理创伤诊疗应该会不错,推荐一下深度催眠疗法。

hali-Nirson 12\/7\/2019 (Sat.) 17:21:54 #

@In-Ice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如果今晚还梦见那东西,我会考虑去宛平南路的。其实我已经试过用开光法器了,但是结果可能比预期的还糟。

说一下我前天晚上梦到的吧,为了避免再被噩梦惊扰,我从锦盒里取出珍藏多年的一块崇迪佛牌——那还是当年托某位在使领馆工作的亲戚请泰国僧王亲自给开光的,据说万邪辟易,十分灵验——放在枕边,又把在南京古鸡鸣寺跪求住持神尼亲自开光的一串紫檀木佛珠挂在床侧,脖子带着一枚儿时随祖父去南禅寺时开光过的玉观音,然后放心地倒头就睡。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前半夜还能无梦酣睡,然后我醒了一下,看了腕带上的睡眠时间,恰好是4小时44分,于是起夜、喝水然后继续躺下,自以为高枕无忧。之后好运就到头了,恍惚中我听闻窸窸窣窣之声,我小心地眯起眼睛,偏过头去看,只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窗帘无风而动,月光——这个角度平时根本看不见月亮,这完全不科学——从南侧窗缝间洒在那黑影身上,勾勒出长可及地的黄色外袍,长袍散碎如絮的下摆似群蛇般在地面爬行,又攀上衣柜边缘。这莫非还是那个黄衣骑手!?ta身形并不很高大,即便是在忐忑不安中,我依然能估测出其身高也就在1米80左右,但那种渊渟岳峙般的威圧感,那种冷彻如冥的森森寒意,似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让我不禁把被子裹的更紧了些。

ta伸出手——如果那枯黄如蜡的东西还能称之为“手”的话——在佛珠上轻轻一触,系绳寸断,紫檀念珠撒落在瓷砖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ta微微欠身,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移向我脸部,我紧紧裹在丝绵冬被里,心跳如鼓,体若筛糠,那枯骨似的黄色指节在距离我眉心不到半寸处停下了,随后ta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转过身,在房间里慢慢踱起步来,有若群蛇的下摆自行伸长,从书架上、抽屉里翻出一件件我二十多年来收藏的各种“小玩意”,从半两、五铢到清十二帝钱,从“北极驱邪院印”到芙蓉石狻猊方章……但凡沾一点“法力”“道术”边的,几乎摧毁殆尽。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吓得我一激灵,但是根据经验,并没有直接扭过头去,而是扭腰,旋身,带着被子一起转过身来。只见面前半倚半卧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妇人,眉宇间颇有些像我的母亲,但光线太暗有些不确定,我摇了摇脑袋,定睛看去,依旧如此。就在我刚想喊出“妈妈”并期待那最熟悉的嗓音回答时,猛地惊觉,她或者它,不可能是母亲,母亲远在数千里外的帝都,而且无论如何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还从头到脚穿着一身素色如雪的缎面白袍。我惊得一个后仰,险些摔下床去。却见那妇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随手想去开灯,被她一把拦住,于是我顺势抄起了枕边的佛牌,将正面的佛陀像对准她惨白色的脸,但她丝毫未曾后退,反而趁我发愣,劈手夺过了崇迪佛牌。

我刚想去抢,只听她低声说——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仿佛某个电视剧里的演技派女星——“你是想把ta引过来吗?这种东西最招ta注意了,还是我帮你保管吧。”我点点头,她接着说:“安心睡吧,过了今晚一切都好了。”不知为何,对其话语我竟毫无抗拒之心,只是顺从地平躺下,用被子半遮住脸,渐渐入眠。

再次迷迷糊糊睁眼时,已近拂晓,隔着窗帘透入几分天光。我悄悄瞥去,那黄衣怪客早已不见踪迹,那妇人则侧卧在我床边,相隔半米,右手高举,还握着那块佛牌。我想先叫醒她,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睡在自己床上毕竟不妥,于是凑过去低声唤了几下,毫无反应。遂伸手轻拍其肩膀,只觉冰凉梆硬宛如石质。心脏在静夜中怦怦直跳,我匆忙转身爬起,打开房灯,只见眼前哪有什么中年妇人,只是一具雕工惟妙惟肖的白玉石像,以卧佛似的姿势躺在床上靠墙一侧。就在我想拿起手机报警时,莫名的困意袭来,再次倒头睡去。

当我真正清醒的时候,天光大亮,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再看床上,哪还有什么白玉雕像?我再次打开记忆里凌晨时就开着的房灯,不经意间扭头看向床下,竟然真的散落着一地紫檀木念珠。再朝墙面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其上依稀有片侧卧人形般的轮廓,而床尾边的墙上,方形的佛牌印痕清晰可见。等我穿好衣服再去看,人形轮廓已然消失不见。这一天我洗漱完就直奔地铁站,先去了徐家汇天主堂做了晨祷,又赶到静安寺对着佛祖虔心祈福。当我带着新请的十字架、圣水和念珠回家时,暮色早已降下。

Star-Linn 12\/7\/2019 (Sat.) 18:12:22 #

楼主,别害怕,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在做梦,昨晚你也许遇到的只是两个精通易容术还带着迷幻剂的雌雄大盗,目睹了一场入室行窃而已,要不然黄袍人怎么专挑各种收藏品下手呢?

hali-Nirson 12\/7\/2019 (Sat.) 18:55:55 #

@Star-Linn ,十分谢谢你的安慰,但愿是这样吧。其实我也有所怀疑,于是连防盗锁也换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发第一个帖子后不久,又梦到了ta,这次大概可以算是“第三类接触”,在“触手控”看来说不定还会觉得有一点“香艳”。这次仍然是亮度和角度均不科学的月光——也说不定是来自昴星团的星光——勾勒出了ta的轮廓,那黄衣骑手再度站在我的床边,没有那该死的哈雷机车,也没有那抢走我佛牌的玉石妇人。ta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我,连那些不安分的下摆群蛇此时也服服帖帖地趴在地砖上,时间仿佛变慢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甚至盥洗室管道里传来的流水声,但一点也听不到ta的呼吸或者心跳。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ta俯下身来,伸出双手——更确切的说是亮黄色的如柴双爪——似是想摘下兜帽,随即又放弃了。他的脸庞离我更近了,我看到了那双眼睛,漆黑如夜的双瞳,没有眼白,像是两汪不可测的极渊——我打心底里感觉,那双眼眸是两口黑洞,ta所谓明黄色面具般的脸颊可能只是被黑洞视界所扭曲的群星,其背后,是无尽的虚空——他瞪视着我,似是瞥见了我紧抓着被子的双手正不住颤抖,遂咧嘴大笑。这是何等狰狞的笑容啊——ta的嘴一直咧到耳根,口中露出一排排白森森的细锐尖牙,那些尖牙如同被揉碎的星空般发出淡淡银光,照亮ta深不见底的口腔,一圈圈环列的利齿直延伸到视线之所极的咽喉深处,比起灵长目,这更像是七鳃鳗的笑容。

ta肆意狂笑着,我却听不见一丝声响,或许其声音频率之高或低实非人耳之所及。从ta的长袍地下,伸出五条章鱼般带着吸盘的淡黄色触手,这时,我似乎恢复了点知觉,端起床头柜上高脚杯里的圣水泼去,那些触手丝毫不为所动,三条随着床帮游走,两条已攀上了我的床沿。我左手十字架右手青金石佛珠迎了上去,它们夺过两件“法物”,径直缩回长袍里去。另外三条触手已经掀开我的被子爬了进来,那种滑腻冰凉的感觉,说不上的诡异,就像在水族馆里和活章鱼互动,又像在马戏团里“亲密接触”训练有素的蟒蛇,但是本能地更加抗拒,更感到恐惧和厌憎。

一条触手慢慢爬过我的腹部,盘绕起我的腰际,第二条触手缓缓滑过我的大腿,双腿在黏腻感中遭到束缚。第三条触手轻轻沿着我的胸部攀上我的脖颈,然后温柔地萦绕上去,透过触手,ta能感受到我的心跳,我也能体验到一点ta长袍下如深空星海般浩瀚的生命能量。一点点,一丝丝,三条触手在蠕动中渐渐收紧,我感到身体愈发难以动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在彻底失去意识的一刻,猛然惊醒,于寒冷彻骨的江南冬晨,汗水淋漓。

Star-Linn 12\/7\/2019 (Sat.) 20:13:12 #

楼主你有米有试过坚持晚上不睡觉呢?说不定一夜不眠就不会再做这种噩梦了。就算是真有梦魇,它们每晚也得上班不是吗?

In-Ice 12\/7\/2019 (Sat.) 20:34:33 #

楼主,既然常规的宗教手段不管用,你或许应该去请有名的天主教驱魔师或者和尚道士来你卧室看看,做做法事说不定会好点。同时我还是强烈建议你去宛平南路600号试一下深度催眠疗法。

thomas-duhring 12\/15\/2019 (Sun.) 17:33:55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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