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界限（1/2）

肖涵觉得自己一定神智不清了，竟又做出跟踪之事。

他原本要打车离开学校，可刚上车、正好看见余博衍给方识晨戴头盔的画面，顿时改变了主意……

付了钱后，他匆匆下车，看见余博衍停在一边的摩托车，紧张又茫然，挣扎一瞬还是摸进市政公园。

他躲在远处，看着余博衍和方识晨在夕阳下尽情地跳跃、奔跑。虽然他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但很快，妒意代替了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也越来越红，终于，在他怀疑那两个人没有人类的疲累时，他们停了下来。

他看着余博衍给方识晨喂了什么，又看着余博衍给方识晨擦汗，最后，看着他们紧紧相拥……

他瞪大了眼睛，确定是余博衍主动抱住方识晨，也确定余博衍的动作是要把方识晨揉进自己的身体……

肖涵“观赏”着这一切，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但他知道，谁也不可能插入其中。

看着夕阳下相拥且久久不愿分开的两人，他终于放弃挣扎，不再安慰自己是方识晨在纠缠、余博衍不会爱人，而是任由自己的心下沉、死去。

太阳西下，黑夜前的夕阳肆意拉长他们交缠的影子。

肖涵心如死灰，麻木看着那两人终于舍得分开，看着余博衍收拾好一切背在肩上，再握着方识晨的手慢慢离去……

他从来不敢想象余博衍爱人的模样，如今他看见了，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着迷，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无法控制对方识晨的嫉妒和憎恨……

那天晚上，方识晨又留宿在余博衍的公寓。

余博衍给他准备好泡澡的水，回到客厅，看着眼前哭懵了的人，既心疼又无奈。

随后，他小心拉着方识晨走进浴室，帮人脱去衣服，又给方识晨简单洗了一下头，最后才将人放进浴缸，温柔哄道：“泡十五分钟我来叫你。”

方识晨独自坐在浴缸里，他的脑袋一团乱麻，他身体好累，可是他的心好满。

他一遍又一遍确认，他喜欢余博衍，不是对周俊柏、陆源的喜欢，也不是对夏溪的喜欢，是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感情，是一看那人笑、一和那人接近便怦然心动的喜欢……

余博衍拿着浴巾进来时，方识晨歪着头已经睡去。他认真看着对方乖巧的小脸，内心被温暖和爱意充满。

余博衍忍住吻醒他的冲动，轻轻拍他脸颊，哄道：“吹了头发去床上睡，会舒服点。”

方识晨迷迷糊糊的，跟随余博衍的指引站起来，任由对方给他擦干身体，然后给他吹头发，最后将他带到床上。

他太累了，挨着枕头立刻昏睡过去，可是他的梦又很多，梦里全是余博衍……

次日早上不过七点，太阳已经叫醒这个城市。

方识晨第一次比余博衍醒得早，看见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庞，原本还迷糊的他瞬间清醒。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余博衍将他抱在怀里，手臂放在他的腰上……

昨晚确定了心意，现下他难免对自己的处境感到紧张——余博衍对他太好了，而他竟偷偷将心思放飞、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他该怎么办才好……

愣怔良久，方识晨看见余博衍的眼皮挣动，吓得他赶紧装睡，呼吸都变得轻巧，好在对方应该没有发现。

待人轻手轻脚离开卧室，他才小心睁开双眼。方才短短几分钟，自己的心差点跳出来。

上午已经开始炎热，课间，方识晨坐在位置上，不停回想今天早晨，他似乎时刻都在窘迫——余博衍给他擦嘴、帮他涂防晒、给他带头盔、帮他背书包……这些平常不过的小事，都被他无限放大并紧张不堪。

他有点害怕，余博衍会不会嫌弃他装模作样？如果被发现了，又该怎么办……

看见一旁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方识晨，余博衍略感奇怪，这人从早上起就有点不对劲，眼神也总是闪躲。

他忍不住担心，问：“方识晨，你哪儿不舒服吗？”

方识晨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吓得一抖，随即遮掩过去，“没有……衍哥，怎么了？”

他总觉得这人有心事，小心斟酌：“是还在难过吗？”

“啊？”方识晨反应了一下，摇头否定：“没有，昨晚上就不难过了。可能是昨天打球太累了，也有可能是今天早上吃得有点多……”

余博衍去拉他的手，察觉到手里的人瞬间僵硬，“手摸着不烫，头晕、头痛吗？”

看着他满眼的担心，方识晨止不住自责，连忙道：“衍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余博衍半信半疑，可听他如此说，只能无奈叹气：“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他连连点头，尽量自然地将手抽回、坐好……

方识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并不停警告自己，越紧张越容易露馅。

午间，周俊柏和陆源也发现他的不在状态。

陆源一脸八卦：“大宝儿，你不会是因为夏溪要回来了，激动得吃不下饭吧？”

“啊？”他没听懂，一脸不解看向对方。